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回答。
「你不认为应该尝试着补救……你对他们造成的伤害吗?」
「我造成的?」
埃勒里后退了一步:「如果你不来跟我说说你的经历,」他温柔地说,「你真正的经历,你会睡不好觉的。你知道的,是不是?」
「我……」她停住了,嘴唇在颤抖着。
埃勒里看着她。接着,他眯起眼睛,故意转过身大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行李员正拿着包,在那儿等着他。
他往回走的时候,清楚地听到她在说什么。但是他知道她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些什么。那只是发自内心的祈祷,这极度痛苦的声音几乎使埃勒里停下来走回去。
「我应该怎么办?噢,上帝啊,谁能告诉我应该怎么办?」
埃勒里控制住这种冲动。他知道这个姑娘心中的秘密,如果没有压力是不会说出来的。
他向行李员打了个手势,他们就一起走向电梯。在迈进电梯的时候,他朝安德丽亚那边看了一眼,思索了片刻。
安德丽亚站在那儿,静静地看着比尔·安杰尔的房门,手指上缠绕着潮湿的手帕。她痛苦和绝望的样子在埃勒里的脑海中萦绕了很长时间。他坚信在她弱小的身躯中有一种力量会对威尔逊·金鲍尔的案子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
第四章 陷阱
「什么,」老警官奎因带着讨厌的表情说,「又怎么啦?」
埃勒里没有理他,自己对着衣柜的镜子吹口哨。
「好像,」老警官嘟嚷着,「你的那些朋友在特伦顿搞得一团糟,你也变得跟百老汇的小阿飞差不多。你上哪儿去?」
「出去。」
「一个人?」
「不是。实际上,我是和我们这座城市最可爱、最富有、最高贵的年轻女性有一个约会。但是,她已经订婚了。不是,」他用眼睛的余光瞟了老奎因一眼,「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像你想象的那样。」
「你听上去,」老绅士说着,往鼻孔里抹了一些鼻烟,「可不像是我从前认识的那个自负的小子了。至少过去,你在对付女人方面头脑是非常冷静的。」
「时间,」埃勒里说,「是可以使人改变的。」
「是那个金鲍尔家的姑娘吗?」
「是啊。金鲍尔这个名字现在好像不太受欢迎。是杰西卡和安德丽亚,别让我听到你对她们说什么别的。」
「这很有可能,你是什么想法,埃勒里?」
埃勒里穿上外衣,用手把缎子衣领整理好:「我的想法,」他说,「就是探索。」
「哈,哈。」
「不,是真的。你觉得一个男人偶尔会进入社交场合不好吗?暂时给你留一个想象的空间。」
老警官急躁地问:「你到底要探索些什么?」
埃勒里又开始吹他的口哨。迪居那,他们家的小男仆,走进卧室。
「又出去?」他尖声问。埃勒里点点头,老警官奎因摊开双手,「我想你肯定是找到一个姑娘了,」迪居那说,「这儿有你的东西。」
「什么东西?」
「一件包裹。邮差刚送来的。像一般的包裹一样包装得很精美。」这个男孩把一件大包裹丢到床上,自己吸上了鼻烟。
「看看里面是什么。小家伙。」
迪居那撕开包装,里面露出一个小铁罐,一个扁平的小盒子和一张带有固定纹章的纸条。
「你向一个叫皮埃尔的家伙订过烟丝吗?」他问道。
「皮埃尔?皮埃尔?噢,上帝啊——不会是扎卡里小姐吧!」埃勒里笑了起来,抓起纸条,「这可是有钱人喜欢的高级货啊,爸爸。」
纸条上写着:
亲爱的奎因先生:
请原谅我的耽搁。由于这种烟是外国的烟草制成的,最近欧洲的劳工问题使这批货晚了几天。我相信您一定会对它的味道非常满意的。
请一并收下盒子里边的纸火柴。我冒昧地在每包火柴上都印上了您的名字,这是我的一个习惯。如果您觉得烟的味道太浓烈了或者太淡了,我们很高兴下次按照您的需要来调整。
谨上。
「老皮埃尔的烟丝真的是很棒,」埃勒里说着,把纸条扔到一边,「把这些东西放到家里的雪茄盒里,迪居那。好了,我要走了。」
「知道啦。」老警官说。
埃勒里把帽子调整到最佳位置,挟起手杖,吹着口哨出了门。
「我可没想到是这样,埃勒里·奎因,」安德丽亚的语气似乎很严重,「你带我去了那些很低级的地方。」
埃勒里向四周环顾了一下现在这个高雅的夜总会。
「嗯,可能我有些鲁莽,亲爱的。这些社会问题应该得到改善……」
「嘘!别说了,我们跳舞吧。」
他们一起迈着优雅的舞步,都没有说话。安德丽亚的身体随着音乐优美地摆动,让人觉得与她共舞是一种美的享受。她靠在埃勒里的臂弯里是那么的轻盈、配合,几乎让他觉得是独自在跳舞。但是埃勒里能清楚地感受到她发间散发出的香气,也使他想起了那天晚上在小屋的外面比尔·安杰尔在与她靠近时的脸上的表情。
音乐停了,她轻轻地说:「我喜欢和你跳舞。」
「我的第六感官,」埃勒里说,「警告我到此为止,谢谢你。」
她的眼神有点吃惊,但马上她就笑了起来。他们走回自己的桌子。
「嗨,你们两个在这儿呢,」格罗夫纳·芬奇在朝着他们微笑,他旁边站着弗吕赫参议员。弗吕赫尽可能地挺着他矮胖的身体,看到他们好像不太高兴。芬奇看上去也有些尴尬。他们俩都穿着礼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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