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能大师点了点头,“学校内诸多事情老衲已知道了,六大凶地已现其四,结界也已破裂,情况危急,我夜观天象、测天意,其中变数实在太多,能否渡过此劫,却还要你们自己慢慢寻找方法,我辈实不宜插手,否则便要再造冤孽了。”
“师傅何出此言?”舒磊忍不住问道。
“此事由来已久,非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你们可知这学校是建在何处?”
“据记载,学校以前是个乱坟岗,此处阴气极重,若不加以适当引导,实不宜人生活居住。”梁若行恭敬地说道。
“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里曾经是古刑场,古战场,也是后来人们抛尸的乱坟岗,怨气之重绝不是你们可以想象的,当初选择那里建学校便找来了佛道两界的共同抵制,怎奈当时的官员态度极为强硬,不仅将我们的话当作耳旁风,甚至遣人四处封堵我们,说我们是散播谣言,蛊惑人心,更不知从何处翻出一条史料,说当地乃当年秦始皇焚书坑儒之地,即便真的有鬼魂,那护佑的也是一种书香氛围,当真可笑!”
“唉,说来也是我辈中人的不幸,当时一个小道士云游至该处,目睹了第一件事故的发生,误以为该处只是因战乱而冤魂聚集,超度起来实属不易,再加上第一次事故着实惨烈无比,盛怒之下,出手布阵便是镇压的手法,势要将冤魂直接打散,哪知内情复杂无比,冤魂数量更是超出想象,待要改时已来不及了。”
“你师傅那时得知消息后日夜兼程,赶到时也已经晚了,只得因势利导,阵中布阵,慢慢才稳定了局势,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阵法的威力也渐渐减弱,那些被镇压的冤魂却又蠢蠢欲动,那阵法也是歹毒的可以,须得以煞治煞,阵法未大成之前也是要经常杀人,制造出怨气极为深重的厉鬼,将他们囚禁于阵中才行,这实是有违天道的做法。”
至此梁若行恍然大悟,为什么这已出现的四大凶地中不约而同地都会有一个法力高深的冤魂存在,开始还以为他们是为害人而存在,现在看来,他们竟是为守阵而存在,想到这里不禁大惊失色,脱口道:“若这些冤魂散去,阵法岂不是就破了吗?校园岂不是马上要陷入动乱之中?”
“这正是我所担心的,按当年那个道士的预言,他这个阵法只能维系50年,后来是你师傅不断借学校扩建的机会阵中布阵,才延续了两年,算来,今年正是它寿终正寝的年头,若渡不过此劫,恐怕不仅是校园难保!”
梁若行陷入了一片茫然之中,冤魂杀人守阵竟是为了维护学校的存在,这说出去能有几个人相信呢?靠这种手段维持的阵法又能存在多久呢?归根到底,对付冤魂的最佳方法都不是镇压,而是化解啊。
随即心中一凛,这个老和尚的话又有几分可信呢?但看着几次事故都是那几个所谓的守阵冤魂所为,若非如此,校园岂不是平安无事?再换一层想,若自己在这次斗争中死去,最大的获益这是谁呢?想到这里,他略显焦急地问道:“大师可知那道士布下的究竟是什么阵法?”
第十二章知情人
第二节 不是这样的
慧能大师摇了摇头,“此阵法极为复杂,且是道家阵法,我等也不知情,你师傅当年精研各种阵法,也只是窥其一角而已,所能做的也仅仅是阵中布阵,若能窥得全貌,或许有修复的可能。”
“大师此言差矣,这个阵法无论多厉害都不可能再修复了,镇压只会让冤魂的怨念越来越重,到头来还是不可收拾的结局,而且也正如大师所言,这个阵法太过歹毒,若能知道这个阵法的原理,或许可以找到它的阵眼,接下来的事情就能好办很多了。”
慧能大师一愣,随即陷入了沉默,一时间禅房内寂静无声。慧能大师惊讶于梁若行的反应,而梁若行等人却也是心灰意冷。连慧能大师都不知道这阵法的来历,该如何处理确实成了一个难题,按他的说法,一步步走下去除掉这些冤魂,等于是破坏了阵法,将会释放那些在地下被禁锢了千百年的冤魂,结果自然可想而知,但若不走下去,照现在的情形看来,阵法已经在衰弱了,早晚也还是会破裂,破茧而出的冤魂爆发力更是恐怖。
“大师怎知我们会来此处?”阿纳终于忍不住打破了沉默,问出了这个大家都关心的问题。却见慧能大师身子轻轻地一颤,伸手抚了抚面前的琉璃佛珠,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地道:“老衲若说我凡心未了、六根不净,二位不知有何感想呢?”
此言一出才当真是举座皆惊,慧能大师乃得道高僧,当今佛教泰斗,凡心未了、六根不净有谁信呢?但继而便隐隐猜到这定是和梁芳有着直接的关系。“可惜,落花虽有意,流水终无情,她整日将家族使命放在第一位。”
“大师,这恐怕涉及到您的个人隐私,我们不便听到吧。”梁若行打断道。慧能大师方一震,“是老衲失态了,二位远道而来,一定很累了,磊儿,安排他们休息吧,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谈。”
梁若行和安娜没想到这个老和尚前一刻还怅然若失地谈自己的感情,下一秒钟已经下了逐客令,角色转换之快让人招架不及,愣神的当舒磊已经客气地走到了他们的面前,“二位,请!”语调中竟不夹任何感情,想来这个老和尚平日也定是个极严厉的人,连舒磊也不敢随意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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