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便是对通道内历次重大事故的记录,通道建成后第一个月,后山的第一幢公寓楼也投入了使用,一队下山军训的学生在通道内无缘无故摔倒,无一幸存;次月,四名大醉而归的学生在通道内摔倒,无一生存;又次月,五名男生在通道内行走,其中一人突发癫痫,不慎将试图救治他的四人推倒,自己也要端舌头而亡;再次月,通道上下两端安上了铁门,校方规定晚九点之后不得在通道内行走,违者后果自负,但当天夜里,一个寝室里的四个男生半夜时分醒来,不可思议地穿过了紧锁的寝室大门,跨过了高大的通道铁门,惨死在下方的通道口,全身骨折,颈部断裂,校长到现场后只说了一句话:“抓紧时间!”随后后山的建筑差不多以每年两栋的速度建起,通道内事故发生的频率也逐渐降低,校方又一再要求对外保密,草草写了档案后便封锁了消息,同学们也就渐渐淡忘了恢宏的通道下隐藏的浓浓血腥。
梁若行一言不发地听着王斌绘声绘色的讲述,末了才问了一句:“完了?”
“完啦!”
“那我回去睡觉了!”
一句话没把在场的人都气过去,李茜毫不留情地抓起眼前的档案便拍了过去,王斌更是不甘示弱,自己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搞出来的东西到了这小子嘴里怎么就一文不值了?也是一点情面也不讲。
“哎哟,别打了,我收回,我承认错误还不行吗?”梁若行抱着脑袋告饶到。
“不行!”这一次竟然是全屋子的人一齐喊出来的,安娜更是唯恐天下不乱,数她喊“不行”的音量最大,还要求个个必须以实际行动来承认自己的错误,至于是否能够得到大家的原谅,那要看他有多大的诚意了。
经历了一番痛苦的打击之后,梁若行最终以四份全家桶的代价求得了片刻的和平,揉着不知被敲打出几个包的脑袋,梁若行龇牙咧嘴地说道:“你们这些人还真下得去手,二十好几年才把脑袋养这么大,我容易么我?祖国未来的花朵就差点给你们这些庸人给毁了!”
“谁叫你口无遮拦!”李茜毫不留情地反驳道,“王师兄调查来的资料已经非常详细了,怎么到了你这里就毫无用处了?!”
“唉!”梁若行叹了一口气,“我也知道王师兄很辛苦,这份资料记载的也确实很详细,可是好像对我们没什么用处啊!”
“怎么会没有用处?记载得那么详细,肯定会有些线索吧!”星言小心翼翼地问到。
“星言师妹太天真了。”梁若行摇了摇头,“详细固然是好事,但更关键的还得看这份档案是不是我们所需要的,就拿这份档案来说,它记载了通道开工、竣工的时间,施工过程中的事故意外,一共损失了多少人力财力,可是我们需要的却一个也没有!”
“那我们需要的究竟是什么呢?”李茜凝神问到。
“Good question!”梁若行打了一个响指后说道:“首先我们得明白,现在通道里出事了,为什么会出事?究竟是哪一个冤魂在捣乱?可这份档案跟我们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它玩了一个很巧妙的游戏,用非常详尽的话语描述了当时事情发生的经过,可是对于原因则只字未提,从种种迹象来看,不是不知道原因,而是被刻意掩埋了,说白了,这份档案屁用没有!”
“不对!哥,不对!”安娜摇着头缓缓地道,“我总觉得有什么问题被我们忽略了,这份档案是谁记载的?”
“一般来说,档案的记载权属于学校。”王斌答道,他有点不明白,这也有什么问题么?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这份档案记载的语气,不像是很严肃、很工整的样子,也不像往常那样一条一条工工整整地列出来,倒像是在讲故事,这份档案再修改修改就可以成为一篇小说了。”
“安安,你太多心了,王师兄只是绘声绘色了一点,至于实际的档案……”梁若行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看到王斌神色古怪地看着他,面色凝重,缓缓说道:“我没有作任何加工,档案里确实就是这样的记载方式。”
“你说什么?”梁若行一把抓过档案,匆匆翻看了几页,果然里面的记载与王斌的叙述是相同的,只是将某些半白话的文字转换成了现代人更容易理解的语句而已。匆匆翻阅着档案,梁若行一把抱过妹妹,在她的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惹得在座的众人惊呼不已,李茜有些酸酸地撇了撇嘴,随即看到梁若行将全身都放在了椅背上,就像瘫软了一样,嘴角却挂着一丝得意的笑,“我想我找到突破口了!”
“你说什么?”这次则是除了安娜以外的人同时喊出来的。梁若行作势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不满地嘟囔道:“英雄的耳朵也是肉长的,干吗那么大声,想吓死谁啊!”随即感到右耳上传来一阵剧痛,李茜笑呵呵地看着他,手上稍一用力便让他疼得嗷嗷乱叫,“我说了,我说了还不行吗?!”李茜这才甩开手,愣愣地蹦出了一个字:“说!”
梁若行揉了揉生疼的耳朵,小声嘀咕道:“这么野蛮,看将来怎么嫁得出去!”李茜柳眉一瞪才让他乖乖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王斌笑呵呵地看着他:“知道刘胡兰前辈是怎么死的么?”梁若行茫然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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