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的看了她的红纱衣,一眼便望见了那排熟悉的电光扣,果然中间少了一粒。
接着我快速环顾了一周,然后慢慢地踱步进入室内,突然,身后发出“呯”的一下,我大吃一怔,急忙转身,发现门已经被锁得严严实实了,我感到奇怪,刘树涛明明坐着一动未动,那门究竟是谁打开又是谁关上的?
“红衣女子”现身(二)
“不要再想了,其实很简单,是它替我关的——”刘树涛向我举起了她手中的一块电子板,我恍然大悟,那是摇控器,原来这是一台自动门。
我被吓糊涂了。
我来到她对面坐下,她早已备好了茶,正热气腾腾着,她抬手沏了两份,然后将一份移到我身前。
“我不喝茶,快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屡次设计害我?我们年家到底欠了你什么?”我一连串的发出疑号。
她微微一笑,但在我看来,那种微笑像被地上捡起的玻璃碎片,亮着惨白而锋利的尖角,拿在手上随时会有致命的一击。
“你很敏感,一进来就看到我的衣服上少了一粒扭扣,便百分之一百的证明我就是那个‘红衣女子’。至于你刚刚问得那些问题,我会让你知道的,英俊风流的年大少爷,新加坡EASB东南亚工商学院的硕士生,鼎鼎大名的‘B.H’集团未来的接班人,你身上明星一般的光环真让人羡慕不尽啊,难怪世上有那么多的红颜痴女不顾女人宝贵的尊言和出卖自己的身体甚至放弃自己的生命对你死心踏地义无反顾,要是有朝一日能得到你的爱嫁入豪门,那对一个女人来说也算是功成名就了,哈哈哈哈……”她笑起来让我即刻感觉到她的那张惨白如纸的脸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撕得粉碎,又被一双无形的手抛入空中,飘荡在茶室的每一个空间,像无数个没有着落的幽灵在相互的纠缠和碰撞。
“你想说什么?”我无动于衷的坐着,却不再感到可怕。
……室内陷入一种让人不安的宁静。
“如果每个女人都像你所讲的那样忌不是很悲哀!”我说。
“你在说风凉话?”她突然冷冷道。
“我不知道你究竟想说些什么,为天下所有的女人说话?还是替黄愉鸣不平?还是为汪树佳不值?”我顿了下继续说:“不过我要告诉你,每个女人都有自己的可爱之处,她们的可爱不是把爱情看得太纯真就是把爱情当作了一种用具,要知道爱情不是看的,也不是用的,也许,它最大的现实就是用来珍藏,就像我珍藏了黄愉的爱,珍藏了汪树佳的爱,她们也一样,用各自的方式珍藏了我的爱……”我说着说着竟低下头去。
刘树涛竟也难得的沉默了,我知道昨天傍晚她在医院里一定偷听到了我们病房里的谈话,那么她应该得知出车祸的是汪树佳了。
“为什么?世上的女人为什么那么笨?”她突然歇嘶底里起来,我被她的举止吓了一紧。
“汪树佳走到如今这一步不是因你而起吗?要不是当初你横刀夺爱,汪树佳或许跟阿承会有个完美的结局,也不会希里糊涂的走到今天无法挽回的局面,而如今你却成了害死他们的罪魁祸首。”
“住口——”她显然愤怒了,而且情绪十分波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稍后冷冷的盯着我问:“我的秘密你还知道多少,说——”最后一个字分贝超大,仿佛连整个茶室都微微一颤。
“你终于害怕了。”我说:“在我的印象中,你好像只会吓唬别人,任何人都耐何不了你,这回干吗全身发抖,是阿承的冤魂找你算帐来了吧,哈哈哈哈……”这回轮到我狂笑了。
突然只听“啪”的一下,刘树涛一拳重重的砸在桌上,四只陶瓷茶杯“哐当”一下全部掀翻,茶水流了一桌。“知道的太多对你没有好处。”她说完对我阴冷的一瞥。但很快的,她又奇迹般地冷静下来:“他是我一生中最爱的男人,我没有把他从汪树佳身边夺来,阿承根本就不喜欢她,他爱的是我,早在他遇见汪树佳之前,我们就相识了,只因为那个时候汪树佳发生了点意外,作为朋友阿承关心她,是汪树佳自作多情,自陷在爱情的幻想中无法自拔,真正的受害者是我,外人都以为是我夺走了他的心上人,可是谁又能理解我的苦楚,当她出了意外面临人生的低谷,是我劝阿承去关心她帮她脱离人生的困境,她不知回报还说我抢了她的男人,这个女人天生就是那种人性,后来的事实证明她用同样的手段勾引斯加棋的男人,妄想着嫁进豪门,才会阴错阳差凑成这副局面,她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这么说,汪树佳的车祸是你一手造成的,你的目标是斯加棋,为的就是让我失去心爱的女人,让我痛苦一辈子,这么说我在新加坡收到的越洋短信和匿名邮件,舞之魔、国花和五色曼陀罗事件、还有一年前蓝洁收到的恐吓短信都是你暗中所为?你接二连三的设计陷害我喜欢的女人,难道为的就是我们年家这辈子欠你的,你说,我们年家到底欠了你什么?”
“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刘树涛冷冷道:“你们年家虽然欠了我,而且永远都无法尝还,但你所说的那些事我一件都没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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