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会超过三四天的。”
“你不在,这里的情况就不一样了。我会想念你的。”
詹妮弗暗自寻思:不知他是否还跟那金发小伙子幽会。
“我回来之前,你要坚守阵地。”
一般来说,詹妮弗是喜欢乘飞机的。她把在机上度过的时间看成一种休息,自己能暂时从紧张的工作中解放出来,把地面上一切恼人的问题置之脑后。同时,飞机好比沙漠中的绿洲,可以使她逃离那些始终纠缠着自己的当事人。可是,这次跨越大西洋的飞机却不然,飞机似乎特别颠簸,詹妮弗胃里很不舒服,直想呕吐,
当飞机第二天一早在尼斯降落时,詹妮弗感到好一点了。飞往蒙特卡洛的直升飞机已在那儿等她。她过去从未乘过直升飞机,很想有机会试一试。可是飞机的急速上升和下降使她很不好受,她压根儿无法欣赏阿尔卑斯山和大峭壁的壮观,蚂蚁般的汽车正沿着蜿蜒、陡峭的盘山公路爬行。
蒙特卡洛的建筑物已映入眼帘。几分钟后,直升飞机在海滨白色的现代化避暑娱乐场前面降落。
辛茜娅事先已经给雷克·阿伦去过电话。他在那儿迎候。
他紧紧地拥抱了她,问:“一路上好吧?”
“飞机有点儿颠簸。”
他重又仔细看了看她说:“你看起来是不大对劲。我先送你到我的公寓,你可以先休息一下,以便参加今晚的盛会。”
“什么盛会?”
“晚会。就为这才请你来的。”
“你说什么?”
“格雷斯让我把我所喜欢的人都请来,我喜欢你。”
她恨不得将他勒死。雷克·阿伦哪里知道他把她的生活规律全打乱了。她与亚当远隔三千英里,许多当事人在等着她,法庭上有案件需要审理,……而她却被哄到蒙特卡洛来参加晚会。
詹妮弗说:“雷克,你怎么可以……?”
她看到他满脸堆笑,不由得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噢,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而且,晚会也可能挺有兴味呢。
晚会盛况空前。这是为孤儿筹集牛奶费的音乐会,发起人是尊贵的格雷斯和雷尼尔·格里马尔蒂殿下。晚会在户外避暑娱乐场进行。这是个十分宜人的夜晚。夜色迷人,从地中海吹来的习习清风拂动着棕榈树叶。一千五百个座位上坐满了欢乐的观众。詹妮弗真希望亚当跟她在一起分享眼前的一切。
六七位世界闻名的歌星登台演出,雷克·阿伦则是晚会上的佼佼者。三样乐器的小乐队喧声震天地为他伴奏。他身后不时亮起变幻莫测的闪光,划破天鹅绒般的夜空。他表演结束之后,全场掌声经久不息。
接着在巴黎饭店下方的鱼池旁举行了小型晚宴。在偌大的池子四周摆上了鸡尾酒和自助晚餐,池子中央漂浮着星星点点亮着蜡烛的睡莲叶。
詹妮弗估计共有三百多人出席。她没有随身带晚会礼服,望着周围穿戴得珠光宝气的女子,直觉得自己像那个可怜的卖火柴的女孩。雷克把她介绍给公爵和公爵夫人以及王子们。在詹妮弗看来,欧洲的一半王室成员都光临了。她还会见了卡特尔①的头面人物和许多著名歌剧演员。在座的还有时装设计家,巨额遗产的女继承人,以及出色的足球运动员贝利。詹妮弗与两个瑞士银行家聊天时,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①工业托拉斯的组织。
“对不起。”詹妮弗说完去找雷克·阿伦。
“雷克,我感……”
他瞅了她一眼,说:“你脸色白得怕人,姑娘。我们溜吧。”
半个小时之后,詹妮弗已经来到雷克所租的别墅,睡下了。
“医生马上就来,”雷克告诉她。
“我不要医生。我不过患了感冒什么的。”
“是啊,不过,这‘什么的’可得好好查一查。”
安德烈·蒙特医生是一位八十岁上下的老人,他留着修剪得整整齐齐的长胡子,手里提着黑色的药箱。
医生转身对雷克·阿伦说:“请你退到外边,好吗?”
“当然可以,我在门外等着。”
医生走近床前。“唔,你这是怎么回事啊?”
“要是我能知道的话,”詹妮弗以微弱的声音说,“该由我来看病,你当病人躺在床上。”
他在床沿上坐下,问:“你感觉怎样?”
“好像我是患了淋巴腺鼠疫似的。”
“请把舌头伸出来。”
詹妮弗伸出舌头,感到一阵恶心。蒙特给她按了脉,量了体温。
等他忙完以后,詹妮弗说:“你看是什么病,医生?”
“症状跟许多病相似,漂亮的姑娘。如果你明天感到好一点的话,请到我诊所来,我再给你仔细检查一下。”
詹妮弗虚弱异常,懒得争论,便说:“好吧,我明天去。”
第二天早上,雷克·阿伦开车送詹妮弗上蒙特卡洛,蒙特医生给她做了全面检查。
“是病菌引起的疾病吧?”詹妮弗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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