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个理论好像并未确立,不是吗?”鲁道夫以为林太郎责怪自己忽略了重要的线索,冲着林太郎说。
“这……这并非我的专长。”
“如果那真管用,对警方办案应该很有帮助。但是,我还没听说全欧洲有哪一国的警方采用指纹来办案,难道日本已经采用了吗?”鲁道夫的说法在当时是理所当然的,欧洲警方最早采用指纹鉴定法的是法国,而且是在一九○一年。
“鲁道夫上尉,不要说了!”俾斯麦出言制止,“你比我想像的还要官僚哩。不管怎么说,经过我们两个摸过以后,再查指纹也于事无补。”
这时克劳斯领着汉斯,拿着斧头和灯笼赶过来。鲁道夫接过斧头,像要发泄积愤般用力砍门。
“谁去二楼看看?要小心哦。”
克劳斯和缪勒立刻提着灯笼奔向楼梯,曼葛特将军略微迟疑,也跟在后头。汉斯茫然伫立,林太郎在鲁道夫旁边,满肚子郁愤。他愈来愈讨厌上尉,恨不得一斧头砍向他。
门板发出断裂声,木片飞散,门不久即打开,俾斯麦、林太郎还有鲁道夫几乎同时冲入屋内。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仰卧在房间正中央的伯爵身体,子弹贯穿额头正中央,凝结成红黑色的血块。
林太郎一眼就知道没救了,但还是奔过去为他把脉。伯爵的身体已经完全冰冷。三人一时都没有开口,每个人都曾预想过这个结果。
“是这把手枪吗?”俾斯麦从口袋中掏出刚才那把手枪,喃喃自语。
“大概是吧。”鲁道夫看着伯爵的伤口,闷闷地回答。
其实,当时并无法正确判断这一点,不过在今天的科学调查水准下,倒是可以证明杀人的手枪、射穿克拉拉房间窗户的手枪,和此刻俾斯麦手上的手枪是否为同一把。
林太郎起身环顾四周,宽敞的房间比想像中还要舒适。墙上装饰着伯爵喜欢的中世纪武器和兽头标本,而且似乎为了凸显古城的气氛,地板光秃秃地没铺地毯,只有大书桌、沙发和茶几并列的那个角落铺着大小适度的地毯。天花板上垂着古色古香的枝形吊灯,但没有点上蜡烛,室内照明完全依赖四周的烛台和煤油灯,壁炉的火势微弱,幽幽地燃烧着。
屋里没有人躲藏,也没有打斗乱翻的痕迹,死者几乎是在毫无抵抗的情况下遇害,伯爵大概是在愕然面对凶手的那一瞬间被正面射杀的。
房间左右各有两扇窗户,但都紧紧锁着。林太郎想起冈本的话,特别仔细检查一遍,的确锁得非常紧密。除了刚才进来的门之外,里面还有一扇门,闩着粗重的门栓。
鲁道夫也注意到那扇门,他奔过去卸下门闩,打开门往外看,好像是直通古塔内部的另一扇门。
“没有人。”
隐约可以听到曼葛特将军讲话的回音,他大概正在楼上搜寻,不自觉走往塔的方向。
“塔上怎么样?”鲁道夫大声说着,也上了楼梯。
俾斯麦重新检视书桌,抓起桌上的钥匙串,大声呼叫汉斯。
“你过来!”
呆立门口的汉斯慌忙奔过来。
“这个房间的钥匙在里面吗?”
“有,就是这把。”汉斯从钥匙串中选出一把附有精致雕刻、古色古香的钥匙。
俾斯麦点点头,打开两三个抽屉查看,最上面的抽屉放着一把嵌着象眼的华丽手枪。
“这是伯爵的。”汉斯低声说。
俾斯麦又看了手枪一眼,摇摇头,手枪没有发射的痕迹。
林太郎再次检查他们进来的门,可以看清钥匙孔内的确塞着白布片,可能是用细棒之类的东西把布片紧紧塞进去,但看不出是从门的哪一边塞进去的。他小心翼翼地抽出布片,是撕裂的手帕。
“真是奇怪的手法。”
俾斯麦看着林太郎,再次摇摇头。
刚才在外面的两个人这时走进大厅,是史密诺夫和村濑,他们按捺不住好奇心,还是跟来一探究竟。他们往屋里一探头,顿时面面相觑,愣在原地。皮耶不见人影,大概待在玛丽安奴身边。
“大门和侧门那边已经有人看着,我是……”
村濑康彦紧张地自报姓名,俾斯麦轻轻点头,接着盯着史密诺夫问道:“我好像见过你,你是史密诺夫侯爵的少爷吗?”
“是的,阁下。伯爵遭此不幸……”
出于贵族的教养,史密诺夫镇静而优雅地应对,俾斯麦挥手制止他。
“这确实是不幸,但是说实话,我是惊讶更胜于悲伤……”
他的话还没说完,曼葛特将军和鲁道夫上尉从通往塔顶的门走进来,接着缪勒和克劳斯也从大厅楼梯那边走进来。
“阁下,这栋建筑里除了我们,连只小猫也没有。”
缪勒表情困惑地报告,鲁道夫上尉也跟着说:“我们上塔顶看过,只看到一堆积雪,没有半个脚印,根本不可能从塔这边逃出去。”
“一般古堡都有密道,这里有没有?”
俾斯麦问道,克劳斯立刻回答:“没有,阁下。”
“你怎么敢断定?”
“您也知道伯爵对城堡很有研究,起初他也猜测可能有密道,不但亲自调查,也请专家来彻底检查,结果都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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