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妆_连谏【完结】(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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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我心事重重地去锁匠处取钥匙,回公寓时,遇到了早晨的保安,他很留意地看了我两眼,转身,向里面的休息室嘀咕了两句什么,很快,那位多嘴的保安就探出头,望着我笑了一下,说:“丁太太,水管修好了么?”

  我嗯了一声,不想多说什么,我不喜欢私生活被过分关注,哪怕是以善意的姿态。

  他追出来,有些小心地说:“丁太太,尽量不要从街上叫陌生人回家,这样很危险的,以前有过先例。”

  我哦了一声,看着他,表示我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他吞吞吐吐说:“以前发生过这样的事,让陌生人到家里,结果,发生了人身侵害案。”

  “呵,有那么可怕么?”我感觉,他所陈述的旧事,似乎与我能牵上些关联。

  “是的,或许,丁先生曾告诉过你。”

  “是么,是哪件事?”我的心,绷紧了一下。

  “就是以前的丁太太,曾因叫外卖而遭到了人身侵犯的事……”

  “呵,他没告诉我,后来呢?”我看着他。

  “从那以后,丁太太就得了抑郁症,再然后就失踪了。”他无限惋惜,又觉得在我面前使用这个表情有些不当,就歉意地笑了笑:“其实这件事并没影响到她和丁先生的感情,只是她太脆弱了。”

  我不想再听下去了,爱情是自私的,没有哪个女子愿意听别人说自己所爱男子对前妻是怎样的一往情深。

  5

  整个下午,我满脑袋飞花,全是关于丁朝阳前妻的事。

  难道,她真的回来了么?

  如果是,我该怎么办才好?

  夜里,丁朝阳求欢时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就捧了我的脸问:“小豌豆,你的小脑袋又在想什么?”

  我怔怔看着他,说:“如果她回来,你怎么办?”

  一下子,他就僵了,像风干的鱼。端详我良久,才问:“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我笑笑:“突然想知道,如果她回来,你会怎样处理你和我的感情?”

  他翻身坐起来,背对着我:“只是你的假设,这样的事,不会发生。”

  “我有种直觉,总觉得她就在周围徘徊,不知哪天,她就会站在我们面前,说我回来了。”

  丁朝阳粗鲁地打断了我的假设:“好了好了,不要胡思乱想了,要回来,她早就回来了,哪会等到现在。”说着,就起身出了卧室,秋天的月光凉凉地撒在卧室里。

  我只想让丁朝阳说真话,或许,丁朝阳知道她已回来了,也知道她身居何处,只因无法对我开口解释而瞒了我,而她之所以隐忍地藏而不现,应是有些苦衷的吧,毕竟,是她离家出走在先,而丁朝阳亦已通过法律手段解除了他们之间的婚姻关系,她唯一能做的抗争,就是在午夜里按响门铃,把我和丁朝阳的幸福惊成一地的支离破碎。

  歌里唱的‘只要你过得比我好,’不过是矫情谎言而已,爱情是自私的,没有人不想成为别人记忆里唯一的好,每一个失意于情场的人都希望自己是他想起来就挥之不去的疼。

  因为,只有疼,才是真心爱过的后遗症。

  每个女人都想成为所爱男人的爱情后遗症,哪怕爱已走到尽头。

  这样想着,心就疼了起来,无边无垠的疼。披上睡衣,去了客厅,丁朝阳把一颗烟抽得面目狰狞,我从背后,环了他的颈:“我很怕突然有一天会失去你的爱。”

  他侧了侧头,用脸磨挲我的脸:“不会的,我保证不会。”

  我伏在他颈窝出,嘤嘤地哭了,他不知道我的心有多乱有多惶恐。

  他掐了烟,抱我,横在怀里暖着,细细地端详,月亮悠闲地坐在高高的天上,冷静地看着我们。他圈着我,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串,猛地拉开窗帘,对着万家灯火说:“没有人比我们更幸福。”

  可是,当我们走到书房窗口时,我却突然地难受,以前,这样的姿势这样的细节这样的话,他有没有给过他的前妻?

  丁朝阳觉察到了我的走神,轻缓地将我的脚放在地板上,伏在耳边温情的呢喃我的名字,我却怃然地泪流满面,丁朝阳呆呆地看着我的脸,眼里,渐渐有了晶莹的泪。

  尽管他飞快别过脸去,我还是看见了忧伤,从他脸上,缓慢坠下。

  我抱着他,不想离开他半寸,哪怕天地即将沦陷,我也要,沦陷在他怀里,哪怕死亡也要,身心相连。

  我终于明白,那些猜测与追问,丁朝阳不会给我答案,我亦不忍用疑惑去刨开他心上的旧伤。

  6

  我决定自己动手去剥开一个个疑团,哪怕终将把自己剥得泪流满面。

  我坚信她回来了,就住在这栋公寓楼上。

  我以保险代理员的身份,从顶楼开始,一家家拜访,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事情比想像得要困难得多,首先,人与人之间越来越匮乏信任,提防与猜疑是人们送给我的见面礼,我不得不放下养尊处优的骄傲,一遍遍温柔解释来意,甚至,不得不搬出21楼丁太太的身份才能敲开那一扇扇满是戒备的门。

  然后,我坐在别人的客厅里,顶着不耐的目光,介绍我的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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