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等一会儿就受不了了。要是个娘们你准高兴得屁颠屁颠的,那么多牢骚干嘛。事成之后我分你一百块钱。”
说着我把车停在路边直奔李洋家。要说起他家当年我们可没少去玩,连邻居都认识我们了。可是今天我发现有点不对头,因为楼下坐着的老头老太太我没有一个熟悉的。“先上去看看再说。”白方没有理会我的疑虑。
我记得李洋家住六楼,可是开门的确是一个老头,微弓着腰迷离着双眼,说话慢吞吞地:“李洋?没听说过。这没这个人。”说着老头把门关上了。我以为我记错了,拿出手机来看了通讯录一眼才发现没错,就是这里。白方干脆又敲开了门:“大爷,我们找一个人。能进去和您说吗?”
老头看了我们一眼,然后慢慢地打开门让我们进去。和李洋家原来一样,这是那种老式的二室一厅的单元房。这家屋里很黑,所有的窗帘都拉着,有种压抑的感觉。老头让我们坐下,然后从桌上的凉瓶里给我们倒了两杯水,才问:“你们有事吗?”
我喝了口水,清清嗓子道:“大爷,您在这儿住多长时间了?我们找原来住在这里的那家人,姓李。就是上面一个木底下个一子,李世民的李。”
老头翻眼皮看了我们一眼,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我一直住在这儿十多年了。我姓陈,这儿从来没有人姓李。
他这一句话差点让我晕倒,那李洋家呢,我们真见鬼了吗?我前几年可是经常来的呀。我正准备问老头详细一点的内容,白方确站了起来,他向四周看了看说:“这屋子邪气很重呀。”
他这句说声音并不大,没想到我对面的老头身子一哆嗦,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了白方:“你,你,你怎么知道这屋,这屋有邪气?”
白方给他吓得往后一退,道:“这有什么奇怪吗?怎么了?”
只见老头脸色苍白,全身都哆嗦了起来。真是倒霉喝凉水都塞牙,我真怕这老头让白方吓出毛病来,那可倒了大霉了。我连忙把老头扶着坐下,对他说:“陈大爷,您别急,有什么话慢慢说。
陈老头坐下喘了几口粗气,才对白方道:“小伙子,你是做什么工作的?你能看出我这屋有问题?”
白方点了点头,又没出息地自己给自己点了根烟,说:“我是做易学研究的,你这屋真的有问题。”
陈老头深深地叹了口气,又一次抓住了白方的手腕:“那可来着了。你要是有办法一定得帮我这个忙呀。”说着道出了这屋离奇的实情。
原来老头叫陈富军,是军分区转业的干部,退休好多年了。他老伴死得早,就给他留下了一个叫陈生的儿子。陈富军又当爹又当妈,好不容易才将儿子拉扯大,现在陈生在市教育局工作,还没结婚。本来等陈生一结婚有了孩子,陈富军在家一抱孙子也算大团员。没想到这半年家里出了一件怪事。开始的时候陈生睡眠不好,每天黑个眼圈,也没当一回事就以为白天上班太累弄得。后来发展到越来越厉害,他的全身开始起黑斑。这黑斑越来越多,而且奇痒无比见不得阳光。去了好多医院都找不到原因,有说是不知名的真菌引起的;有说是感染了什么东西,反正是现代医学束手无策。后来有人说恐怕是这屋有问题,不过什么问题就都说不清楚了。
说到这儿,陈富军的眼圈竟然红了,哽咽道:“可怜我儿子陈生,从小没妈和我吃尽了苦。现在有病我这当爹一点办法也没有。唉,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了,要来冲我来呀。”说着又拉起白方道:“白,白同志,你要是能治好我儿子的病要我做什么都行,我怎么着也行呀……”看来他真把白方当成救苦救难的活观世音菩萨了。
我们看到陈富军老汉对他儿子竟然如此之爱,也不禁动容。我这辈子就是见不得这个,也拉起白方的手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呀,白兄你可得一定帮老人家这个忙啊。”
“去去去,你跟着起什么哄。我还用你教。”白方甩开我的手小声说,又对陈富军道:“您别急。我也是凭我的职业习惯感觉不对。我一定帮您,不过如果真的是这屋里有问题的话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也得在子夜阴气最重时才能出来,所以我们恐怕今天得住在这儿了。”
我一听他今天要住在这儿,真想过去给两个大耳刮子,心说:“我那还有个鬼给钱的事你没给我处理呢,跑别人家抓什么鬼。让你帮忙你倒实心眼。”不过现在也不能和他讲。就听陈富军应道:“行,没问题。我家有地方。你们晚上睡客厅吧。”白方那张胡子拉擦的脸还真好糊弄人,信任度挺高。
不过陈生回来还是给我们来了个下马威。现在是初秋,天气较热,他确穿了一身西装,戴的帽子压得低低的,但还可隐约看到脸上的点点黑斑,总得来说长得算比较帅的了。听陈富军说白方是看阴阳的师傅,瞟了我们一眼,冷冷得道:“封建迷信!就凭你们?”接着转身对陈富军说:“我说过多少次了,别什么人都往家带。你好歹也算离休干部,真没素质!”陈富军让儿子抢白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哆嗦了几下嘴唇什么也没说出来,我注意到陈富军脸上瞬间隐过一丝奇怪的表情,不过并未往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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