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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学校平静了很多,一支小规模的部队作为教管住进了这所学校,也许是军队过于浓重的煞气震慑了冤魂,自从那一晚之后,冤魂再也没有出来闹过事。
但是军队在震慑了冤魂的同时也震慑了这些刚入学的大学生们,每天上来先是至少半个小时的标准军姿,然后就是无休止的齐步正步原地踏步,饶是梁若行早就经过特别的训练,也有些吃不消了,更遑论普通人。于是每天都有人在烈日的荼毒下晕倒在操场上,从基层部队上来的士兵们只有一句话“晕倒的,下去休息,其他人,继续!”梁若行倒有些羡慕那些扛不住的人了,只是碍于妹妹和那个终日趾高气昂的李大小姐,说什么也不肯丢了面子。
想到这两个人,梁若行更是胸口憋着一口气,军训第一天,两个人只是一人往上交了一个条子便万事大吉了,妹妹安娜的条子上写的什么他当然知道,那是他费尽力气才弄来的医生证明,证明安娜体质较弱,不适合参加这种高强度训练,可李茜的条子上又写的什么呢?看她一天活蹦乱跳的,可不像是体质不行的样子,话又说回来,以她老爸在地方的势力,她能开出婚姻证明来都不奇怪。
让梁若行深感不安的是,李茜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竟把一向以“阴险歹毒”著称的妹妹收拾得服服帖帖,在某种程度上,二人更似乎是结成了同盟,每天变着法地以最清纯亮丽的形象出现在训练场边,以致经常有同学因精神不集中而造成踩踏事件,梁若行不止一次教育过妹妹要注意形象,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成什么样子,但显然效果并不显著,他的毅力往往被妹妹水汪汪的眼睛击碎,而且这种过于亲密的接触反而让他成为了众多男生仇恨的对象,他能清楚地感觉到那些四面八方的压力。
“解散!”随着教官一声令下,今天的军姿训练算是告一段落了。梁若行强忍着痛苦,缓缓移动自己僵硬的身体,就在此时,异变突现,毫无征兆地,这些天来一直监督他们训练的学生会主席突然走到了李茜的面前。
李茜今天的打扮很特别,原本扎起的马尾今天松松地披散了下来,美丽的大眼睛戴上了一幅一看就是价格不菲的太阳镜,一身洁白的纱裙包裹着她曼妙的身姿,纱裙稍过膝盖,一截洁白光滑的小腿露在外面,一双细跟凉鞋更衬出她的挺拔,再加上梁若行恶毒的评论——在场边不时地搔首弄姿,伟大的学生会主席终于没有能够挡住诱惑,主动上前搭讪了。梁若行倒是不担心李茜,但安娜也掺杂在其间,他就有些受不了了,眼睁睁地看着三个人言谈甚欢地渐行渐远,可恨自己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动也不能动,安娜离开时还俏皮地冲他眨了眨眼,恨得他心里直痒痒。
等到同痛苦的一天结束之后,梁若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正在寝室里蒙头大睡的妹妹揪了出来,安娜一边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边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哥哥面前,而看到这个样子的妹妹,梁若行积攒了一天的怒气也再没有能力爆发出来了,看着安娜那张满是委屈的脸,梁若行乖乖地蹲下给妹妹揉起腿来,“李茜呢?”
“茜姐还没回来,她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对了,你那么关心她做什么?不会我酷酷的哥哥动心了吧?”梁若行白了妹妹一眼,故意使劲按了按她的小腿,疼得安娜直叫唤,“公报私仇啊,哥,你太不厚道了!”立时,梁若行的身上集中数十道杀人的目光,梁若行冷冷地哼了一声,“茜姐?你们什么时候熟络到这份上了?老实说吧,这些天你们究竟都在做什么?”
“喂,哥,你不要这么没良心好不好?我们当然在调查啊,你知不知道为了调查事情的真相,我们付出了多么大的牺牲啊!”安娜故意把声调拖得老长,导致哥哥的牙根又再次痒痒了那么一下,但从小到大,梁若行的牙根几乎每天都要痒那么几次,他所能做的只是加大了按在安娜小腿上的力度。
在安娜疼得呲牙咧嘴的时候,嗒嗒嗒嗒的高跟鞋敲地的声音从他们的身后传来,然后又是一截葱葱玉腿出现在梁若行面前,一个清脆的声音说道,“帅哥,也为我服务一下吧。”梁若行头都没抬,“你不是成功勾搭上了主席帅哥吗?怎么还需要我这种卑微的小人为您服务?”然后他看到眼前摇晃的那截玉腿嘎地停住了,腿的主人急促地呼吸着,极力地忍耐着自己的愤怒,“梁若行,你要为你的话负责!”随后李茜忽地起身,完全不顾淑女的形象,大踏步冲进自己的寝室,留下一脸错愕的梁若行和幸灾乐祸的安娜,“这回你惨了,哥,茜姐在外面跑了一天了,你一句话,资源没得共享了。”
“资源共享?得了吧,你们俩给我老实呆着,别给我惹麻烦就行了,至于调查,你们俩一个体弱多病,一个天真无邪,不被人贩子拐去就不错了,还调查?”然后,梁若行再一次听到了沉重的呼吸和极度克制下的怒吼,“哥,你这辈子都别想找到女朋友!”只留下梁若行一脸无辜地蹲在地上。
李茜冲进寝室,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一天了,她对那个学生会主席虚情假意了一整天,听着恶心的情话,享受着让人恶心的无微不至的关怀,只为了套出一点有用的信息,如果不是为了他,她至于到出卖色相这个份上么?可是话又说回来,自己干吗要为了他付出那么多,他只不过是自己手下曾经的一个囚犯而已,就算是弄错了,也道过歉了啊,他凭什么对自己冷嘲热讽啊?李茜躺在床上,在泪水与委屈中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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