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了摇头“不知道,您和爷爷从来没提起过,难道不是落户在这里以后认识的?。”
老夫子轻轻摇了摇头,抚摩着茶几上的包裹,眼睛望向远处的森林,西沉的太阳已经被高高的森林遮挡了一半,空气中流淌着一丝凉风,夕阳折射出万道金黄色的霞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舒服极了,农村晚饭做得早,看着村子里袅袅炊烟,这感觉实在惬意。
东北多的都是百年、千年松树,笔直参天,再高也没有一分的弯曲,有诗为证“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经历着寒冬酷暑的磨砺。也正因为享受不到南方的宜人气候,松树缓慢的成长,其材质也要比南方的普通树木来得细密结实。
“我今天八十有五、你爷爷小我一岁,我和你爷爷第一次见面是在民国16年。”
我在旁边计算着,民国17年也就是公元1928年,也是张作霖被炸死的前一年,那一年祖父是十七岁,这么说起来,两个老头相识有六十多年了!
“那一年,我十九岁,与我父亲流浪江湖,在奉天被我父亲的一位老朋友请去做客,刚好遇到你爷爷来请我父亲的旧友为他的未婚妻勘寻墓地。”
我听着老夫子的话, 脑子里不禁有些凌乱,到不是因为我听不懂老夫子的话;实际上老夫子所讲的事情刚好与祖父刚刚给我所讲的连接贯通,但是我实在不明白两人难道是约好了一起在今天给我讲这些事情的么?
老夫子话音一顿,问我“你还不知道这些事情吧?”
“爷爷刚刚给我讲过他请鬼帮赌的事情……..”我对老夫子说,这时我也明白了祖父和老夫子并没有约好什么,两个人选择在同一天把一件事情的前后分别讲给我,实在是个巧合。
老夫子眉头一扬,颇感到惊讶“哦?你爷爷今天也给讲这事了?!”
我点了点头“爷爷给我讲的是这之前所发生的事情,讲到了爷爷当年的妻子被大火烧死。”
老夫子点了点头,表情愈加严肃,目光定定地盯在茶几的小包裹上“当时我修行尚浅,见到你爷爷还不觉得有什么异样,我父亲一看到你爷爷,立刻发觉了不对劲的地方。询问之下,你爷爷把这事前前后后讲了出来,其实你爷爷当时想的忒简单了,常言道请神容易,送神难。
何况你爷爷请的又是一个贪得无厌的赌鬼?其实事情到此并没有完结,如果你爷爷没有遇到我师傅,只怕也是必死无疑!当夜我父亲开坛驱鬼,却低估了田印的厉害,最终落得个同归与尽!”
老夫子眼里射出强烈的悲痛,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那种悲痛依旧如此浓重,想来当时的情形一定是悲惨至极!听到老夫子的父亲为了救祖父而死,我心里也不免黯然伤怀,怎么说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和老夫子谁也没有说话,身边除了偶尔传来的鸟鸣就是寂静;我望着夕阳照耀下的森林深不见底,莫名地感到一丝恐惧和寒冷。
没来由地打了个寒战,老夫子看了我一眼,目光平缓了许多。
长叹了一口气,老夫子拿起茶几上的小包裹递给了我“这几天我就一直有些预感,毕竟是八十几岁的人了,已经是风烛残年,烛光微弱了;可能你爷爷也觉得是时候把事情向你们这些年轻人交代一下了!”
我疑惑地接过包裹,小心翼翼地解开,里面是一本薄薄的线钉笔录册子书,书已经十分破旧,下角可能是常被翻动的缘故,已经蜷曲破烂,一看就知道是年代悠远。首页上是工整的几个毛笔字‘阴阳风水勘术’。
纸的质感非常光滑,我大致地翻看了一下书的内容,整书都是非常工整娟秀的毛笔楷书,繁体字颇多,这到难不倒我,毕竟小时跟着老夫子学习的时候没少学繁体字、文言文;书里还有一些类似地图的奇怪图画……….
我奇怪地望着老夫子“这是……….”
老夫子慈祥地笑着看着我“跃进啊,你这孩子是我从小看到大的,胆大、心细,为人也正直………”
我听着老夫子的夸奖,不禁苦笑“老夫子啊,在您面前我永远都是个晚辈,你有啥事就直说吧!”
“呀喝!你以为我在拍你小子马屁啊?!”老夫子呸了一口笑着说。
“咱们也不说什么废话了。”老夫子略一沉吟,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我姓古,古家当年在关外满蒙一带的江湖中可是有些名头的!”老夫子的神色表情透漏着一股子骄傲,一手抚摩着长须说。
老夫子接着说““古家世代相传风水勘测之术”
“啥叫寻龙穿山?”我不解地问。
老夫子看了看我,详细地由头至尾给我讲述了古家的历史……….
原来所谓的寻脉,就是风水勘测的密术,有一种人是专门以帮人看风水寻找阴阳宅地为生,古家十几代表面上都是以此营生,在关外也是很有名气的;穿山其实就是盗墓。盗墓一派可以说历史久远了,自有了墓便有了盗墓一说,虽然说是不入流的,但以此为生的人也实在不算少。
盗墓流传的久了,便也有派别之分,大体以秦岭、大别山为界,分为南北两派。以地域划分,实际上就是因为南北两个区域由于历史文化、地理气候各方面的差异,其墓穴修建也大不相同。
南方的历史文化悠久,多注重墓穴的外形堂皇,所以南派多注重挖掘技术,如开通沟(打通墓穴的地道)、打门帘(穿透墓壁)和平括(发现并解除墓穴中的陷阱机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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