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余啊,你在庭长的位子上干了快有四年了吧,怎么样?很有心得吧。”罗长青吸了口烟问道。
“谢谢罗院长关心,现在还比较顺利,就是案子多了点,人手有点不够用。不过,我人还年青,正是干事的时候,我不怕压担子。”余飞眨眨眼回答。
“小余啊,好好干,你在院里现在已经是骨干了,明年我就要退下来了,以后法院的工作就看你们这些年轻人了。”罗长青话锋一转又说“那个多吉故意杀人案你们准备得怎么样了?”
“罗院长,请您放心。这个案子定下来是我主审,案卷我正在看,公诉方的证据很确实、充分,被告也是投案自首的,估计不会有什么问题。”
“不要大意哦。最近我的眼皮老在跳,总觉得会出什么问题,一定要小心,把困难想得多一点。这几天街上游行示威的人就是受害方的人搞的,那些人是很会闹事的。另外,州委、州政府的领导对这件事也非常重视,作了批示,要求从重、从快处理,不能手软,要求迅速摆平这件事。领导们是从讲政治的高度来讲这件事的。小余啊,你在这件事上千万不能有什么闪失啊!如果在审判中遇到什么问题要及时向我汇报,我们马上就可以开审委会来定。”罗长青显得有点担忧地说。
“请罗院长放心,您的交代我已放在心上了。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余飞又给罗院长点上一只香烟后说“多吉的亲戚已给我来了电话,说他们在省城给多吉请了一个辩护律师,现在已经到折西县了,听说今天他们去公主桥镇了。”
“请辩护律师是被告人的权利嘛,我们还是要依法办事,律师的观点只要是正确的,我们还是要采纳嘛。当然,如果律师只是提一些鸡毛蒜皮的小问题,我们大可不必理他,只要基本事实清楚了就可以判嘛。我们的法律就是要保护绝大多数人的利益,维护社会的稳定嘛!”罗长青不庸置疑地说。
余飞再给罗长青点上一支香烟说:“您的话我记住了,请放心。听说七里桥又开了一家温泉洗浴中心,很是不错。您看明天去放松放松怎么样?”
“就这样,你安排吧。”
第七章
刘宏超星期一刚一上班就敲开了法院刑庭的门。
“请问谁是余庭长?我是多吉的辩护人。”刘宏超说着递上函和律师执业证。
“我就是余飞。”余飞接过函件又看了看刘宏超的律师执业证后接着说:“辛苦了,辛苦了,请坐。早就听说你要来了,我们这里的条件可比不上你们省城,艰苦多了。初次上高原吧,习惯吗?”
“谢谢。我可不是初次上高原,我就是在折西县城长大的,小学、中学都是在折西读的,说不定我们还是同一所学校的前后同学呢。”刘宏超答道。
“真的吗?互相询问后,果然余飞和刘宏超都就读于同一所中学,只不过时间上前后相差了十年。有了这么一个共同点,加上他们提到的一些人互相也都认识,他们两人似乎一下子就近乎了许多。
刘宏超要求说:“时间有点紧,我想先阅卷,然后今天还要赶去会见被告,你看好吗?你们工作也忙,我们以后再找机会聊,欢迎你以后有机会到省城来玩。”
“没问题。”余飞说着拿出了多吉一案的卷宗。
多吉一案的卷宗并不太厚,卷宗里只有一些笔录、部分证词、鉴定书和现场勘查图等。
“小文,你拿去复印吧。”刘宏超将卷宗交给文小华。
“怎么样?这个案子你们法院的压力挺大吧?那些闹事的人到你们这儿来闹过没有?”
“不怕他们闹事。前几天他们也到法院来找过我,但他们还没有闹。我们反正依法判就是了嘛。”余飞显得很轻松的说。
“我那天到折西县城时正好看见他们在州委门口示威,声势造得很大。政府和你们的压力都不小吧?到时候希望你们能顶住压力,公正审判哦。”刘宏超看着余飞有些担心地说。
“放心,我们肯定会公正、依法审判的。刘老师又是我的老学长,省城来的大律师,我们都要向你好好学习哦。”
“过奖了,过奖了,互相学习,互相学习。我国司法界的现状你又不是不清楚,我们现在还在初级阶段嘛,法律规定是独立审判,但各方面的影响、制约也是现实存在的嘛,在一些地方有时甚至还是决定性的哦。”刘宏超笑着对余飞说。
“你说的这个现象确实存在,但就这个案子来说,我们肯定是要依法判的,让证据说话,用事实服人。”余飞摘下他的眼镜擦了擦继续说:“多吉这个案子是我亲自负责审,后天早上九点钟就开庭,考虑到来旁听的人可能较多,安排在大法庭公审。你放心,我肯定会公正审理的。”余飞再一次向刘宏超表白。
看守所位于折西县城北约两公里处,看守所背靠高山面临雅拉河。像所有的看守所一样首先考虑的是安全,而这个看守所的安全是全国有名的。看守所背后的高山是猴子也爬不上去的绝壁,雅拉河围着看守所绕了半圈,而湍急的河水是绝不可能涉水而过的,进出看守所只能从唯一的一座桥上通过,因此,这个看守所自建成以来还从未有一个犯人成功脱逃。多吉自被捕以来就一直拘押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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