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出门,门口几个晨练的老头正在聊天,听了他们的话我差点惊得从摩托车上掉下来。
“老哥早上听新闻了吗?宗民海死了!”
“死了?不会吧?”
“真的,听说是出车祸死的。我早上看早间新闻时说的。他那别墅不是两个门吗?他每天都从前门出,谁知道今天打后门走的。而且那里根本就没有路,他的车开到山上就撞在山石上了。车里三个人都死了。”
“那是咋回事呢?”
“谁知道呢,唉。好人呐……”
“楼前的路他以前走,修好这条路他以后走”我的耳边又响了胎记的话,感觉一阵阵的不寒而栗。因为当我来到宗民海的别墅后面时才看到,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路,荒草依旧丛生荆棘仍然遍地。
晚上八点,我打开电视。
“……观众朋友们,现在我们所在的地方就是发现尸体的小白山后山。一共有十三具男性尸体。年龄都在二十五至四十五岁之前。现在我们看请到了市刑侦大队的副队长李伟同志,请他来给我们讲两句。”
“尸体是早上来晨练的一个群众无意中发现的。这十三个人的死亡时间都不一样,最长的一个已经有半年以上,而最短的一个仅仅只有三天时间。我们怀疑是报复杀人,其它情况还在调查中,不方便透露太多……”
一般情况下这种新闻中极少放的,看来今天一定有记者第一时间发现才会直播。这时镜台向十三具尸体一一掠过。我猛然间发现最后一个,也就是那个死了三天的是个健硕的矮个中年人,脸上长着黑块很大的黑色胎记,嘴里还叼着半截抽剩下的红钻石烟……
灵魂教师 第七章 怨精
清晨,我坐在颠簸的公车上赶往郊区的医院。望着窗外逝过的城市街道脑子里胡思乱想着。一直以来我总是有些悲观地认为生活是一个非常不容易的事情,虽然有形形色色各种各样的减压励志的方式,但人生还是不如意事居多。比如生老病死这个谁都不能避免的问题,如果遇到没有钱的话那么面对它们时你也许会感觉到整个世界都在和你做对。
我之所以会发出这番感慨是因为一个不错的朋友现在住院了。他叫王超,属于那种老实本份老百姓的典型,中专毕业后在市里一家私企打工开车。他爸爸在电话里告诉我,前一阵他一直感觉心口不舒服,也没有往心里去。以为挺一下就能过去,事实上这也是我们这些人在目前昂贵的医药费面前妥协的一种常用的办法,当然是以付出白细胞甚至健康为代价的。没想到后来日渐严重,就去医院检查发现是心肌劳损;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虽然他们家一直对他这病是否需要住院有所怀疑,但是因为牵扯到心脏所以还是住了医院。就是我现在要去的这个在郊区以面向打工人员、下岗企业职工和城市无业者为服务对向,没有太多设施和力量的市第十九人民医院。
王超的病房在内科一区三层312房,我进去的时候他正躺在病床上看一本书。看到我来了放下手中的书高兴地举起了双臂,像一只折翼待飞的小鸟。我把买来的营养品水果等东西放到小桌上,然后把他的书也放上去坐了下来。注意到他看的是一本美国作家斯蒂芬•金的小说集《肖申克的救赎》。
“你怎么来了?”王超的表情异常高兴,看得出我的到来使他很开心。
“好长时间没联系想你了,给你打手机一直没开。后来打到你家你爸告你住院了,我才知道的。”
“哦,没什么大事,可能是长年开车过于紧张吧。大夫说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那注意多休息吧,你住院公费?”我无意中问道。
王超脸上掠过一丝悲哀的表情,耸了耸肩道:“私营企业那里来的公费?我现在连工作都没了,等出去再找吧。”他显然不想再顺着这个话题继续下去,沉默了几秒道:“对了,我住这个医院半个多月了,发现最近有点怪事。”
“我住进来的时候和我同屋的一共有三个人,我床对面的是一个叫老张的老心脏病,进进出出这个医院很多次了。上个星期,也就是我住进来一个星期以后吧,他半夜心脏病突发去世了。我和他没什么交情,更谈不到多熟了。可是前几天晚上我去化验室验血,没想到在化验室走廊门口看见了他,他一见我过来就不见了。开始我以为是这几天没睡好产生的幻觉,也就没放心上。可是没有想到的是昨天半夜我去厕所的时候在那又看见一人,也是前几天邻病房死的了,我也见过几次。”他说到这儿,可能是看我没什么反映,就停住了。
“说呀,我听着呢。”我谈谈地说道。可能是现在这种事情也听多了,我正在想是不是又一个鬼魂在做怪。
“你是不是不信?”王超问“我可是偷偷地和其它的病友交流过这个事情,你猜怎么着儿?绝对让你大吃一惊!”他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难以至信的目光。
“快说吧,卖什么关子。”我想我也大概能猜出来他想说什么。
王超拿过杯子喝了口水,才道:“他们说那些人都是非正常死亡,而且这个医院每隔几天就会这么死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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