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跟警方所调查的资料完全相符,证明小牡丹没有替阿牛掩饰。接着,她气愤地说:“最近半个月来,他可神气了,连他的影子也见不着,听说他又搭上了个菲律宾女人!”
叶雄不动声色地问:“你知不知道,他那些钱是从哪里弄来的?”
“谁知道!”小牡丹忿声说:“反正我问他,他也不会说实话的,只要不少给我就成!”
叶雄又问:“那么跟他平时接触的,都是些什么人?”
小牡丹想了想,说:“他一直都是一个人来酒吧的……噢,对了,有一次半夜里,有个家伙找到这里来,把他叫到房外去,鬼鬼祟祟地说了几句话,他就匆匆跟那家伙走了。当时我为了好奇,赶到窗口一张,看见他们上了一部好漂亮的轿车,开了就走……”
“你看见那个来找阿牛的人没有?”叶雄急问。
小牡丹回答说:“当时我没穿衣服,睡在被窝里,是阿牛去开门的,所以没有看清站在门外的是谁,后来又有一次,那家伙到酒吧去找阿牛,我才看清楚他的脸上有个刀疤,身体非常棒,只是满脸的邪气。阿牛说他是替人开车的,他们是好朋友,那家伙打算替阿牛介绍一份工作……”
叶雄毫不放松地再问:“除了那家伙,阿牛没有跟其他的朋友来往?”
“没有!”小牡丹肯定地说:“他只跟酒吧的人混得很熟,所以大家都管他叫阿牛。不过好像听说,他最近搭上的那个菲律宾女人,是在什么舞厅当舞女,还是香烟女郎的……”
叶雄心知再问也问不个所以然来了,为了避免被她起疑,只好适可而止,告辞离开了小牡丹的住处。
匆匆回到警署总察,他向萧探长作了个简短的口头报告,然后亲自到停放那批歹徒尸体的地方,遂一查视那些尸体,结果并未发现其中有小牡丹所说的,脸上有刀疤的歹徒。
于是他确定,那家伙没有参与这次行动。
这一条线索岂能放过,叶雄当即请求资料组协助,连夜调查境内所有的驾驶人员纪录,清查那脸上有刀疤的司机。
但这工作相当费时,试想,要在登记有案的驾驶人员中,仅凭照片找出那脸上有刀疤的家伙,不等于是在大海里捞针?何况那家伙并不一定领有驾驶执照!
尽管如此,这却是唯一的一条线索,警方在完全绝望以前,总得把死马当成活马医,不能放弃。
萧探长把叶雄召到办公室来,愁眉不展地说:“叶雄,这件事愈闹愈大了,上面的压力也愈来愈重,可是到目前为止,非但毫无进展,今天更想不到费尽心机布下个陷阱,结果竟造成惨重的伤亡。幸好‘老总’也明白这不是普通绑票案,才没有追究责任,否则我们真不知怎么交代了!”
叶雄沮然说:“今天确实得不偿失,不过我一直没有参与这件案子,直到探长把我找来,我才……”
萧探长叹了口气,说:“唉!早把这件案子交给你去办,也许情况就不至于糟到这步田地了。说实在的,我是因为看你最近才回来,应该给你个假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棘手,才不得不要你临危授命,担负起这个责任。否则我个人的前途倒在其次,大不了是丢官,可是再闹下去,整个马尼拉就要陷于暗无天日的恐怖中啦!”
叶雄神色凝重地说:“这件案子确实很棘手,主要的是,这个组织能在一次行动中,动员这么多的人数,整个的组织一定非常的庞大。可是他们干了这么多次的绑架,尤其像今晚死了一二十人,居然没留下一个活口,使我们毫无线索着手,真说得上是干净利落了!”
萧探长沉思了一下,说:“所以我认为,必须先研究出这个庞大的组织,绑架了那几十人去的动机是什么,再从这方面着手侦查,也许可以事半功倍。否则的话,由于今晚的整个计划失败,已经打草惊蛇,使他们有所警惕,以后的行动必然更加谨慎小心了。”
叶雄燃起了一支香烟,猛吸了两口,说:“探长,我倒有个看法,一般绑票的目的,不外乎是勒索。但事实上到目前为止,尚没有一个受害者的家属,接到勒索的通知,因此我们可以否定这是一般的绑票案。那么我们应该想到,这个庞大的秘密组织,在近两个月之中,不断地绑去了好几十人,除非是偷运出境,贩卖人口之外,还会有什么其他的用途呢?”
萧探长摇着头,说:“这不可能的,过去我们也破获过贩卖人口的案子,受害者都是年轻漂亮的少女,但这次被绑的,几乎是男女老少,贫富各样的人都有……”
叶雄强自一笑,说:“现在范围就更缩小了,人的用途只有几种,既不是为勒索金钱,又不是贩卖,那么我们就必须放弃正途,朝歪门邪道上去想!”
“哦?”萧探长诧异地问:“你想到了什么?”
叶雄正色说:“虽然我只是凭空乱想,毫无事实根据,不过我认为非常有可能,就是这些被绑去的人,将被用来利用作某种不人道的试验!”
萧探长顿时吃一惊,摸着下巴说:“嗯!这虽近乎幻想,但也不能说它绝无可能……叶雄,你的判断一向很正确,不过,我但愿这次是错误的,万一不幸被你言中,这实在太可怕了!可是,你看这可能是一种什么性质的试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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