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接着去观察,反正……在哪儿都有危险。”
泷井略锁双盾,凝视着咬着嘴唇、垂着限睛的立夏子。
此时,他的表情是复杂的,过了一会,他从上衣口袋里取出香烟和打火机,点上了人。这段时间的沉默,几乎可以视为泷井对立复子在进行某种选择。
“我时间也很有限,那就续继侦察吧。”
泷井一边吐着烟雾,一边用平静的声音回答。
“核实所有出入那个公寓一0 二室的人是不可能的,但至少要掌握雪乃夫人的动静,因为不管他和岩田是什么关系,只要他们有瓜葛的话,肯定会在什么地方约会的。”
“是的……”
“你的伤势怎么样了?”。泷井转了话题。
立夏子用手捂着打绷带的手说:“从受伤那天起,到今天已经是第八天了。当时医生说,过一个里期去拆线……”
她话音未落,泷井马上接着说。
“那么长时间,总这么包着可不行,我认识的一个朋友,没拆线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包着,结果化了浓,口子照样裂开着,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可那个医院就在朝永家附近,我不便去的……”
“那可以去别的医院嘛!只是拆拆线,任何医院都会管的。”
泷井微微笑了笑。比起刚开始在这儿相对而坐时,他的表情显得轻松多了。
大概是因为他已经完成了对立夏子的选择了吧……
“以后你打算在何处落脚呢?”
一听这话,立夏子不由得发起呆来。她返回东京以后,还没有来得及好好考虑这个问题呢,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
不能再给文代添麻烦了。
“我是带着随身用品,到处流浪……”
说着,立夏子看了看自己脚边的背包。
“找个合适的旅馆什么的……”
“费用太大了。一时又找不到工作……”
立夏子的眼前突然又出现了六本木酒吧间。但回原来的店里干活,无疑是很危险的。
“愿意的话,就到我的公寓好吗?在阿佐谷的车站旁边,屋子虽有些脏,但还是比较安全的,”“嗯?”
立夏子猛然抬起头来,用惊异地目光望着泷井,后者似乎有些慌张地赶忙避开了。
“我可以住在姐姐家里。”
然后,他好像要尽快地拂拭掉自己的紧张情绪似的,快速地抓起付款单,站了起来。
“如果警察把你抓走了,那我一个人可监视不了雪乃夫人啊。”
泷井略带诙谐地说。
出了茶馆,泷井开车送立夏子到“花蒜”公窝,续继监视雪乃夫人。
从那天开始,接连几天,立夏子都在监视着一0 二室的人员出人情况。
有一次,立夏子进到公寓的走廊里,来到了一0 二室的门前。门上没有门牌,隔着很厚的不锈钢门,听不见房间里的江何声音,包括电视机发出的音响。雪乃每天一般是下午二时到四时左右的这段时间外出一次。因为是徒步行走,所以很容易跟踪。看到她有时到附近的商店买东西,有时去美容院,仅此而已,似乎并不打算与什么么人秘密约会。
在最初的三天里,发现了三位来访者。一个是带着旅行皮箱的年轻男人,站在门弘掠□F 片刻便走开了。立夏子尾随其后,但他立刻汇人同伙小走了。啊,原来他们是乐器推销员。
另一个是位穿着西装的大个子男人。从举止上看,此人可能是个侦探。因为他按了门铃,门打开的时候,他从上面口袋里亮出了一个类以证件的东西。
第三位来访者是个四十五、六岁的矮胖男人。在他白色的圆领衬衣上,套着一件不谐调的、颜色过于明快的褐色西装,还戴着一顶棕色鸭舌帽。他在一0 二室房间呆了一个多小时才出来。立夏子想去跟踪,但是他一走上马路,便来上了出租汽车。立夏子见后面没有空车跟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掉了。她在泷井那里看过岩田的照片,“中等身材、略瘦、三十六岁”。可以断定,此人不是岩田。那么,他是谁呢?
第四天──照例是下午三时左右,雪乃从公寓出来,走下门前的台阶。她今天显得格外精神焕发。自丈夫死后,一直身着丧服的雪乃第一次穿上了颜色鲜艳的淡绿色和服。
为了便于观察和跟踪,立夏子特地从泷井那里借来了那辆灰色“何劳那”,停靠在停车场的一角。
雪乃一手提着只佐贺锦的皮包,一手放在额前途住阳光,看她行色匆匆,像是赴约去的样子。
雪乃的身材很高,但身段很柔软。当地那苗条的背影刚拐过马路时,立夏子马上发动了汽车的引擎。她早在进大学之前,就学会了开车,并领了驾驶执照,现在可是派上用场了。
正如所预料的,雪乃乘上了出租汽车。
漆着黑黄两色的出租汽车,绕开涩谷繁华的街道;穿过代官山静溢的区域,登上通向南青山的坡道。
“啊!”
汽车正朝着雪乃以前的住宅方向驶去……立夏子想果然不出所料,不久,汽车从三号高速公路开上了立夏子遭袭击的那条小坡道,然后,却转向了相反的方向……
不一会儿,车子在离立夏子接受治疗的外科医院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立夏子也相应地停下车,她看到雪乃付了车费,走出汽车,然后向靠右手的一座白色建筑物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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