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带露西来的棕色皮肤的矮个子走进来。
「塞勒斯,再说一遍,给这些女士先生们听听,你昨天晚上开车去威尔逊夫人家的经过。」
「我找到他们家后,下了车,按门铃,」这名警探用疲惫的声音回答,「没有人,房子很暗,只是非常普通的房子,明白吗?我在门廊处等了一会儿,突然想到应该四处查看一下。后门和前门一样锁着,地下室也锁着。我找到了车库,门关着,上面有破烂生锈的门门,但是没有锁。我打开门进去并打开了灯。这是一个两辆车的车库,但当时是空着的。我关上了门又回到了门廊等威尔逊夫人回来……」
「够了,塞勒斯,」德琼说。棕色皮肤的警探走了出去。
「好吧,威尔逊夫人,你没有自己开车去市中心看电影,你说过你是坐电车去的,那你的车到哪儿去了?」
「我的车?」露西虚弱地回答,「怎么回事,这不可能。他……他一定是看错了别人的车库。我昨天下午自己开车出去了一会儿,下雨的时候回来把车停在车库里,我亲自关上的门。车肯定在那儿,肯定在。」
「如果塞勒斯说它不在它一定是不在那儿了。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威尔逊夫人?」
「我告诉你了……」
「那辆车是什么牌子,哪一年的?」
「不要再说一个字了,露西,」比尔平静地说。他大步向前走,直到和大块头警长面对面,他们互相瞪着对方的眼睛,「德琼,我不喜欢你的问题中该死的暗示,明白吗?我一个字也不准备让她说了。」
德琼默默地想了一会儿,狡猾地向他微笑:「好了,别太激动了,安杰尔先生。你知道这只是例行公事。我并没有指控任何人。只是想找出事实的真相。」
「真是值得称赞啊。」比尔突然转向露西,「来吧,露西,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埃勒里,真抱歉;可这个老家伙太令人难以忍受了。我们明天在特伦顿见——如果你还在的话。」
「我会在的。」埃勒里说。
比尔帮露西穿好衣服,像是领着小孩子一样带她出门。
「请等一下,」安德丽亚·金鲍尔说。
比尔站住了,耳朵有些发烧。露西奇怪地看着这个披着貂皮的姑娘,好像是刚刚见到她。安德丽亚走到她的面前,握住她柔软的手。
「我想告诉你,」她沉稳地说,避开了比尔的目光,「我对这一切……真的很抱歉。我们并非恶人,真的不是。如果我们说的话伤害了你的话,亲爱的,请原谅我们。你是个不幸……但是勇敢的女人。」
「噢,谢谢你,」露西说着,眼里含着泪水,扭头跑了出去。
「安德丽亚!」传来金鲍尔夫人震惊和愤怒的声音,「你怎么敢……你怎么能……」
「金鲍尔小姐,」比尔低声说。她看着他,他好一阵没有说出话来,「我不会忘记。」他转身跟上了露西。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过了一会儿传来了比尔的庞蒂亚克车发动机的声音,他们朝着卡姆登方向开走了。德琼气得脸色发白,他哆里哆嗦地点燃了一支雪茄。
「你不喜欢他,德琼,」埃勒里说,「可他是个值得尊敬的年青人。像所有的雄性动物一样,当他的雌性动物受到威胁时是十分危险的。以一个朋友的名义,金鲍尔小姐,我能不能向你表示感谢?啊,还有,我能不能检查一下你的手?」
她慢慢地抬起眼睛看着他:「我的手?」
德琼自言自语着走开了。
「如果是在一个比较轻松的环境下,」埃勒里举起她的手说,「这真是相当愉快的事情。如果说我有什么阿喀琉斯之踵的话,金鲍尔小姐,我荒唐的弱点就是喜欢保养得出色的女人的手。你的手,不用说,就是完美中的精华……我是不是可以说你已经订婚了呢?」
在他的手指下,他感到了她的手掌有些潮湿;他的手也传来微微的颤抖。
「是的,是的。」
「当然啦,」埃勒里说,「这跟我没什么关系。但是有钱的即将结婚的姑娘避开婚约的象征是不是一种新的时尚?据说上帝看到的我们只是完美的手;不知我们的上层阶级是否也沿袭了这一传统。」
金鲍尔小姐没有说话;但是她的脸色苍白好像时刻就要晕倒一样。埃勒里看到她这种情况,宽容地转向了他的母亲:「顺便说说,金鲍尔夫人,我可是查找证据的猎犬。我注意到你的——呃——丈夫的手,既然我们谈到了这个话题,他的手上没有尼古丁的痕迹,他的牙也一点没有发黄。在他衣袋的缝隙也找不到烟丝或者是烟灰什么的。那么,他是真的不吸烟吗?」
德琼回来了:「吸烟又怎么了?」他插嘴说。
贵妇人不耐烦地说:「不,约瑟夫不吸烟。真是些白痴一样的问题!」她站起身,挽着芬奇先生的手,「我们可以走了吗?这些……」
「当然可以,」德琼说,「不过我希望你们上午再回来。有一些正常的手续。而且我听说那个检察官——波林杰——想和你们谈谈。」
「我们会回来的,」安德丽亚低声说。她又哆嗦了一下,于是把她的披肩裹得更紧了。她偷偷地看了埃勒里一眼,又迅速把目光移开了。
「看来没有机会,」芬奇说,「来阻止有关这件事的报道了……我的意思是说这第一桩婚约。你要知道,这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太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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