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由于真棹打开了洞窟出入口,所以水流速度变快,万花筒掉进了洞窟中。这完全是偶然吧。”
“根据朋浩的计画,万花筒在爆炸的反作用力下,从香尾里手中飞出,滚落东屋的斜坡,掉入下方的水中。虽然万花筒里面装着子弹,可 是筒内几乎是中空的,所以不会立刻沉没。他大概以为会顺水而流,被冲到离杀人现场很远的地方沉没吧。以朋浩那种周密的个性,很可能还 事先做过实验。由于真棹关闭了洞窟,万花筒被冲到更隐密的场所,同时也改变了瀑布的流向,反而使得万花筒容易被发现。”
“朋浩企图让人以为,透一命案是意外,香尾里和宗儿则是被外来者谋害的。”
“这就是朋浩的企图,但却像自动人偶一样无法随机应变。会吹肥皂泡的人偶,即使盘中已经没有肥皂液,只要上紧发条,它还是会继续 做出吹泡泡的动作。同样的,前晚下过雨,东屋周围的泥土变得容易留下脚印。但是一旦启动的自动杀人计画,就无法延期或取消。香尾里所 站的位置,只要枪声一响,就会有很多人跑来,反而使现场形成凶手消失的不自然状态。这种情形同样也发生在宗儿的命案,倒立人偶在众人 环视下杀人的情况,形成了最大的败笔。”
“为了让人以为是外来者干的而特地准备的针筒,因此变得毫无意义。”
狐泽喃喃自语道。
“而且朋浩也没想到,应该身在国外的真棹竟然留在命案现场,甚至差点演变成真棹被杀。对了,狐泽先生,在怪屋外面找到的针筒上, 应该有测出血液反应吧。”
“舞子说的没错,的确有血液反应,而且是和宗儿相同的血型。”
“所以真棹才会察觉。比方说她曾替闹牙痛的宗儿打过止痛针,不知为什么那支针筒却被朋浩拿走了。可能发生过类似的情形,所以真棹 才会知道是朋浩杀死宗儿的。”
告诉她这件事的就是敏夫。真棹先失去了丈夫,接着失去透一。然后是香尾里、宗儿、铁马相继遇害,自己还背上了杀人嫌疑。最后当她 知道这一切全是自己丈夫干的时,她陷入绝望,在昏迷之中一心求死的心情,敏夫可以悲哀的体会。
“由于宗儿是被倒立人偶杀死的,这桩连续杀人事件的犯案特征,不就显而易见了吗?杀死透一是利用玩具熊,杀死香尾里是利用万花筒 中装的子弹,宗儿则是被倒立人偶中弹出的毒针所杀。所以,凶手杀死铁马也是利用机关玩具。”
“用机关玩具杀死铁马?难道你是说,自动机械人偶把铁马的药掉包吗?”
狐泽难以置信的说。
“我不致于那样异想天开。不过,根据铁马被杀的状况分析,朋浩用的手法非常明显?”
“我不懂,到底朋浩是用什么方法把铁马的药掉包的?”
“你再回想看看铁马死掉那天的前后经过。”
“舞子,等一下,你也让我想想看。铁马服毒的前一天,也就是周日早上,他照例从自己的药瓶中取出一粒胶囊吞下。这点马割家的女佣 可以证明。可是,翌日早上吃的胶囊,却装了毒药。药瓶没换过,只有胶囊被人掉了包。剩下的胶囊中,‘全部’都装了毒药。周日铁马吃过 正常的胶囊后,药瓶一整天都被他带在身上。接近过他的人,只有真棹和女佣。凶手必须从铁马怀中抽出药瓶,和有毒的胶囊掉包,再把药瓶 放回铁马怀里才行。这种事就连职业小偷都做不到。到了晚上,铁马就把自己的房间上了锁。铁马的房间虽有通往洞窟的密道,可是从周日到 周一,洞窟并没有被打开过。”
“没错。”
舞子坦然的说。
“那不就没人能将胶囊掉包了吗?更别说是已经死掉的朋浩了。”
“是的,的确不可能。这里不就溜出自动杀人事件的缺点了吗?即使在条件矛盾的情况下,杀人事件依旧被自动实行。”
“这是什么意思?”狐泽按捺不住的叫道。
“——你说的没错,根本不可能。我说的不可能,是指没人能将铁马的胶囊掉包。铁马的胶囊不是被调过包,而是药瓶里的胶囊原本就全 部都有毒。”
“那怎么可能?”
狐泽斩钉截铁的说。
“难不成铁马每天吃的都是毒药吗?你是说他吃了毒药却没有死,直到那天毒性才发作,害他死掉了吗?”
“一点也没错!”
舞子泰然自若的回答,反倒是狐泽呆住了。
“就连真棹也看穿了凶手用的把戏。”
“连真棹也知道?”
舞子转向敏夫。
“真棹应该告诉过你朋浩用的手法吧。”
“告诉我?”
敏夫像陷在迷宫中旁徨失措。
“真棹留给你的信上,不是压着一个东西吗?”
“魔童女!”
“对,杀死铁马的机关就是利用了魔童女,真棹就是想告诉你这个。”
敏夫连忙从口袋取出魔童女。那是真棹踏上旅途之际也不忘放在皮包中的魔童女。照宗儿的说法,不仅品味低级,构造也了无新意,算是 朋浩的失败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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