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即使是没有天分的摄影者也能拍一张好照片)如果七百只猴子花了七百年在七百架打字机上敲打,也能产生这样的效果——这张很好。照片里,乔站在浮板上,金红色的太阳在她身后下沉。她刚从水里出来,身上还滴着水,穿着两件套的泳衣,灰底红杠的图案。我抓拍到她笑和把湿湿的头发从额头和鬓角向后梳的样子。她的乳头紧贴在比基尼的罩杯下,非常显眼。她看上去像当年电影海报上的女演员,这种电影都是以犯罪为乐的B级片,讲述沙滩派对上的妖怪或在校园里昂首阔步的一队杀手。
突然间我对她产生了强烈的欲望。我在心里要着她,就要她在照片里的样子,一缕缕头发贴在面颊上,湿湿的泳衣紧贴在身上。我想隔着上半截泳衣吸她的乳头,尝尝布料的味道和隔着布料感觉乳头的坚硬。我想从棉布里像喝牛奶一样吸出水来,然后把她的底裤扯掉,干她一直干到我们都爆发为止。
手有点发抖,我把这经照片放在一边,拿起其它一些我喜欢的(虽然其它照片里没有我完全一样喜欢的)。我硬得厉害,感觉就像皮肤包着石头那样。遇到这种事,在它软下去之前,你什么也做不成。
当周围没有女人愿意帮助你解决这个问题时,最快的解决方式是手淫,但那时候这种想法根本没出现在我脑海中。取而代之的是,我不停地在楼上的房间里走来走去,拳头握紧又松开,牛仔裤的前面鼓鼓囊囊像塞了个罩子。
生气可能是悲痛过程中的一个正常阶段——我读到过这种说法——但我在乔安娜死垢从来没有对她生气过,直到我发现那张照片为止。哇。我在那里,走来走去,犯了个无法摆脱的错误,对她火冒三丈。愚蠢的婊子,她为什么要在那一年最热的一天里跑动?笨啊,不考虑别人的臭女人,把我一个人留下成了这副样子,甚至不能工作了。
我坐在楼梯上,想着我应该做什么。我决定我要做的就是喝一杯,然后可能再来一杯给第一杯长长劲。在认定那根本就不是个好主意之前我其实已站了起来。
我改变思路走进办公室,打开电脑玩填字游戏。那个晚上当我上床睡觉的时候,我又想到了看乔穿泳衣的照片。我认定那几乎是跟我生气和沮丧时喝几杯一样坏的一个念头。但是今晚我会做这个梦,当我关灯的时候我想。我肯定会做这个梦。
但是我没有。我的莎拉—拉弗斯的梦似乎结束了。
经过一个星期的思考,至少在湖边避个暑的想法似乎比以前更好,于是,在五月初一个星期六的下午,我估计任何一个自重的缅因州看房人都会在家收看红袜队的比赛时,我给比尔?迪恩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将在七月四号左右到湖边的房子去……并且如果事情都像我希望的那样发展,我也会在那里过秋天和冬天。
“哦,好的,”他说,“真是好消息。这儿许多人都很想你呢,迈克。你妻子死了,许多人都想慰问你呢,你不知道吧。”
他的声音里有最轻微的责备的语调吗?或者那只是我的想象?当然我和乔在这个地区有影响;我们给一家小图书馆捐了不少钱,这家图书馆为莫顿-卡什瓦卡马可-卡斯特尔-维尔地区服务,乔曾组织了一次成功的捐款活动,使地区的流动图书馆成立并运作起来,除此之外,她曾加入过“妇女缝纫小组”(阿富汗披肩是她的消防局大楼举办的自愿献血活动中帮忙……夏季节日时在卡斯特尔-洛克照管摊位……像那样的事情还只是她的开始。她做这些事的时候,完全不带慷慨的女士式的炫耀姿态,而是低调谦逊的,低着头(经常是为了把相当狡猾的笑容藏起来,我应该加上这点——我的乔有比尔斯式的幽默感)。上帝,我想,也许老比尔有权利听上去像责备的样子。
“人们思念她。”我说。
“哦,他们思念她。”
“我自己依然很相信她。我想这也是为什么我不呆在湖边的原因。那里是我们度过许多美好时光的地方。”
“我猜是这样的。但是能看到你到这里来实在太好了。我要忙起来了。房子状况良好——如果你想的话,今天下午就能搬进去——但是如果房子像莎拉这样空着,它会变陈旧的。”
“我知道。”
“我会让布兰达?梅赛夫把整个房子从上到下清理一遍。你一直请的同一个帮工,还记得吗?”
“布兰达干复杂的春季大扫除有点老了,不是吗?”这位被议论的女士大约六十五岁,健壮、友好,粗俗但快乐。她特别喜欢关于旅行推销员的笑话,他们像兔子一样过夜,从一个窝跳到另一个窝。她不是丹弗斯太太。
“像布兰达?梅赛夫这样的女士在监督重要活动方面从来不显得老,”比尔说。“她会找两到三个女孩来做除尘工作和搬重物。可能花你三百美元。听上去还行吗?”
“挺合算的。”
“进需要检查一下,还有发电机,虽然我确信它们都没问题。我在乔以前的工作室旁边看见一个马蜂窝,我想在木材变干之前用烟薰一下。哦,还有老房子的屋顶——你知道的,中间那块——需要重新铺一下。我去年就应该跟你谈一下的,但是你也不用这个地方,我就让它去了。你也认为这是需要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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