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詹妮弗口气坚决地说,“毫无异议。”
巴纳德法官说:“我将命令撤回保释。”
当晚,劳伦斯·沃特曼法官请詹妮弗出席慈善机构举办的一次晚宴。下午发生的事搞得她精疲力竭,她很想回家去和乔舒亚静静地度过一个夜晚,可是她又不想扫法官的兴。她到事务所换了装,应约前往沃尔多夫·艾斯朵利亚赴宴,和法官见了面。
晚会盛况空前,六七位好莱坞明星出席助兴,可是詹妮弗始终情绪低落,无法欣赏。她脑子里老是想着别的事情。沃特曼法官已注意她好一会儿了。
“你怎么啦,詹妮?”
她强颜欢笑道:“没什么,在想事务所的事哪,劳伦斯。”
“我干的算什么工作呢?”詹妮弗暗自寻思,“整天和社会渣滓打交道,跟强奸犯、杀人犯、绑架犯打交道。”她想最好今天晚上喝它个酩酊大醉。
餐厅领班走到桌子跟前,对詹妮弗耳语说:“对不起,帕克小姐,有你的电话。”
詹妮弗顿时感到一阵惊慌。知道今晚她在这儿的只有麦琪太太一人。她打电话来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测。
“请原谅。”詹妮弗说着站了起来。
她跟着领班来到门厅旁的一间小办公室。
詹妮弗拿起电话,只听见一个男人低声道:“你这只母狗!你对我两面三刀!”
詹妮弗身上一阵战栗。“你是谁?”她问。
她马上明白过来了。
“你通知警察前来捉拿我。”
“没有的事!我……”
“你答应过要帮我忙。”
“我会帮你的。你在哪……?”
“你这只骗人的母狗!”他的声音压得很低,詹妮弗勉勉强强才听出来他在讲些什么:“你会得到报应的。嘿,你一定会得到报应的!”
“你等一……”
电话挂断了。詹妮弗木然站着,浑身寒战。出大乱子了。化名为杰克·斯更伦的弗朗克·杰克逊已经逃跑了,他把一切都归罪于詹妮弗。他怎么会知道她在这儿的呢?他可能是尾随她来到这里的。也许此刻正在外头等着她呢。
詹妮弗努力克制着,不使自己颤抖。她尽力思索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大概是他看见前来抓他的警察,或是被他们抓住以后,他又设法逃了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目前已经无关紧要。可怕的是他把什么都归罪于她。
弗朗克·杰克逊以前杀过人,他还会重新杀人。
詹妮弗走进卫生间,待到自己重新平静下来后才走了出来。她在能够控制感情后才回到自己的席位上。
沃特曼法官看了她一眼。“到底出了什么事?”
詹妮弗扼要地对他讲了一遍。他惊得目瞪口呆。
“啊,上帝!要我开车送你回家吗?”
“没事,劳伦斯。只要你能跟我一起待到我开车安全离开这儿,我就不怕了。”
两人悄然离开了大舞厅。沃特曼法官陪着詹妮弗,直到侍者把她的车子开到跟前才跟她告别。
“你真的不要我送你回去吗?”
“谢谢。我相信天亮之前警察会逮住他的。附近一带外貌跟他相似的人并不多。晚安。”
詹妮弗开车走了,一边四下窥视着是否有人跟踪自己,在断定没有人钉梢之后,才掉转车头上了长岛高速公路往家里驶去。
她一路上注视着车子的反照镜,仔细观察身后的车辆。有一回她甚至在路旁停下车来,让跟在后边的所有车子超过自己,直到身后看不到一辆汽车后才重新上路。她现在感到安全多了。不要多久,警察就会抓住弗朗克·杰克逊了。此时此刻捉拿他的天罗地网该已布下。
詹妮弗的车子拐进了她家的车道。房子和庭园此时该是灯火辉煌的,可竟是黑灯瞎火。她坐在车里,不敢相信地望着房子,惊恐万状。她猛地拉开车门,向大门疾步跑去。门洞开着,詹妮弗在门口站了片刻,吓得魂不附体。她跨进客厅,一只脚踢到了一团软绵绵、热呼呼的东西。她不由自主地喊了出来。她拧开电灯。麦克斯躺在浸透了鲜血的地毯上。这只狗的喉管被割开了一个大口子。
“乔舒亚!”詹妮弗哭喊起来,“麦琪太太!”
詹妮弗从一个房间跑到另一个房间,拧亮了全部电灯,呼唤着他们的名字。她的心怦怦乱跳,连呼吸都感到困难了。她急步上楼,跑到乔舒亚房里。床上被褥零乱,孩子肯定是上过床的,可是眼下连人影也没有。
詹妮弗找遍了楼上的房间,又慌忙跑下楼去,脑子里一片混乱。弗朗克·杰克逊大概是打一开始就知道她在哪儿住。他可能在某一天晚上她回家时或者是她从那汽车加油站归来时跟踪过她。他带走了乔舒亚。他会杀害孩子以对她实行报复。
她从洗衣房走过时,听到壁橱里一阵微弱的挣扎声,便慢慢过去把橱门打开。里面一片漆黑。
一叶声音呜咽着说:“请你不要再伤害我了。”
詹妮弗拧亮了灯。麦琪太太躺在地上,手脚都用电线紧紧捆着,几乎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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