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途之屋_[美]埃勒里·奎因【完结】(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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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尔的眼光从窗户那边转过来,他的眼圈有点红:「这不会是乔·威尔逊,」他严肃地说。

德琼的微笑消失了:「可这与威尔逊今天在电话中和比尔说的不一样啊,他说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这个地方!」

「尽管如此,」埃勒里以一种奇怪的语调说,「我还是认为整个事件还有另外一个男人参与。」

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德琼摸了摸下巴,仿佛若有所思。他说:「这听起来像是该死的记者们来了。」接着就离开了。

「现在让我们来看看,」埃勒里轻声说,「德琼在可怜的威尔逊的口袋里找到些什么。」

桌上的那堆东西有着普通男人随身携带的各种零七八碎的东西。一串钥匙;一个旧钱包里面有236美元现金——埃勒里看了一眼比尔,他仍然在望着窗外;混杂在一起的几片纸;几张挂号信的存根;威尔逊本人的驾驶执照;两张照片上有一个漂亮的女人站在一个不起眼的小房子前面。埃勒里认出她是比尔的妹妹露西,比他印象中更丰满,但仍然是他在大学时代认识的那个最热情、最活泼的姑娘。还有一张费城石油公司的发票;一支自来水笔;几个寄给威尔逊的空的旧信封,背面有不同的计算草稿。埃勒里拿起一本银行存折,打开它发现这是费城一家大银行的,上面显示还有4000美元的余额。

「从存款记录来看,」他对着比尔静止的后背说,「几年来他一直没有取过款,每次存的钱虽然不多,但很稳定。」

「是啊,」比尔没有回头,「他一直把他的钱都存起来。我想他还有些钱存在邮政储蓄。作为一个女人来说,露西嫁给像乔这样的男人没有什么遗憾的。」

「他有没有股票或债券什么的?」

「我亲爱的埃勒里,不要忘了我们属于中低收入阶层,这五年来还一直处于经济萧条时期。」

「哦,是我错了。他的支票账户是怎么样的?我没看到支票簿。」

「没有,他没有支票账户。」比尔停顿片刻,「他总是说他的生意不需要支票。」

「真是非常奇怪啊,」埃勒里以一种惊奇的口吻说,「这是……」他又闭上了嘴,又开始查看桌上那堆东西。但是没有再发现什么。他拿起自来水笔,拧开笔帽,在一张纸上试着划了划。

「嗯,这支笔没有墨水了。这说明了书写礼品卡的地点,肯定不是在这儿。他没有铅笔,钢笔又没有墨水了,而且,根据我粗略的勘查,这屋子里既没有其他书写工具也没有墨水。这好像说明……」

埃勒里绕过桌子,跪在尸体旁边一动不动,好像是钉在了地毯上。他开始了一项奇怪的工作——他把威尔逊的衣袋翻过来,像珠宝商鉴定宝石一样检查衣袋缝中的碎石粒。

他站起身,又走到衣架旁检查挂着的四件西装的衣袋。然后,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回到尸体旁,抬起死者的手臂,仔细观察已经僵硬了的手指。然后,他表情痛苦地用力分开死者的嘴唇,露出紧紧咬住的牙齿。他站起来又点了点头。

埃勒里坐在桌子上,向下看着威尔逊扭曲的脸。这时,德琼大踏步走进来,身后跟着儿个警探。

「嗯,」德琼兴致勃勃地说,「发现更多有趣的东西了吗,奎因先生?我想你一定喜欢听我们所发现的。」

「多谢,你真是个好人。」

比尔转过身来:「我想你应该意识到,德琼,你在这里大摇大摆的时候,卡迪拉克车上的女人可能已经安全地逃脱了。」

德琼向埃勒里眨了眨眼:「我只是个小镇的警察,是不是?听着,安杰尔,镇静一下。我到这儿的五分钟后就发出了警报。现在还没有消息,但整个州的警察正在高速公路搜索。州警察署的梅里队长亲自负责。」

「她大概已经到纽约了,」埃勒里冷淡地说,「已经太迟了,德琼。对了,你刚才说你发现了什么?」

「很多。就在外面那两条车道。」

「噢,是那些车胎印吧?」埃勒里说。

「来见见汉尼根警官。」——一个马脸男人突然从他身后冒出来——「汉尼根做过一些汽车轮胎的专门研究。说吧,汉尼根。」

「好吧,先生们,」这个警官向埃勒里点头致意后开始说,「这个房子前面的主要车道——就是那条半圆形车道。安杰尔先生看到卡迪拉克车停着的地方,一共有三组车胎印。」

「三种?」比尔叫道,「我只看到了卡迪拉克车,我的车并没有停到过前面的车道。」

「是三组车胎印,」汉尼根肯定地重复,「并不是有三辆车。事实上,有两辆车。车胎印中有两组是同一辆车留下的——那辆卡迪拉克车。与众不同的轮胎面——肯定是卡迪拉克,安杰尔先生。第三组车胎印是小号的费尔斯通轮胎——它可能是福特车,我不很确定。轮胎有些磨旧了,所以大概是1931年或1932年的福特车。不过别过于信任这个推断。」

「我不会的,」埃勒里说,「你怎么知道卡迪拉克的轮胎印是『两组』而不是『一组』呢?」

「嗯,这很简单,」警官说,「首先,这儿有一些卡迪拉克的轮胎印,看到吗?在这些卡迪拉克的车胎印上又有一些费尔斯通车胎印。这说明卡迪拉克车是先来的。但是,在有些地方卡迪拉克的轮胎印是覆盖在费尔斯通轮胎印上面的。这说明卡迪先来到这儿之后又走了;接着福特车来了又走了;然后卡迪拉克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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