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窝中慢慢的暖和了,吕方感觉好了一点,但是没有再去打开那个盒子去看那把剑。现在它离自己只有一伸手的距离,但是现在真的不想再去碰它,让剑也好好的先休息一个晚上,吕方直了直身子,把两只胳膊拿出来垫在脑后。
文物有时好像也会有一种生命,尤其是年代久远的东西,它们经过了几千年的岁月蹉跎,时间在这些东西身上也会凝聚,时间的那种沉淀是人眼看不到的,但是如果你用心去感觉,就可以用一定可以感觉得到。
在南越王墓博物馆,看完了文物展厅之后,吕方去了墓地遗址,这座墓已经埋在地下两千年,再一次重见天日是二十六年前。墓室的规模不是很大,与中原王陵不能相比,但它也是一座王陵,是中国等级最高的一种丧葬制度,因为这里睡着的是一位尊为天子的帝王。
墓室的高度不到一米八,所以身材高大的吕方进去之后一直弯着腰,后来他干脆坐在地上,认真的看着用大块条石砌成的墓室。墓中的文物已经被清理到了展厅,墓室内只留有这些构成墓石的石板,这里的石板每一个都有两千多年的历史,两千年前的南越人从白云山上开下这些石板,肩挑背扛把它们运送到了越秀山上的象岗。陵墓建成之后,这些石板就在黑暗中守护自己的主人和墓中的文物,一直守护了两千年。吕方用手摸着这些石板,石板上的壁画已经脱落了,但吕方真的能感觉到两千年的时间,聚集在石头上的那种特殊份量。现在工艺物就算是做得再像,它也不会有那种穿越时空的历史沉重感,文物的判定,有时是来自于内心的一种感受。
不知道什么时候,吕方睡着了,一夜无梦,早上睡到自然醒,起床后,去找了点吃的,父母可能去哪串门儿了,没在家。
嘴里咬着一个馒头,吕方开始清理这些物品,放剑的漆盒先放到床底下,因为漆盒不容易坏。古代的漆器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方法调出来的漆,很多春秋战国时出土的漆盒保存的都很完好,吕方看过湖北曾侯乙墓的发掘纪录片,棺木打开时,有个彩绘鸳鸯漆盒,那东西在地下渗水上漂了两千多年,依然完好无损。长沙马王堆汉墓,同样出土了大批完好的漆器,相对于昨晚上的那个柏木棺材,才四百的样子,已经不行了。吕方想起来,小时候村里还是土葬,有帮过一个老人漆棺材,那时他记得用的是沥青,放锅里熬融化了,就用刷子刷上去。可见古人的智慧不比我们今天差,所以盒子和剑先放到一边去,剑都那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一会儿半会儿的,先看看那些纸是什么。
这些纸就没那么幸运了,又过了一晚上,情况更糟,颜色更深了,吕方一拿起来就掉了一块儿,得小心点儿。外面有人来了,在叫他名字,是蒙权和蒙闯,吕方让他们进来。
看到他们吕方说:“我正忙着呢,我衣服口袋里有烟,你们自己拿。对了,那里面还有五个铜板,你们拿到我家压水井池子上磨一下,把那个锈磨掉,把字磨出来,轻一点,别搞碎了,字磨出来给我看一下。”
两个人拿着东西出去了,吕方还在整理这些纸,这些纸的质量很差,时间也不短了,吕方已经很小心,但还是很容易就碎了,急得他一脑门子汗。很快那两个人就回来了,说字已经出来了,先干净拿了进来。吕方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的是“天啓通寶”,五个都一样的。
吕方问了一句:“你们记得那个石碑写的什么字吗?”
“中间是蒙氏XX公之墓,左下角是明天啓甲子乙丑年正月”蒙权说
“这个石碑有点怪呀,一般时间是写右边,左下角是谁给立的写谁的名字啊?怎么那个上面没有呢?我昨天晚上看到了,还以为没看清,你们一说那我就是没看错,他儿子怎么没写上去呀,立墓碑的应该是他的儿子才对!这是咋回事呢?”吕方想了想
“可能他没儿子!”有一个人说
“狗屁,他要是没儿子,那我们哪来的,家谱上也写了他有两个儿子,这个先不管,看看他的日记就知道了,我先想一下他是什么时间去世的?”吕方回忆石碑上的时间
“我算一下啊,甲子乙丑年,乙丑年是哪一年呢?我想一下啊!”吕方一面想着干支表,一面想着公元纪年和老皇历的换算方法,“这个有点麻烦,一下子我还算不出来!哎,等等,我想起来了!我知道是哪一年了!”吕方好像是想到了
“哪一年呀?”两个人问
“孙中山死的的那一年!”吕方说
“你二乎啦!孙中山死才不到一百年,怎么会是那一年呢?”两人听了觉得好笑
“我们听我说,孙中山死的那一年是1925年,那一年是甲子的乙丑年,乙丑年是干支纪年法,就是甲子法,甲子法六十年一个轮回,天启皇帝是1621年登基的,乙丑年就是天启五年的1625年,刚好是三百年是五个甲子,所以老祖宗和孙中山是一年死的,都是乙丑年,哈哈。”吕方的解释。
“我们没听懂,但是觉得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两个人不理解,但是认同吕方的看法。
“哦,对了,这五个铜板,咱们一人一个,还有两个,一个给发伯,一个给老祖宗留下,我想老祖宗应该也会同意的。这东西当年就是个大子儿,今天好像有点价值了,你们先收好,什么时候有难处,它还能挡一下子,别搞丢了,祖宗再下葬时,咱们每人烧一千块钱人民币!”吕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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