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爱
连木小桶在公司厕所里用哪只手拉开裤链她都知晓。所以,木小桶在厕所门口逮到邵小勺的时候脸比马长。这次轮到木小桶说分手了。
男人不比女人。女人的一万次分手里只有一次是真的。男人的一万次分手全是真的。
邵小勺知道自己要失去木小桶了。她这只勺子再没有桶里的饭可以盛。
填不满的爱,堆积不出的爱。所有的所有都在流逝。
她哭,没日没夜地淌眼泪,如果没有桶里的饭,起码自己这只勺子还可以去舀泪水,来喂饱自己的伤心,伤心需要尽情。
木小桶和邵小勺分手的第一天,他走在路上被车撞了,刚好和他一起在菜场买菜的母亲做了替死鬼。这是命,妈妈把命给我们,还得把命帮我们捞回来。总有人付出代价。
木小桶和邵小勺分手的第二天,他和妹妹去殓房瞻仰母亲的仪容,出来的时候头顶突然飞下来一块巨大的玻璃,妹妹当场被割断喉管,血突突地冒着,死亡仅一步之遥,如果她没跨出那致命的一步,没有那么多如果。
木小桶和邵小勺分手的第三天,他坐在殓房里对着母亲和妹妹的尸体哭泣,扑面而来的寒气冷冽,连泪都要结霜。他的父亲受到太大的打击一直在医院里插氧气管,护士来检查的时候却发现氧气罩不翼而飞。老人家就此一命呜呼。
木小桶和邵小勺分手的第四天,木小桶已然失去所有的亲人,他怕连自己都要失去。只好躲在家中郁郁寡欢。不肯出门。
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去找那个倒霉女人。邵小勺是笑着来开门的,她哭得红肿的桃花眼里闪过惊喜,继而落寞。她以为他来复合。直到他架起那把刀子在她的脖子上。
邵小勺:你爱过我嘛?
木小桶:拜托换个新鲜点的说辞。
邵小勺:你爱过我嘛?
木小桶:你烦不烦。
邵小勺:你爱过我嘛?
木小桶:我cao,真他ma烦。
邵小勺:你爱过我嘛?
木小桶:那你来教我什么才是爱吧。
手起刀落。血液飞溅的时候木小桶弄湿了脸。他终于知道了什么是爱。
邵小勺的背后有一叠医院病例。原来,木小桶接受某某某精神病治疗已久。他患的是先天爱缺失,和先天欲求不满症。自以为有很大一笔又一笔保险金等着自己。除掉一个又一个身边的人就可以万金附体。金钱啊金钱,王道啊王道。
木小桶清醒了。他在绝对封闭的特殊监狱里为邵小勺写了一篇悼词。
他把它念给每一个从他窗口走过的新病人。真正的失去才是分手,那是一首深情的悼词。
女人的爱
第五夜青春之路
她醒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看到,因为铺天盖地而来的都是黑暗。
这里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她被深深吸附在这里,无以计数的恐惧与不安像是黑压压的蝗虫一样密密匝匝地压在心头。啜泣少许之后,她发现这里根本见不到天日,很久也无人过问,于是伸手去摸,空间最多也就一间几平米的卫生间大小。
她慢慢冷静下来开始回想刚刚都发生了什么……
她记得,自己身体不适检查去了医院做检查,结果发现怀孕,已经是第十四周,她才知道自己晚了,这样的情况下做人工流产略微晚了一些,风险会很大。
可是留着这个孩子有什么用呢?自己无名无份,孩子户口落向何方?没有父亲,家庭环境是这么畸形……她,只是一个无耻的第三者。
她咬紧嘴唇发狠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准备签下堕胎的协议书,可是怀里一股母性突然乱窜,泪水瞬间爬满双颊,她双手捂住肚子不断颤抖。
她爱那个男人。那么爱。她多么希望腹中的这个小小孩童能够越长越像他。这样纵使不能和爱人白头,那么在她白头之时还可以看见一个类似他模样的男子在她膝下端茶倒水,她还可以爱抚他的头,细数那些在暗处不见光明却足够铭记一生的辛苦和快乐。
她擦干了泪水掏出手机,把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号码删除,打算一回去就搬地方,重操写字的旧业,在家写文、撰稿、安胎,她要带这个孩子去南方生活,或许去丽江开一间书吧,亲手教他写出第一个字。
出了医院阳光甚是强烈刺眼,她早晨没有吃饭,腿一软就晕了过去。醒来就发现自己在这个比心里阴暗角落还要晦暗不知多少倍的地方关着。
——————————————————————————————————————————————————————曲大爷,写的我想哭了。。
女人的爱
她很理智,并没有叫喊。也没有用拳头去捶打。她要保存气力。她还要保护双手打字赚钱吃饭。
她沿着一处墙角开始细细摸索,她希望能让她找到门之所在,希望用细软的手指触到什么缝隙。她来回摸了两圈,基本上确定了有一面墙的正中间是一道上下合着的铁闸门。究竟是什么人,要把她关在这样的地方,在阳光下救了中暑的她,却为什么又要禁锢她。
忽然随着哗啦一声的巨响,一道强光霸道地射进来,她的眼睛酸疼得直流眼泪,根本张不开,过来两人她还没看清他们的面目就被绑了出去,她在迷药的熏绕下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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