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我没有!”富婆无力地狡辩着。
“我不要钱,我要你付出代价!我已经为我的行为受到惩罚了,世界上最残酷的惩罚!可你还没有,你的罪比我的更大!别人不认我也就罢了,你竟然也不认我!我决不放过你,我要把这一切都说出去,要让你受到加倍的惩罚!”
房间里突然出现一阵死寂,我悄悄把门推开了一点,偷偷朝里面看去。
三木站在富婆的旁边,橡皮人背对着房门,三人静静地对峙着。
地板上是打烂的碎玻璃和瓷器,狼籍一片,橡皮人的脚下踩着被撕碎的白色婚纱。
忽然,橡皮人挪动脚步朝富婆逼去,富婆惊恐地向后退着,倒在了三木的怀里。
“你别激动……坐下来……我们好好谈谈……”三木的口气变软了,生怕他有过激的举动。
“闭嘴!你这个骗子!我知道你想做些什么,你跟我一样,只不过你的下场会比我更惨!你这个可怜的女人!其实报应已经降临到你头上了!”
橡皮人的脸上似笑非笑,似乎有些得意。
正在这时,三木突然把怀里的富婆用力向前一推,富婆一个踉跄撞在橡皮人身上。橡皮人措手不及,本能地一退,三木已经抓起床边的铁制衣架朝橡皮人的脑袋狠命挥去,只听“噗”的一声闷响,橡皮人的脖颈一歪,一股鲜血喷在了墙壁上。
我猛地用手捂住了口,把一声尖叫堵在了嘴里。
我看到橡皮人就那么僵僵地站在原地,保持着那个奇怪的歪头姿势,好一会儿,才“哐”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鲜血顺着他的鼻孔耳朵和嘴巴里不断涌出来,和着乳白色的脑浆,蜿蜒地淌了一地,一股温热的血腥气四散弥漫开来。
无人怀疑死因(30)
富婆和三木呆呆地愣在那里,好像一时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富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惊恐地叫道:“他死了!是你杀了他!”
“我这都是为了你!为了你!什么也别说了,我们得赶快把他处理了!”
三木清醒过来,急忙蹲下身去拖橡皮人的尸体,我捂着嘴仓皇转身逃下了楼,大门好像有人刚刚出去一样虚掩着,我慌张地跑出大门迅速消失在了黑夜里。
我不再怀疑自己是个不详之人,三木如果不遇见我,他也许就不会成为一个杀人犯。
但我又转念一想,觉得这似乎也怪不得我,从他开始自作主张的那一天起,我就感到事情有些不对了。
第二天,婚礼照常举行。
我悄悄观察着三木和富婆的神情,他们的面色都是苍白中透着灰青,肯定是一夜没睡,忙着处理尸体的结果。
只有我能看出富婆化了浓妆的脸上,依然掩不住内心的慌乱和紧张。
他们现在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形成了相互制约的关系,不想结婚都不行了。
三木还不知道我看到了他做的一切。
我可怜的三木!
我有些怜悯地看着他,他违背了我这个导演的精心设计,自作主张演了另一出戏,他该如何收场呢?
婚礼进行到一半,来宾中突然出现一个坐着轮椅的女孩子。
三木看到她显得有些吃惊,立刻抛下富婆跑过来拉着我小声对我说,她是他的妹妹,因为身体有病,行动不便,所以本来说好不来的。
他又低声嘱咐我,一定要和她装作很熟的样子,以防富婆看出破绽。
三木跟我说过他父母早逝,但从来没提起过他还有一个患病的妹妹。那女孩儿长着一张跟三木一模一样的脸,只是小了一号,而且脸色有些久不见阳光的苍白。
这是三木的妹妹无疑,我迎上去帮她推着轮椅,心想三木是否还有什么事情没让我知道?
婚礼草草地进行完了,大家开始用餐,我躲在一个角落里冷眼观察着。
富婆挽着三木的胳膊,强作欢颜应酬着来宾。
三木的妹妹就坐在我前面离我很近,她似乎有什么心事,只吃了一点东西就放下了筷子,然后扭头朝我看了看,好像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的样子,接着又侧过脸去看三木。
我发现三木用紧张、阴郁的目光朝她扫了一眼,她似乎领会了他的意思,就把话咽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三木的妹妹突然对我说:“我有点头晕,你推我出去透透风吧。”
“好吧。”我答应着,连忙推着她来到了餐厅外的走廊里。
“好了,停下来吧。”
我停了下来,她背对着我,半天没有吭声,但我看到她似乎在微微地颤抖。
我正在疑惑间,她把脸转了过来,看着我突然说:
“你为什么不阻止他?”
“你说什么?”我一时愣住了,不知道她指的什么。
“他利用了你!我们得阻止他,不能让他这么做!”她情绪非常激动,脸色更加苍白了。
我正呆呆地看着她不知所措,忽见三木急匆匆地从餐厅里跑了过来,他不由分说地把我拉到一边,对我说:
“她身体不好,该回家了,我得送她去坐车!”说完三木推起轮椅很快出了大门。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升起一个大大的问号,难道三木的妹妹知道了我们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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