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怕的,就是你。”
出乎意料的是,这天夜里没有更多的事发生,第二天也没有。一切都似乎归于
平静,看来又是一个平平淡淡的星期。第二天我陪磊去换了个胎,路上我们讨论了
一下前一晚发生的事情。最后我们两人一致同意那是只山上的野猫作怪。我们更多
的是在庆幸事情发生在深夜,路上没有其它车辆行人。
家书
爸妈,看到这里你们一定也会发觉事情绝不是那么简单。后来发生的事实也证
明了这一点,我和磊不过是在自欺欺人而已。事实上我们在谈论这件事的时候都在
回避一个问题。即为什么该爆的右前胎没有爆,而猫坐过其上方的左前胎却爆了?
我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是我觉得无法解释,或者答案太可怕了无法接受。想
来磊也是如此吧。
若是事情都发生在另一个与我毫不相干的人身上的话,我也许会将答案脱口而
出:那只猫是恶魔的化身。
这一周却不是完全平静地度过。我和丽之间了点状况。丽开始对我忽冷忽热,
让我捉摸不定。即使偶有笑脸,也似乎是在为绝大多数时间中的冷淡做补偿。两人
单独相处,竟有一种逢场作戏的感觉。媛和磊之间似乎也出了点问题。从表面上看,
媛象没事人一样,依然成天嘻嘻哈哈;磊也看不出什么,只是抽烟比平时多了一倍。
磊跟我私下聊起,说不要看媛在大家聚在一起的时候嘻嘻哈哈跟没事一样,跟磊单
独相处的时候收起笑脸变成另一个人。我这才猛然想起似乎每次丽跟我强颜欢笑也
是在四人相处的时候。两个女孩子似乎不约而同地作戏给另外两个人看。爸妈,你
们都是过来人,出现了这些事意味着什么你们不会想不到吧?
这天正是离请笔仙十四天,离上次爆胎整整一个星期。又是周末,吃完晚饭四
人又无所事事。我和磊玩儿早就玩儿腻了的联机游戏,两个女孩子自关在房里叽叽
咕咕。终于,磊忍不住了:“去兜风吧。”他关上电脑。
两个女孩子不愿出去,于是我和磊开车出去漫无目的瞎溜达。天正下着大雨,
滴滴雨水在车灯前面飞速划过,异常清晰。我和磊都默默无语,不用说我们也心知
肚明对方的心思,都在回忆上星期的可怕经历。磊吸取上回的教训,将车速控制在
四五十码,一路上倒也相安无事。路过一家杂货店,磊下车买烟,我坐在车里看见
一旁的一家宠物店门上贴着一张白纸,昏暗的街灯下看不真切,但隐隐约约可以看
见个“猫”字。于是我将上身探出窗外,但见其上写着:“廉售奶猫,纯黑,二十
元一只,七只一共只要一百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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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那只黑猫吗?”磊回来时我问道。
“恩,怎么?”
“刚才那家宠物店打折卖黑猫,一共七只,很便宜呢。”
“是么?多半是家猫被强奸后留下的野种,被主人贱卖的。”磊玩笑道。于是
话匣子打开了。我们边走边聊,话题渐渐扯到上周那只神秘的黑猫。
“你说,为什么停车场里那只猫会坐在咱们汽车的引擎盖上?”我问。
“不知道,”磊摇摇头,“也许是因为猫喜欢温暖的地方罢。熄掉的引擎会往
外散热,引擎盖上比其它地方暖和一些。”
“那,停车场那只猫和后来路上那只猫是同一只吗?”
“按理说不应该是。但凭直觉感觉是的。你注意那只猫的眼睛没有?”
“唔,碧绿的,很醒目。”
说到这时车内的灯忽然亮了起来。“你开灯干嘛?”我奇怪道。“没有啊。”
磊瞪大眼睛,“天,门都关着的,灯怎么会自己亮?”“不是你开的是谁开的?”
“绝对没有!”磊申辩道,“我没事开灯干什么?再说灯开关在哪里你又不是
不知道。我有碰过吗?”
确实如此,开关在头顶,灯的旁边。我看了一下,是挂在开门档上的,就是说
只有开门的时候灯才会亮。“线路问题吧?”我伸手想关掉它,灯却在我的手触碰
到开关的一瞬间之前自动熄灭,但不是普通的熄灭,而是慢慢地、由亮转暗地逐渐
熄灭。我扭头瞪着磊,他也看着我。
“车灯开关是挂在开门档上的。”我颤声道。“吱——”的一声,磊一甩盘子
靠边一个急刹,我可以看见他额头上的汗珠。
“开门档?”他问。
“开门档。”
“就是说……”
“是的。”
我完全能理解磊没有说完的话。挂在开门档上的车灯自动亮起又熄灭,唯一合
理的解释是车门在我们都无知觉的情况下打开又关上。恍惚间我仿佛看到一只黑手
趁我和磊谈笑之际慢慢地拉开车门,坐进车来,又缓缓将车门拉上……我下意识的
猛一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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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座上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东西,至少我看不出来。座位还是座位,安全带散乱
地盘在一起,后座后面的玻璃窗依然明亮透彻,我可以看到淅沥的雨水被刹车灯染
成红色。一滴一滴,暗红,带着闪光的雨。这更让我害怕。“回……回家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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