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种事?”李伟惊愕地看了她一眼。
“是真的,而且我还报了案。嗯,那是零三年底吧。也是你们局一个叫李大勇的警官接手的。”
“哦,是大勇接手的。”李伟有些伤感地点了点头。
我看到她办公室墙上的报表和宣传广告,突然想了什么,问道:“杜女士,你们公司也是做房地产的?”
“是呀,怎么了?”她奇怪地看着我问道。
“那你怎么会买别人开发的别墅呢?”我微笑着问她。
她一听是这个问题,也冲我笑了笑,道:“我们公司以前主要是做商业地产的。原来我丈夫在世的时候他是董事长,比较偏重于商业和旅游地产。后来他去世后我们做一点民宅。事实上那个房子最早是她买的。”
从杜雨梅的办公室出来,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头,但一时又抓不住什么头绪。
“没想到她丈夫也是这么死的,看来我们的信息的掌握不够呀。小马怎么办的事。”李伟喃喃地责备着,这时他手机响了。
“什么?我知道了,马上就到。”接了电话后,他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对我说了一句话也把我吓了一跳:“王平自杀了!”
开发区某小区,王平家。
她死得很俗,也很惨。是女人经常使用的割腕,把胳膊放在注满水的浴缸里用刀片一划,解脱最好的方式之一。当然,我是指对她们而言。
第二天一早,正在睡觉的我被李伟一通近乎疯狂的电话打醒了:“老朱,你们快过来,来秦盛的别墅,有发现。”
如果说到目前为止我这辈子见过最恶心的场景是什么,那我一定首推在秦盛别墅二楼看到的此情此景了。一排四人两男两女全都赤裸地躺在地板上,与秦盛死时一样,被抽干了血的四具尸体。没有腐烂,其中三个人身上都长着绿油油的毛,让人作呕。
“赵楠、刘局长和她的情夫、另一个是秦盛的情妇;查一下就知道是谁了。”白方干巴巴的声音打破了现场的沉寂。
“你是说他们是在几年之内分别死亡的?”李伟问白方。
“是的。”白方回答道。
李伟正想问什么,电话又响了。他接过了电话看了看我,道:“杜雨梅说在警局等我,有事和我们说。”
“那这儿里怎么办?”旁边的小马问道。
“没什么价值了,把尸体收了把门锁了,我们走。”李伟厉声道。
回来的路我上我问白方,前天夜里我们俩为什么没有找到楼梯,而且今天一来就看到在卫生间旁边。他闷哼一声道:“那天夜里他不想让我们上楼。”
“谁不想让我们上楼?”
“那个房子。”
“房子不想让我们上楼?”
“对,回头你就知道了。”白方又开始故作深沉。
不过我们在警局并没有见到杜雨梅,倒是见到了她托人送来的一封信:李警官:你好!我相信事情的真像你也多少有些了解了吧?那天我不是故意骗你们的,我也有我的苦衷。这么多年以来每每念及此事我都会悔恨交加,痛断肝肠。自从你们走了以后我惶惶不可终日,现在我终于可以解脱了。
那个别墅现在其实并不是一个单纯意义上的别墅,它和他已经成为一体。我说的他是指我嫁给赵楠前的男朋友,他叫高建伟。
曾经的我们恩爱异常,甚至到了谈婚论嫁;但我恰恰在这时认识了赵楠。那时候的他英俊潇洒,那时候的我爱慕虚荣。最后我们在第一次发生关系的时候被长期怀疑的高建伟尾随而至。也就是在那个别墅,爱好古董的赵楠用桌上的檀香镇尺无意中打死他。
婚后我才发现赵楠是个玩弄女性的高手,他把这套别墅送给了我,但自己确日日夜不归宿。我日日以泪洗面,品尝着自己种下的苦果。可能是高建伟太爱我了,他的灵魂与那个房子合为了一体,日日夜夜守护着我,原谅了我;丝毫不以我对不起他为忤。在一次赵楠打我的时候当着我的面吸光了他的鲜血。
我至今忘不了赵楠那干巴巴的面孔和恐惧的眼神,他也算是我杀的吗?以后的高建伟只有在看到奸情时才会复活,才会把对我们所有的仇恨发泄到那些人身上。
也许他累了,想解脱了,否则他不会把秦盛的尸体放到一楼让你们看见。我知道,他是累了,他也想我了!我要去见他,去忏悔我年轻时的错误。麻烦你们,我走了!
杜雨梅敬上。
看着她工整娟秀的字迹,我的眼角甚至有些湿润。李伟久久未语,沉默中。
“调虎离山,很聪明的女人哦。那王平为什么自杀?”我问道。
“王平和杜雨梅关系密切,自然知道那个别墅的秘密;我看他是想惩罚他老公秦盛,完事她一自杀,一了百了。”李伟有气无力的回答。
“报告!”小马从外面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
“什么事?”
“秦盛的别墅着大火了,现在消防队正在试图控制火情,我们是否出警?”
李伟看了我一眼,笑道:“这个女人还真狠。”又扭头对小马道:“这个案子结了,你看看这个。”说着把杜雨梅的信丢给了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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