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是警察。我的女朋友,不,是未婚妻……被害死了,我想亲手抓住那个凶犯。”
“你倒是很勇敢!电影看多了吧你。”
无人怀疑死因(28)
他的话并没有引起我的同情,反而使我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反感。
“那天你为什么那么害怕?你看到什么可怕的事了吗?”他执着地追着我,我无奈地站住了。
“我只看到江边上趴着一个人……”我犹豫地停了口。
“什么样的人?可我那天一直在江边来回转,并没有看到什么人啊?”
“也许……不是人吧……”
“不是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也说不清!”我有些烦躁地扭头看着别处。
“我真的很想知道你那天到底看见了什么,这对我很有帮助!”
“我说了我也弄不清是怎么回事,我反正看见一个影子,不知道是什么。我还有事呢,别再跟着我了。”
我说完甩开他,急忙跳上了一辆已经徐徐开动的公共汽车。
那天晚上我疲惫不堪地回到小屋子,进门伸手按下电灯开关时,才发现停电了。
我下楼去买蜡烛,走过隔壁时竟意外地发现邻居的房门虚掩着,从门缝里面透出微弱的光线。
我好奇地停下脚步朝里看了一下,忍不住伸手轻轻敲了敲门。
等了半天,并不见有人来开门。
也许是因为强烈的好奇心,或是一种说不清的欲望,我竟然伸手推开了房门。
邻居的房间跟我的小屋子格局一模一样,从打开的房门口就能一目了然地看到里面的一切。
小屋子里空空荡荡,陈设非常简单,里面空无一人,一只就快燃尽的蜡烛放在床头柜上,在跳跃不定的一小圈光亮下我看到一滩烛泪边放着一张打开的信纸。
我想每个人在面对一封打开的信件时,都会忍不住想看看里面的内容,这也许是人类所共有的一大弱点:窥视。
我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朝床头柜挪去,就在我的手抓到信纸的一刹那,燃尽了的烛芯猛地亮了一下,然后熄灭了,同时冒出一股刺鼻的气味儿。
黑暗顿时笼罩了我,我伸出的手猛然停顿下来,就像被什么制止住了。
我正要转身出去,头上的灯泡突然大亮,我愣住了,目光又不由被那张信纸所吸引。
那是一封没写完的信,看上去就像一份遗书。
玲儿:
我离开家,离开你,到这儿已经一年多了。我天天想你,想得我睡不
着觉。你说过你只等我一年,我想你现在已经嫁人了吧?我不怪你,我
只怪自己没本事。我也不恨你父母,哪个父母不想让自己的女儿过上好
日子呢?可是我不但不能给你什么,连自己的日子都过不下去了。本来
我想挣了钱就回去娶你,可是我一年辛辛苦苦挣来的钱都赔进去了,一
点都不剩。我回不去了,可是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在
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我也没有一个亲人,就让我一
个人静静地离开这个世界吧,让江水把我的灵魂带到你的身边
信写到这里笔好像不出水了,下面还有几个断断续续的字,认不出来是什么了。
我扔了信迅速离开,跑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又是玲儿,我的邻居究竟是谁?
这封信应该是属于那个自杀的小伙子的,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第二天上午,我借外出买菜的机会拐进了一家图书馆,我好不容易在里面找到了去年的一张晚报,上面有一条关于我父亲出车祸的新闻。
“本报讯,昨天深夜本市龙江西路发生一起恶性交通事故,一辆白
色桑塔那轿车撞破护拦冲进了龙江,车上两人遇难。据知情者说,遇难
者是本市一位梅姓私营业主和他的司机,司机徐幻曾经受训于市体工队,
获得过本市自由泳比赛冠军,还是在隆冬季节横渡龙江的第一人。至本
报截稿时止,遇难者的遗体尚未打捞上来,事故原因正在调查之中。”
报上还配发了一张照片,一辆落水的小轿车从水里露出了半截车身,吊车正把它吊离江面。轿车就像被一只巨手攥了一下,车头已经严重破损。
游泳冠军竟然淹死在了水里?我走出图书馆赶回富婆家,一路上老是在想着这个奇怪的问题。
我似乎已经隐隐地明白了什么,但又说不清是怎么回事。
转眼间就到了婚礼的前一天。
这天晚上在我的要求下三木溜到了我的小屋。
他像个深夜入室的贼一样悄无声息地潜上了楼,轻轻拍了拍房门。
我打开门,三木黑乎乎的身影站在门边,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我伸手猛地把他拉了进来,黑暗中我俩的身体立刻像两条蛇一样彼此纠缠在了一起,难解难分。
激情过后,我们同时气喘嘘嘘地起身摸索香烟,把头凑在一起惺惺相惜地点着了火,然后各自仰在床头不出声地吸了起来。
从他进门开始我俩还没说过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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