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
克劳伦斯又说:“我说的这些,你可以去学校问问,所有人都知道我和柏兰特水火不容。”
他低低笑了一声:“我们还打过几架,差点被处分呢。”
不需克劳伦斯提醒,亚瑟也是准备去学校求证的。
亚瑟先前就寻找了柏兰特在世时的老师等等,可惜当时教他的几位老师都查不到音讯,而当时校长正好前几年病逝。
这就是陈年旧案的难处了,尤其是这种二十年前的案子,证人都死的差不多了。
唉,无论如何,还是实地去问问吧,总会有几位老职员的。
居然还真被亚瑟找到学校里还有两位在职超过二十年的职工,一位是教音乐的女教师,一位是安保。
女教师怀念地说:“我曾经给柏兰特上过课,我到现在还记得他第一次上我的课,他不会钢琴,也不会小提琴,惹得班上同学嘲笑他,但是被我给呵斥住了。我私下安慰他,他却并不介意,告诉我他会弹吉他,说喜欢披头士的歌,我也喜欢。”
“他其实有把好嗓子,我曾经想让他做合唱团的主唱,可他说要打工,没有空,呵呵。”
亚瑟没有打断她,等她的回忆告一段落,才问:“您还记得克劳伦斯·霍尔吗?他们俩的关系好吗?”
女教师说:“当然记得!他们关系不好吧。第一只有一个,有人做了第一,就有人要做第二。我记得当时学校的第一名是他们俩轮流当,要么是柏兰特,要么是克劳尔,他们每次见面都吵架,时常吵得面红耳赤,第一年时两人还曾经因为拌嘴而大打出手,柏兰特看着身材纤弱,却把克劳尔打破了头,他家赔不起医药费,克劳尔这方面倒没为难他,只叫他去医院照顾自己一星期。”
“我本来以为那次以后他们的关系会变好,结果后来他们再碰见时,还是见一次吵一次,吵得不可开交,我都听不懂他们吵什么,有时放学了还看到他们俩画了一黑板的数字和字母,我读书时最不耐烦这些,看着就头疼。”
亚瑟记录的笔迟滞了片刻,接着问:“……那,当时他们在争y大的保送名额吗?”
女教师回想了一下,点头:“是。我记得定的是柏兰特。”
亚瑟心情复杂,他说不出来有哪里不对,他认定克劳伦斯撒谎,可从旁人证词来看,他说的竟然都是真的。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开始短路了。
史蒂文看了亚瑟一眼,问女教师:“什么时候定的?柏兰特死前大概多久,是否有变故?”
女教师说:“最后一学期吧,是有变故,在柏兰特死前一星期,他的保送名额被取消了。我不知道是为什么。”
“当年……当年……”女教师皱起眉,回忆着,“当年,他的保送名额突然被取消,我也很诧异,还去询问了几个同事,可他们也不清楚。道格老师大概会知道,柏兰特是他的得意门生,我觉得他是知道的,柏兰特死后他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没过多久就辞职了。校长肯定也知道。”
史蒂文问:“克劳伦斯·霍尔呢?他没受到很大的打击吗?”
女教师说:“我不太清楚,当时也有风言风语传说他和柏兰特的死有关,柏兰特死后他没有再登校,最后一次来学校是来办理转学手续了,我看到他一次,他的神情似乎是挺消沉的,在那以后,我没有再见过他。”
史蒂文问:“他办理转学手续大概是在什么时候,您还记得吗?”
女教师想了下:“是在……是在柏兰特死后过了一个多月吧,好像五六周?”
亚瑟皱起眉,和史蒂文对视了一眼。
这个时候,柏兰特的案子被定为自杀结案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
在等待下一位证人的空隙,亚瑟分析说:“这说不通。”
“假如他是傲慢自大,不能容忍柏兰特赢过自己,还处心积虑设计杀死柏兰特后伪装成柏兰特自杀,为何会因为柏兰特的死而遭受打击?就算是要避风头,既然当时柏兰特已经结案,他何必要转学?转学了还争什么y大名额,完全不对。”
史蒂文:“问题就在于柏兰特为何被取消保送名额。”
亚瑟“唔”了一声,摸着鼻子想了好一会儿,依然没有半点头绪,他冷不丁问:“史蒂文,虽然她那么说……你觉得柏兰特和克劳伦斯真的关系糟糕吗?”
史蒂文摇头:“我不觉得。”
亚瑟:“我也是……”
这时,在学校干了四十年,明年就要退休的保安爷爷来了。
他应当是个混血,有黑人血统,宽鼻子,厚嘴唇,慈善的面孔,保安已经得知他们此行的目的,一见到他们就说:“你们是来查柏兰特的案子的吧?”
“我一直不相信他是个会自杀的孩子。”
他说:“他的处境很糟糕,其他孩子瞧不起他家贫,总是欺负他,弄坏他的储物柜,把他的书本扔进垃圾桶,在他的书本和储物柜里写上侮辱他的话,他从不气馁,依然有一双明亮的眼睛。”
“唉,起初只是一些小打小闹的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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