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支流的水面虽然不如主水道近三十米宽的水道那么宽敞,但至少也有十来米宽度,洞中溶石的景观与主水道相比却发生了变化,
好象突然走进了动物园,俊秀飘逸的高头大马,浑厚雄壮的牛、作势欲扑的老虎……….
“真他妈神啦!”才子哑着嗓子发出声由衷的赞叹。
照相机的闪光灯再一次争先恐后地闪动起来。
顺着溶洞前进了近半个小时,虽然周围大大小小的溶洞分支出现了不少,但按照石壁上火把插孔所指示的方向,却并没有再度拐进其他的洞穴。
现在呼唤温老的人已经变成了唐心,却依旧是除了回音外再没有任何的回信。
“温老,温老!”唐心大声地呼唤道,听着周围经过震荡传播后变成了无数道大大小小的呼唤声,我仔细地辩听着呼唤声以外的响动,突地一阵若有若无的哭声传进了我的耳中,只是这声音实在过于微弱,被回音所遮盖着,等到唐心呼唤的回音归于寂静的时候,我再仔细侧耳倾听,周围除了石壁上潺潺的流水声,根本没有哭声。
那似真似幻的哭声一闪而过,听起来好象是个婴儿在啼哭,难道是幻觉?我纳闷地寻思着,也许是精神高度紧张所产生的副作用?想起向老太爷说过的,在以前有人会在月圆之夜听到这洞里传出来许多人的痛苦悲嚎的声音,我心里隐隐有些发毛,今天可不就是中秋节了么!
唐心的呼唤再次响起,而那隐隐约约的啼哭声也如同响应似地传入我的耳朵!这次那哭声比第一次听到时大了些,虽然等到唐心呼唤的回音消失的时候,那哭声也同时消失了,但我确定了一点,不是我的幻听,我的确听到了!
我身旁的寅远紧张地四处张望着,握刀的手微微抖动,我的心头一动“寅远,你听没听到………”
“郎大哥,我听到了哭声!”寅远呼吸急促地接口说道。
“什么哭声?”唐心奇怪地望着我和寅远。
“你等下喊过以后仔细听,好象有些奇怪的声音。”我指了指耳朵示意唐心一定要用心听。
唐心满眼疑惑地点头,高喊道“温老!”这次却没有拖长音,而是声音出口便马上停了下来,随即皱起眉头侧耳倾听起来。
看到唐心惊骇的表情,我知道她也听到了哭声,而这时的哭声比前几次又响亮了些,不需要有意识地去寻找就可以听到了,哭声凄厉悲惨,像是蕴涵着无尽的悲痛哀怨。
“什么声音?”贾老惊疑地问道,看来他也听到了隐藏在回音中的哭声。
唐心停了半晌不再去呼唤温老,而那哭声也好象消失了般,再也没有传来,我尝试着发出了一声呼喊,在回声中我再次听到了哭声,而这一次,那哭声真切了许多,所有人都听了个清楚!
“爷爷的!是什么鸟货装神弄鬼的!”才子破口大骂。
“是冤魂,是冤魂!是那些被鸭变婆吃掉的人的冤魂在哭!”寅远惊慌地望着我颤抖着叫道。
我被寅远惊骇欲绝的样子搞得也有几分毛骨悚然的感觉,一个男人或许不怕流血牺牲,征战沙场,但是对于鬼神之类的恐惧却很有可能无法承受,何况这里千百年来就是文王山人的禁区,关于这诡异凶险的水洞传说早已经在寅远心里种下了根深蒂固的阴影。
我摸了摸脖子上温老送给我的火符,现在我反倒盼望着温老没有发现墙壁上的记号,没有进入到这条水道了。
“寅远,你把这个戴上,千万不要弄丢了!”我郑重地把火符摘了下来交给了寅远不厌其烦地嘱咐了好几遍。
寅远是向老太爷的独生重孙,既然老人家把小伙子交给了我,怎么样我也要把人活着带出去,戴着火符,真的遇到了什么鬼怪,也算是多了个护身符。
看着寅远把火符套上了脖子,我呼出口气,抬起头,与唐心复杂的眼神相遇,虽然她没有说话,我仍旧从唐心的眼神里看到了焦急和担忧。
我笑着朝她晃了晃右手,把手背上那三点殷红的标记亮向了唐心。
唐心的表情却没有轻松起来,咬着嘴唇幽怨地白了我一眼,把手伸向自己的脖子,我知道她要把那枚贡加大师送给我的护身符给我,这怎么可以,对我来说,唐心的生命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轻轻拉住了她的手,我微笑着摇了摇头。
“不管怎么样,我都会陪着你。”唐心反手与我的手相握,轻声地对我说道。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对我来说却比世界上所有的珍宝还要宝贵,这个世界上就算再多的钱也买不来两样东西:时间和真情,有这样一个自己深爱着的女人陪着自己,我觉得就算前方是龙潭虎穴、刀山火海也可以闯上一闯!
“兰花,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我回头沉声问道。
兰花摇头“没有,什么都没有。”
兰花的回答让我的心安定了许多,至少我们现在还没有被鬼缠上,听起来那诡异无比的啼哭声距离我们已经是越来越近了,也可能是只怪物,当初在通过辽国龙脉的水道时所遇到的那条大蛇也能发出婴儿的啼叫声。
我的手悄悄摸上了绑在腿上的那根炸神木钉,听向老太爷说,这东西的功效与中原所使用的桃木剑异曲同工,甚至更在桃木之上,只要把这支炸神木钉钉入鬼魂僵魃的心脏处,再厉害的鬼魅僵魃也会落得个魂飞魄散永不超升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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