有了,他忽然露出笑容,高兴地哼着歌去买药去了。
刘大姥姥大名刘全,本市刑警支队队长,33岁,平常不大爱笑,之所以被叫成刘大姥姥第一是因为脾气温吞,你就是火烧眉毛了,他还是不急不忙地拿出根烟抽了,然后像完成了该做的大事,再下令做什么和什么;第二则是因为刘全和那《红楼梦》大观园的刘姥姥差不多,他认为不对的你就是搬出上千条可行的理由,他也会眉头都不皱下断然否定,最常用的口头禅就是“我是没见过大世面”,把你的嘴堵得死死的。
楚一苇虽然对刘大姥姥的独霸独行很不满,但是也不得不佩服他对案情判断的高准确率。等着瞧,我这次跟着米珠儿百分之九十是正确的,想着刘大姥姥到时候满脸的难堪和尴尬,他不禁为自己果断地做出决定暗暗得意了。
火车行进过平原时,车厢里响起了一片啧啧的惊叹声。楚一苇不屑地溜了他们一眼,一看就是没来过西北的人所以才会这么惊讶,他偷瞄眼离他两个卧铺位的那个窗户,米珠儿在那已经坐了一个多小时了,她在想什么?不会想自杀吧?他暗呸了自己一口,还是想想怎么接近她并和她建立起类似朋友的关系吧。
他又把郭品洋案发现场的情况过了一遍,死人他没少见,可是像郭品洋被割了那玩意还笑得那样满足的,他还是头一次见到,也就是他这种带着惊恐而又满足的笑容害他一头扎进案子里就不想出来。本来取了门上的指纹,再在案发现场收集足够的证据就可以定案,可是首先那个小丫头证明郭品洋死的时候苏西不在现场,然后就是那些烟头,只能证明苏西来过案发现场,并且是在郭品洋活着的时候在现场。这就活见鬼了,现场除了苏西和郭品洋的指纹再没有别人的,总不可能是郭品洋自己割了那玩意再自杀吧?那他手边至少该有把带血的刀,为什么这把刀会在厨房,而且是挂在墙上?谜啊,不解开这些谜,这辈子我怕是都不会甘心。
他又瞄眼那边,米珠儿还坐在那,似乎在想什么。楚一苇有些心急地点燃一根烟,再过十个小时就要到拉萨了,一旦到了拉萨,游客那么多,而他又不能跟得太近,到时候追丢了,他这趟就白来了。想起刘大姥姥黑黑的脸,他暗咬下牙,不管那么多了,先去套近乎,套上了最好,套不上再说,他把烟一掐,正准备上前去搭讪,突然,车厢顶传来紧急的长鸣声,接着传来车轮车轨相摩擦而发出的难听的“兹兹”声。这班是开往拉萨的特快,一般不会出现紧急刹车,难道出事了?楚一苇摸摸腰间的枪,跳下床。
卧铺上的乘客大都在问怎么回事,为什么停车?楚一苇瞄眼走廊那边,脸色立刻大变,就在那一错神间,米珠儿已经没有坐在窗口,她去哪了?是回铺位上还是?他的额顶冒出豆粒大的冷汗,再顾不得许多,小跑着去到她的铺位附近,假装随意望了下,没在?她应该没有跳下去,如果那样,其他乘客肯定会尖叫,她去哪了?他仅仅犹豫了一秒钟,转身向乘务室跑去,如果实在不行,只好拿出警官证,请乘务员以查铺位的方式帮着寻找了。
楚一苇(2)
冲过走廊,在车厢末端,他眼尖地发现米珠儿正在那和乘务员讲话,他心头一宽,放慢了脚步走过去。
“噢,那什么时候开啊?”
楚一苇灵机一动,接在米珠儿的话后问:“请问出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不开了?”米珠儿回头看了他一眼,“好像前面的路轨出了点问题。”
乘务员看到楚一苇似乎有点吃惊,可是她立刻把惊讶掩藏起来,微笑着点点头,“是的,前面的路轨出了点问题,已经去抢修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修好,两位请回铺位等候好吗?谢谢合作。”这时车厢的喇叭响了,所播的内容和乘务员说的差不多,米珠儿耸耸肩,反正这次她只是去找一些过去的痕迹,早去晚去没什么区别。
“什么时候能修好啊?要误了我去布达拉宫朝圣可怎么办啊?”楚一苇冲乘务员使个眼色,故意叹口气说。
“你也去布达拉宫?”米珠儿已经转身准备走了,听到他的话又转过头来。
耶,成功!楚一苇点点头,装出才发现的样子惊奇地说:“你也是A市人?”米珠儿笑笑,眼前说话的男人有点眼熟,可是又想不起在哪见过。“你也去布达拉宫?”楚一苇可不想白白错过这搭讪的好机会,他决定抛砖引玉:“我妈哮喘病一直老犯,我想去布达拉宫为她老祈福,哎,这要耽误了可怎么办啊?”想起妈妈哮喘发作时难受的样子,他的眼里不觉有了泪花。
“你这样有孝心,老天不会那么残忍的,你妈妈会好起来的。”楚一苇的话让米珠儿想起了还在病床上的卿玉舫,她心想我何不也去为卿姨做个祈福,也不枉她夫妇俩对我那么好。“我也去,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她的脸红了,“我不知道怎么去。”
楚一苇心里乐开了花,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好啊好啊,这样有个伴,路上也有个说话的就不会闷了。”他说完搔搔头,为自己表现得太过激动有点不好意思。
米珠儿忍不住笑起来,“就这么说定了,下车的时候可要等我。对了,我姓米,大米小米的米,珍珠的珠,儿女的儿,记住了。”说完她笑笑,转身朝她的铺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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