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泽给他看马割家的略图。敏夫指出遇见舞子的地点以及宗儿站的位置,还有三人冲往小亭时的路线。同时,也说明了香尾里倒卧的状态 ,和真棹站的位置等等。
“你在香尾里倒卧的小亭,有没有注意到地上有什么掉落的东西?”
“掉落的东西?我没注意到。”
“你头一次看到尸体吗?”
狐泽的话中带着一丝轻蔑。
“不是第一次,可是,实在太……”
太惨了,敏夫本来想这么说,但最后还是放弃辩解。因为舞子和真棹是女人,当时都没有昏倒。
“唉,这也难怪吧。你走出迷宫……到失去意识为止,没看到其他的人吧?”
“没有。”
“比方说人影啦,或是什么风吹草动。”
“我没注意到。”
“你慢慢想想看,如果想起什么立刻告诉我。待会儿还要请你跟我们去迷宫一趟。”
警方命他在宗儿的房间等待。
一敲宗儿的房门,便传出舞子的大嗓门,她似乎以房间的主人自居。
踏入室内,迎面而来的是好几个巨大的玻璃柜。柜中堆着满坑满谷的玩具,每一件似乎都不是寻常的玩具。
有许多人偶。比方说坐在箱子上抱着吉他的黑人旧人偶,箱子下面有螺丝,只要旋紧发条,应该会自动弹起吉他吧。涂着美丽色彩的箱子 一定是惊奇箱。旁边的盒子大概是古时候的箱根工艺品吧,旋转木马应该附有音乐盒才对。吊着时钟的人偶不可能只是维持那个姿态。似乎只 要经过宗儿的手,每具人偶都会获得生命,带领观者进入另一个空间。
除此之外,还有净琉璃戏偶的头、动物、小汽车、船、陀螺,组合在一起不知是什么东西的齿轮。小东西则包括了真棹曾经提过的助六的 跳跳板、团十郎的隐身屏风……。新玩具则有走马灯、平衡玩具、光学纤维镜等等。
柜中放不下的玩具,不论是地上桌上,堆得到处都是,简直像是打翻了玩具箱一样。
墙上还挂着各式时钟,也都是人偶或音乐盒组成的,其中有几个钟仍在正确的走着。
宗儿一脸铁青的坐在正当中。妹妹的死果然让他失去了平日轻快的表情。
舞子自在的坐着抽烟。敏夫觉得很不可思议,这个女人不管遇到任何事,都是一副面不改色、不为所动的样子。
探员跟在敏夫身后进来,把宗儿带走了。
“他们有问你枪的事吧?”屋内只剩下二人后,舞子问道。
“枪?对了,他们问我有没有看到东屋掉落什么东西。”
“现在找不到凶器。”
“凶器?”
“在你昏倒的期间,简直是一团混乱。这个房间也被彻头彻尾的搜查过,宗儿的猎枪也被扣押了。”
“宗儿?不会吧。”
“探员闻过枪口,据说毫无刚发射过的迹象。那是点二二口径的猎枪,和以前陆军使用的点三八步枪是同一型的。那把枪好像本来就放在 这里的。宗儿重新保养过后,曾经使用过,不过最近禁止用这种枪打猎,所以他说后来就没再用过了。”
“这样的话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但是探员发现那把枪时,表情很难看喔。后来当然也搜查过香尾里的房间。”
“香尾里不是被害者吗?”
“似乎也有自杀的可能。不过很少有人会开枪打自己的眼睛,现场又没找到枪。”
“这么说……”
“是杀人命案。听说已经从香尾里的脑部找到了子弹。”
“是枪杀吗?”
“没错。照那个枪伤看来,应该是在近距离被击中的。”
“宇内小姐,你也没有看到枪吗?”
“没看到。我要是早点冲出屋子,说不定还能看到犯人。”
“看来真棹是最早抵达现场的人。”
“是的,可是真棹说她没看到任何人。”
“她当时在哪里呢?”
敏夫想起站在香尾里房间窗口时,曾经看到迷宫附近有一个人影。
“真棹说她在池塘附近散步。”
从窗户可以看到池塘,周围有好几个警察在走动。
“不久就会开始打捞池塘吧。”
“找手枪吗?”
“没错。警方似乎认定这件命案是马割家的人干的。”
“不会吧。”
“朋浩和透一的死也会重新调查吧。”
“可是马割家中,也只有真棹、宗儿和铁马,其他就是女佣了。”
“我们两个也算在内。不过,这座屋子的围墙有些地方已经崩塌,庭园深处又直接连到树林里去,凶手如果要从外面侵入,机会多得是。 但是,我在现场注意到一点,东屋周围除了真棹、宗儿、你、我和香尾里五人之外,没有别人的脚印。”
“昨天下了一整天的雨……”
“对。东屋附近的路变得很松软,凶手如果要接近香尾里,当然会留下脚印。”
“铁马当时和你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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