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妮弗考虑的是五百美元到手后可以派什么用场。
“我会找到办法的。”
当天下午两点钟,詹妮弗已经站在威廉·卡里斯尔堂皇壮观的庄园门外了。别墅本身是乔治王朝式的,四周是十英亩修整得平展展的美丽草坪。一条弧形车道直通别墅的正门,车道两旁耸立着挺拔的枞树。詹妮弗已经仔细地思考过自己面临的问题。既然谁也别想进门,那么唯一的办法是设法把威廉·卡里斯尔先生引出屋来。
距房子半街区处有一辆园丁用的运货汽车。詹妮弗朝它望了一会,便走向前去,找到园丁。正在干活的园丁共有三个,都是日本人。
詹妮弗走到他们跟前问:“你们这儿谁负责?”
只见一个人直起身子来说:“是我。”
“我有点小小的活想麻烦你们一下。”
“对不起,小姐,我们忙不过来呢。”
“五分钟就够了。”
“不行啊,五分钟也不成。”
“我给你们一百美元的报酬。”
那三个园丁不由得停住了手中的活,瞧着她。那个负责的问:“我们干五分钟,你出一百美元?”
“没错。”
“要我们干什么……?”
五分钟之后,园丁的运货汽车开上威廉·卡里斯尔庄园的车道,停了下来。詹妮弗和三个园丁从车上跳下来。她向四周一望,目光落在前门附近一棵挺拔的大树上,便对园丁说:“挖掉它。”
几个人从卡车里拿出铁锹,七手八脚开始挖了起来。不到一分钟,大门猛地打开了,一个穿着看门人制服的粗大的汉子冲了出来。
“你们这些见鬼的到底在搞什么?”
“我们是长岛苗圃来的。”詹妮弗说话干干脆脆。“我们要把这些树木全部挖掉。”
看门人逼视着她问:“你是什么人?”
詹妮弗扬了扬手中的一张纸,说:“我们奉命前来挖树。”
“那决不可能!卡里斯尔先生会大发雷霆的!”他又转身对园丁喊道:“你们还不快住手!”
“听着,先生,”詹妮弗说,“我在履行职责。”她瞧着园丁说:“继续挖,伙计。”
“不成!”看门人喊叫了起来。“肯定是搞错了!卡里斯尔先生根本没有下令挖什么树。”
詹妮弗耸耸肩膀说:“可我的上司跟我说,他下过这样的命令。”
“怎么跟你的上司联系?”
詹妮弗看了看表,“眼下他到布鲁克林办事去了,约莫六点钟回办公室。”
看门人怒不可遏地瞪了她一眼。“等一下!在我回来之前你们谁也别动。”
“继续干,”詹妮弗吩咐园丁。
看门人拔脚朝屋里跑去,门在他身后砰的一声关上了。不多一会,门又开了,看门人重新出现在门口,身边站着一个五短身材的中年人。
“你能告诉我,你们这是搞的什么名堂吗?”
“这与你又有什么相干?”詹妮弗反问道。
我这就告诉你,“他声色俱厉地说,‘我是威廉·卡里斯尔,本庄园的主人。’”
“那好,卡里斯尔先生,”詹妮弗说,“我倒有一样东西要交给你。”说着,她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传票交到他的手里,然后转身对园丁说:“现在你们不必再挖了。”
第二天早晨,亚当·沃纳打来了电话,詹妮弗一下子便听出电话里是他的声音。
“我想,有一个消息你一定很愿意听到,”亚当说,“取消你律师资格的法律程序已经正式中止,现在你再也没有什么事需要担心的了。”
詹妮弗闭上双眼,心里默祷,感谢上帝。“你为我做了件大好事。我……我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表示感谢。”
“俗话说,‘苍天有眼,公理常在’。”
亚当只字不提他和斯图尔特·尼达姆以及罗伯特·迪·西尔瓦发生冲突的事。当时尼达姆虽然感到十分失望,却还能冷静对待。
地区检察官却像一头愤怒的野牛。“你居然放过了那个妖狐子?啊,上帝!她是黑手党成员哪,亚当!你难道连这一点也看不出来?你被她糊弄了!”
他就这样没完没了地一忽儿咒骂她,一忽儿挖苦亚当。最后,亚当终于听不下去了。
“有关她的证据全是假设,罗伯待。她在错误的地点、错误的时间做了件错误的事,上了别人的圈套。在我看来,这不足以证明她是黑手党。”
最后,罗伯特·迪·西尔瓦说:“那好,这么说她照旧可以当她的律师啦。我衷心希望她仍在纽约开业,什么时候只要她一跨进我那个审判庭,我就非给她点颜色看看不可。”
此刻,亚当在电话里对詹妮弗绝口不谈这场争论。詹妮弗已经结下了一个死对头,这件事再也无法挽回。罗伯特·迪·西尔瓦是个报复心很强的人;而詹妮弗则是个初出茅庐、立脚未稳的弱女子,是不堪他一击的。当然,她聪慧,富于理想,同时又是那么年轻、美貌,令人一见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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