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表妹知道你和芝兰好么?”我打断他。
他看了我一眼,就去看天花板,过了半天,才说:“今天说到这里吧。”
“难道你不知道你表妹和芝兰是最好的朋友?”我不想这么放弃,因为,如果阮锦姬早就知道芝兰和宣凌霄好,那么,她一定是对我撒了谎的,她所谓的调查芝兰的死因,一定是有阴谋的,因为她一口咬定芝兰没有外遇,而是被有外遇的丁朝阳陷害的。
宣凌霄起身去整理小舞台上的架子鼓,我站在他身后,他的后背显得那么沉默。
他说你走吧。
我没动。
我知道他在用整理架子鼓的姿态暗示我该走了,他什么都不想说了,可,我不想就这么放弃。
“虽然我不爱女人,但我还是男人,男人是没那么嘴碎的,何况,我又不是爱她,估计芝兰也没告诉她,因寂寞而偷欢不是件多么光彩的事。”他依然背对着我说。
“那么,芝兰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我突然问。
他突然转了身,怔怔看着我:“你说什么?”
“芝兰失踪前已怀孕了,但,我非常确定那孩子不是她丈夫的。”
宣凌霄低低地说了声天呐。垂着头,站了半天,才说:“她没告诉我。”
“那么,你和芝兰好,并没刺激得古福利离开你,是吧?”宣凌霄的情绪好像很乱,我尽量语气缓和,免得把他刺激恼了。
“你很想知道?”
我看着他,眼睛张得很大,没说话。
“好吧,我没想到古福利会恼羞成怒,有天晚上,他来找我,说芝兰不值得我爱,我没搭理他,后来我才知道,他敲开芝兰家的门,以知情人的身份轻薄她,芝兰赶他走,他告诉芝兰他知道她和我所有的事了,芝兰挺害怕的,她只是有些寂寞,并不想离婚,而她也知道我不会娶她,古福利利用芝兰的害怕,胁迫她和她发生了性关系,并拍了两人在一起的照片,警告她说,如果她再和我在一起,就把照片寄给她丈夫,从那以后,芝兰再也没和我联系,而且,古福利把照片给我看了后,他给我看的目的,只是想证明芝兰是个人尽可夫的放荡女子,对我,并没有真感情,事后,我给芝兰打了电话,向她道歉,她没谴责我,只是问我为什么会这样?除了对不起请原谅,我还能说什么?她叹了口气,再没说什么,我恶心透了古福利的下作,彻底和他分手了,但他还是经常去敲我的门,大半夜的,在我门口,可怜巴巴地站着,说真的,我觉得挺对不起芝兰的,是我害了她,有时,我想,她的失踪,或许和那些照片有关,她是个挺胆怯的人,肯定受不了被人握了把柄提心吊胆地过日子,索性一了百了地离家出走了,我一直非常内疚,或许也是因为这内疚,让我常常失眠,深夜里,总觉得能听见她隐隐的哭泣声,加上古福利总是不死心地上来找我,我索性就搬走算了。他坐在小舞台沿上,手指插在头发里,满脸的悔恨:如果早知道会这样,我宁肯没有认识她,我是她的灾星。”
我把手放在他肩上,算做无言的安慰。
“古福利对芝兰做的事,当时你该报案的。”
“我?”他瞪大眼睛看着我:“你觉得报案后让芝兰和我的事暴露很光荣?”
我无语。
我们在小舞台沿上坐了一会,我侧着脸看他笼罩在阴影中的脸:“那个想让古福利死的人会是谁?”
“我。”他回答得干脆利索。
“他死的那晚,你在酒吧。”我看着他。
“不是每个想杀人的人都需要亲自动手的,我可以雇凶么。”他冷冽地笑笑,露出雪白而整齐的牙齿。
“不会吧?”我没心思和他开玩笑,只想知道,古福利最后在电话里骂的那个卑劣女人是不是针对我而来。
4
从酒吧出来,我信步去了美容院找阮锦姬。
店门大大地开着,阮锦姬气咻咻地叉着腰站在店堂里,一副有狠无处发的样子,见我来,才好容易挤出点笑,说:“我店里进贼了。”
“是么?”我看了看店里,好像一切都在,阮锦姬说:“没偷这边,偷我办公室了。”
除了大堂和美容间外,阮锦姬还有间自己的办公室,没事时,她自己呆在里面看杂志,上网玩游戏。
办公室的窗子临街开着,窗子与人行道之间隔了道修建整齐的耐冬树,绿油油的,小偷就是跨过了耐冬从窗子进来的,阮锦姬边斥责服务生不长耳朵边把我扯进了办公室,桌上笔记本和墙上的小液晶电视都被偷了,显然小偷还动过小保险箱的主意,曾搬过,搬不动,还留了些撬的痕迹。
阮锦姬兀自生气,说:“我还在店里呢,居然就被偷了,这贼真他妈的胆大。”
见我瞪着眼不解状,就道:“前天晚上,我忽然觉得有点累了,就和服务员说没什么事别叫我,有人找我就说我出去了,就关上门睡了一会,一觉醒来,笔记本和小液晶电视就没了。”
我呵呵打趣说,“幸好没偷你的人。”
阮锦姬显然对我的打趣很不满,切了一声,说:“色情狂。”
我笑了一会,问:“报案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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