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校长的手指被钉子刺伤了,大家自习吧!”院长将校长拖出了教室。
曰者说逻辑
他们当然不是在做梦,他的手指头伤口还在一阵阵地痛。
在校长先前提起他讲课时曾带头朗读书中精彩章节时,院长已经产生了一些设想,只是那时校长还不相信他的话,而且这设想超出人们的正常概念,他便暂时隐忍不说。现在校长已经相信了所发生的事情,他就将自己想到的说了出来。
根据校长的叙述,当时他一边板书,一边朗诵书中片段,学生们坐在椅子上跟着朗诵。
而院长看到的情况是,校长当时并未曾朗诵任何文章,他用来板书的,也并非粉笔,而是自己的手指;学生们也未坐在椅子上朗诵,他们全都一言不发坐在地上,而他们的椅子坐在他们身上。当时教室里没有朗诵声,只有粉笔和椅子发出的怪声。
然而,这种怪声又的确颇象是在粉笔带领下的朗诵。
校长听院长分析到这里,已经大致明白了他的思路,只是有点不敢相信。
院长的结论是:当时校长和粉笔、学生和椅子,互相交换了角色。也就是说,当时的校长,其实扮演的是粉笔的角色,而学生,扮演的是椅子的角色,自然,粉笔和椅子就扮演了校长和学生的角色。
我也是这么想的。”冷心听院长说完,点点头,“但是为什么学生们看不见黑板上的血字呢?”
“这也是我们一直不明白的。”校长说,“本来我们打算就将这件事当作一场噩梦
,忘记算了。但是后来肖广和刘永泽的死亡如此离奇,今天又发生了这件事,如果我们再视而不见,恐怕接下来会发生更加怪异的事情。”
冷心还有一点感到奇怪:“校长,你怎么认定我和这件事情有关呢?”
校长嘿嘿地笑了笑:“我不认为你和这件事有关,但是我知道你一定在查这件事情。”
“因为,”院长也笑得如同一只老狐狸,“校长姓何。”
“姓何?这和我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冷心莫名其妙地问完后,猛然想起一件事情,立刻想通了其中的关键,恍然大悟,“何伯是您的哥哥还是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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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这孩子很聪明。”校长嘿嘿地对院长说,“何伯嘛,是我的一个远方堂兄。”
冷心也笑了,有些事情,明白了真相后其实很简单:校长是何伯的堂弟,自然能从何伯那里知道自己正在调查的事情。
“我的故事说完了,该你说了。”院长说。
冷心再没有隐瞒,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和他们调查到的情况都说了出来。在他说的过程中,两位老人一时惊讶,一时沉思,一时唏嘘,什么样的表情都有。
说到末了,冷心特别提起段云的脊柱:“他的脊柱一共有13处折断的痕迹,而他的镜框也恰好断成13块。这个数字如此巧合,我一直有点模糊的思路,但是又无法抓住。幸好校长的遭遇点醒了我。”
“你认为段云的遭遇和我一样,他也是和他的镜子互相交换了角色?”校长问。
冷心点点头:“不止段云,还有路扬也是。本来对他的伤势我们一直找不到合理的解释,现在依照这个思路,他的头皮之所以会摩擦成那个样子,道理和校长您的手指会受伤是一样的:他和他的拖把互相交换了角色。当时他以为自己在用拖把拖地,实际上是他的拖把在用他的头拖地,所以他的头全部磨破了,而地板上也留下了那么多顿挫的痕迹——那是拖把手柄一端在地板上移动时留下的,因此那手柄端头才会有许多开裂的地方。”
“你刚才提到在网上有一个叫杜子刚的学生,她的女朋友化妆时,不但没有化得漂亮,反而将原先的颜色也去掉了,而化妆棉上则变得十分漂亮,大概也是这个缘故。”院长兴奋地说。
“是的。我们一直在找星期三和星期四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看来不用找了。”冷心说。
“不错,这个星期以来的确每天都发生了怪事:星期一,段云的镜子从七楼跌下来,摔得粉碎,他以为是自己摔了下来;星期二,蒋世超和林丁发现校园里的人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一阵;星期三,杜子刚的女朋友发生了那件事;星期四,发生了我的事情;星期五,肖广和刘永泽出事,同时何伯看见电视里出现了和当年龙应水与朱环死时极其类似的场面;星期六,路扬和他的拖把交换了角色;星期日,也就是今天,风正扬和龚浩出事了。但是其中还有很多疑点,”校长不愧是逻辑学老师,分析起来条理很清晰,“第一,这些事情为什么发生在这些人身上,是不是这些人有什么共同特点尚未被我们发现?第二,目前为止所发生的怪事有三种:死亡、交换角色、幻觉,这三种怪异事件之间的联系是什么?第三,段云在图书馆遇到的灰尘画和湿脚印是怎么回事?第四,在幻觉事件中到底是哪一方产生了幻觉?第五,如果真是龙应水和朱环作祟,为什么他们等到23年后的今天才开始?第六,角色交换的怪事究竟有什么含义?”
冷心和院长听得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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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继续往下说:“现在这么多问题,一一查明显然是不太现实的。万事都有一个根源,既然何伯所看见的电视画面如此类似龙应水和朱环,我们就暂时将这两人定为始作俑者,从他们身上入手,调查这23年来是否还有其他类似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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