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贼虽然被捉拿归案,可惜古墓毁于一旦,贾老一气之下竟然当场心脏病发,老人本来就年事已高,又刚刚经过一番惊心动魄的历险,情况不容乐观。
我听到了这个消息也不免有些自责,其实这天宝龙火琉璃顶的机关实在好破的很,所谓天宝龙火琉璃顶,便是在建造陵墓时,墓室中空,顶棚先铺设一层极薄的易碎琉璃瓦,瓦上有一袋袋的西域火龙油,再上边又是一层琉璃瓦,然后才是封土堆,只要有外力的进入,顶子一碰就破,西域火龙油见空气就着,把墓室中的尸骨和陪葬品烧个精光,让倒斗者什么都得不到。
天宝龙火琉璃顶的设计虽然可以算得上巧妙,但最大的弱点便是测量侧壁,将盗洞从侧壁打通,而不破坏顶壁,这样自然就不会触动机关了。
那倒斗者只不过是个乡下的一心想发财的农民,什么也不懂,只横下条心,想着发财,没想到落得个人去财空的下场。
难怪贾老曾经说过,真正的有些良知的世传土夫子,倒斗者有的时候反倒比许多官盗、民盗更值得原谅些,毕竟以行规和技巧决定了墓穴不会遭到灭顶之灾,而“十取其一、二,灯熄烛灭则分文不动。”的规矩也决定了墓穴不会遭受偷盗一空的情况。
听到了贾老病倒的消息,我和才子立刻跟着唐心来到医院看望,老人神情悲痛异常,看到我们进房,目含责备地看了我一眼,便将目光盯住了雪白的墙壁,也不说话。
“贾老,事情我们都听唐心说了,您也别太着急,既然已经如此,您上火也没什么益处。”我微微叹了口气,柔声安慰着老人。
老人重重地哼了一声,胸口剧烈快速地起伏,我到没想到自己一句安慰的话反而更让老人激动起来。
朝唐心露出个无可奈何的苦笑,讪讪地退到了一旁。
唐心皱着眉头朝我眨了眨眼,伸手握住了贾老满是褶皱的消瘦手掌,心疼地说“贾老,小狼知道了这事也知道他自己也知道错了,他还跟我说如果这次能安全回来的话,他就加入咱们的考古队!”
我立刻愣住了,我可从来没说过这话呀!唐心朝我挤了挤眼睛,我也明白她的意思,能让贾老消消气这是目前最重要的,无声地叹息了一口气,也只能接过唐心的话“是啊,贾老,我跟唐心说了,只要您不嫌弃,等这次从大漠回来,我和才子就加入考古队,也为咱国家的考古事业做做贡献,向您老学习!”
贾老半信半疑地把目光转到我的身上,我神情认真地朝老人点了点头。
贾老重重地叹了口气,表情也放松了不少,虽然眼神里依旧满是痛心,“小郎啊,如果你能真这么想那就好,那就证明你没丢古老的人,证明我们大家都没看错你!”
我心里暗暗叫苦,只怕这次是真的下不来船了。
“老头,你就安心养病吧,什么事都有我们呢!”才子拍了拍贾老的手背笑着说“等咱们回来给你找个十、七、八座古墓!”
“哪有这么容易!”贾老涕笑皆非地在才子手臂上拍了一巴掌,情绪好了许多,“小郎啊,这次恐怕我是不能跟你们一起去了。”
看着老人满脸的遗憾感慨,我微笑着安慰着贾老“贾老,我们这次去算是给您开路,等到咱们真的找到了那个孔雀城,您再去也行嘛!”
“呵呵,就算我想去现在这样子也去不了的,何况我也知道有我这么个糟老头子跟着你们,实在是太拖累你们了。”老人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立刻用力拍了拍胸口“您看我这身体,那点小伤早就好利索了!”
贾老微笑着点了点头,“这次你们去把那张图和玉璧一起带上,既然是水云纱的贴身随葬物品,我想也许会派上用场。”随后便是一番千叮咛万嘱咐路上一定要谨慎,小心,发现了孔雀城以后必须要妥善保护。
我自然是连连点头答应,心里却有些发苦,能不能找到孔雀城还是个未知数呢,要是找不到,这一面恐怕就是诀别了。
“小郎,你和唐心,小才都不是短命相,一定会化险为夷的。”贾老微笑着说道。
我苦笑着点了点头“借您吉言吧。”
把做好的太岁汤给贾老喂下,又嘱咐了老人好好静养,无须担心,我和才子还有唐心离开了医院。
三天后,风尘仆仆的一行六人到达了哈密,哈密这个地方昼夜温差极大,有语说“早穿棉袄午穿纱,晚上搂着火盆吃西瓜。”,其实也不光是哈密如此,整个大漠也都一样,我们达到哈密的时候是中午,炎热的太阳晒得人有些发晕,结果傍晚十分在车上便感到了浓浓的凉意,不得不一层一层地加衣服,幸亏唐心早就做好了准备,而且老树妖曾经到过大漠,所以也告诉了我们些需要注意的事情。
老树妖的朋友扎伊居住在距离哈密西北四百多公里的河口子,在哈密雇了两辆越野车,马不停蹄地赶往河口子,夜晚渐临的时候,眼前已经是人烟稀少,黄沙遍目了,远远望去,只觉得这天地之间只有漫漫黄沙,就连天都是昏黄色的,看着沿途偶尔出现的盘旋如苍龙迥劲的胡杨、红柳,和一簇簇点缀着万里黄沙的梭梭,我、才子第一次见识广袤大漠的人都惊叹连连,温老也被眼前宏伟壮丽的沙海所震惊。
“这算什么大漠呦,咱们现在只是在边上转转,等到咱们去找白龙海的时候,那才叫真的进了大漠咧。”老树妖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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