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个人告我的。他说你们要来这里取一本叫《鲁班经》的书,但你们不知道这里非常危险。所以把我放到这儿来阻止你。”
“什么意思?”我越听越糊涂了。
“他说他也是受人之托而来,而托他的人又受过你的大恩。不过他并没有说对方是谁,只是告我再往前走就是唐代玄学大师袁天罡布下的‘九鬼奇门八斗阵’,而这个宫殿仅仅是阵前的大殿而已。”娜娜娓娓道来,声音清脆可人。
我听得都有些晕了,呆呆得望着她。就听她接着说道:“从进入长松林开始就已经是‘九鬼奇门八斗阵’的范围了。只要在这之内所有非本体的灵魂都会在此阵的威力下魂飞魄散。”
“什么?”听到这话,我吓得全身都为之一振。“你是说所有的灵魂不能进阵?那……那……白方他……他……”我不敢再想下去了。
娜娜坚决地点了点头,说:“是的,他已经死了。”
“灵魂也会死?”我心有不甘地说道。
“灵魂也是一个人生命的一部份,只不过是变了一种形态而已。比如说你能用肉眼看到氧气吗?能看到水蒸气吗?和它们一样,灵魂是一种不在人所见光谱范围之内的生命形势。和肉体组合在一起才是一个完整的人。换句话说,灵魂也是一种能量场。”
看没有反映,娜娜摇着头道:“其实我们一般说的人死只是肉体部分死亡而已,灵魂确还会存在很长一段时间。灵魂虽然有记忆,但不用特殊的手段是无法和正常人沟通的。没有肉体的配合它也无法完成人的大部份事情。只有肉体和灵魂完全消失了才能说这个人真正的死了。”
我好像感觉她这番话在那里听到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忽尔想到白方,问道:“你的意思是这个阵就是一个大的消磁场?白方在已经真正的死了?”
“对,你应该面对现实。本身你们就不应该来这里。”娜娜坚决地说道。
眼泪萦绕在眼眶周围,我又想起了白方到我体内的这半年,这一百多个日日夜夜。这时,就感觉到娜娜的手轻轻地搭在了我的肩头。
“我们回塞北市吧?你不是要我给你一个机会吗?”娜娜的柔声轻抚着我的耳道。
我抬起头望着她,她的目光也正好看着我。心在破碎,情潮涌动;全身都像暴露在日光下的积雪一样在一点点地慢慢熔化。
“那白方呢?”我仍心有不甘地问。
“他已经死了。做为朋友,我们不应该回去帮他料理一下后事吗?以后我年年陪你去给他扫墓,好吗?我们走吧,难道你也想得到那本断子绝孙的禁书?”
“不,我当然不想。既然白方已去,那我要它还有什么用?”我黯然伤神地晃着脑袋,泪水终于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那你带我走吧,我们回家吧?”娜娜的声音无比动听,我的身心都开始沉醉在这柔情蜜语当中。
“老朱——你醒醒吧!”我的头顶猛地被人重重击了一下,如同醍醐灌顶。我再一次举目四顾,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阴暗的长松林当中。身边站着一个穿着黑衣的年轻人,脸上带着三分愤怒七分杀气。看上去很面熟。
“娜娜?娜娜去那里了?”我张望着问道。
“娜娜怎么会在这里?刚才你看到的是自己的‘心魔’。”白方的声音从我眼睛里传出。
“白方?你没有死?”我惊喜交加地说道。
“我当然没有死,我们都中计了,原来这‘九鬼奇门八斗阵’是一种心魔阵法,它可以深入到你的内心深入,找到你弱点的所在。”白方如是说。
“那这么说刚才我看到的一切都是幻像?”
“你可以这么理解。”穿黑衣的年轻人说道。
“你又是谁?”
“我是杨海龙,你忘记了吗?”年轻人笑道。
我想起来了,他就是那个掌握了传说中的古老邪术“纵魂术”,想杀他哥哥杨海斌的那个孩子,没想到和我们一路来的黑衣人竟然是他。
“这次也多亏了海龙,否则我们三个人永远也出不了‘九鬼奇门八斗阵’了。”蔸斗那富有磁性的嗓音回荡在我耳畔,原来他就站在我的身后。
“我都弄晕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转过身问蔸斗。
蔸斗笑着一指杨海龙,说:“让他告你吧。”
“此阵名曰‘九鬼奇门八斗阵’,但实则并没有九鬼守门。所谓九鬼是指:爱、恨、贪、欲、骄、躁、嗔、怒、空九种心鬼。无论或人或魂皆在这九情之列。所以会被困在阵中。”杨海龙侃侃而谈。
“那你怎么没事?”我问他。
“我也是人,也有感情,怎么会没事呢?只不过我所操纵的两个灵魂有一个不是人的;不是人的就没有那么复杂的情感,也就不会被阵困住了。”
“不是人的?那是什么?”
“是狗的!”杨海龙笑答。“我带了一只猎狗的灵魂本来是防备游魂的,没想到倒是它救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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