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院长说得真好,说到我心里去了。有些事情我们还真是不能左右,不能决定。”余飞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我明年就要退休了,这些烦心事到那个时候就都可以抛到脑后去了。就看能不能平安着陆了,以后就看你们年轻人了。什么时候复庭?安排好了吗?”
“都安排好了。是后天上午九点复庭。”
这时罗院长办公室的电话铃急促地响了起来。余飞起身告辞:“罗院长,你忙。我先走了。”
检察长旺秋办公室,旺秋正火冒三丈地训斥两位检察官:“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这点小事都干不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让人家当庭给抓住!你们还给我保证,说什么这个案子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没有什么问题,你们怎么连受害人的死亡时间都要搞错!还事实清楚,清楚个屁!”
“旺检,请息怒。都怪我没有仔细检查,是打字员把日期打错了,是笔误,影响不是很大。”男检察官陪着笑脸给旺秋点上一只大中华牌香烟。
旺秋看了看大中华牌香烟说:“你小子尽抽好烟嘛,不要搞腐败哦。”
“那敢,那敢。是我那个做生意的舅子给的。”男检察官解释道。
“庭审情况究竟怎样?这个铁案不应该出什么问题吧?”旺秋继续问道。
“问题不大,我们的证据是形成了证据锁链的。当然,有些证据,有些问题看你怎么去认识了。辩护人是作的无罪辩护,不过我看要得到法庭的采纳是不可能的。”男检察官接着把庭审的情况向旺秋作了一个详细的汇报。
旺秋听完汇报后低头不语。过了一会儿对男检察官和漂亮的女检察官说:“你们先回去吧,好好休息,再熟悉一下案情,想一想还有什么疏漏。后天再不要出什么问题了。”
州政法委扎西书记办公室。罗长青和旺秋都已经坐在沙发上等着了。
晚上八点过扎西书记才回到了他的办公室。扎西一进门,罗长青和旺秋都站起来迎上前去关切地问:“怎么样?”
扎西书记重重地往沙发上一坐,说:“大老板发火了,问今天为什么没有审下来?他担心还会出乱子。”
罗长青小心翼翼地说:“扎西书记请放心,出不了乱子。今天虽然没有按预想的那样审下来,但总的情况还不错,黄原省的人今天情绪还算稳定,听说他们中的一些人还给那个辩护人鼓了掌,看样子是闹不起来了。”
“你不要尽说好的,那些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要把困难想得多一点,要有预案。那个马本志(山羊胡子老头)是很有号召力的哦,黄原省来的人都听他的,但他只是个出头的人,背后还有没有人,现在还不知道。但不管怎么样,政策你们是知道的,谁也不愿意去捅那个马蜂窝,何况在这个问题上我们是输了理的,把人家的人打死了嘛!只要人家不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是不能采取强硬手段的,人民内部矛盾嘛。还是胡书记说的,稳定是压倒一切的,为了稳定我们可以做出必要的牺牲嘛!”扎西书记坚定地说。
旺秋看了看罗长青说:“我们检察院这边我已经给他们打招呼了,后天开庭争取拿下。请扎西书记放心,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大老板已经知道今天开庭的情况了,他说今天没有在庭审时出什么乱子,他谢谢你们了。大老板叫你们千万不可以掉以轻心,那个律师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大老板说了,他的原则是不能出任何乱子,尽快解决这件事,不能影响以后的工作,原则就是这样。这不是给你们定调调、划框框。”扎西书记握着罗长青、旺秋的手又说:“今天就这样,时间也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在一个背街的不起眼的小茶楼里王龙和几个警察朋友在一块喝茶。
一位瘦小的警察给王龙警官递上一支香烟说:“王哥,今天你去听了没有?我去听了半截,正好是那个刘律师发言。我觉得他说得还不错,把道理说明白了,有条有理的。唉,就看法院采不采纳了。”
“我今天有任务没有听成。唉,多吉这次是受苦了,平时拼起命的干,这次一出事儿,你看那几个领导马上口气就变了,真是事态炎凉啊!我真的感到很寒心。王龙警官感叹道。
“人家咋个不变嘛,你坐在他那个位子上还不是一样。你想嘛,人是你们派出所管的,枪是你们派出所给的,人也是死在你们辖区的,现在人家不依不饶地闹事,把州委、州府的门都堵了。再说人也确实是多吉打倒的啊!这个事情一出,一闹大,我们局全年的奖金都会泡汤了,级也晋不成了,还要挨骂、背书,说不定还要降级,一年都白干了,你说他们恼火不恼火?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当然是能推责任就要推责任了。”另一位警察说道。
王龙有些愤怒地说:“这些我都不管,反正多吉是我的好兄弟,他现在有困难,能帮他就要尽量去帮他,不能落井下石,应该实事求是。我就是看不惯有些人,多吉没有出事时经常表扬他,现在一出事儿就大会小会地说多吉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原来说的那些都是放屁啊!”
另一位年纪稍大一些的警官拍了拍王龙的肩膀说:“小王,你也不要太情绪化了。头头们也有他们的难处。我看多吉这次是凶多吉少了,现在他在看守所里,我们呢平时跟他的关系都不错,大家兄弟一场,人家现在落难了,生活上大家能帮就帮上一把,让他少受些苦。其他的,我们说了也不上算,大家尽心吧。”说着他先拿出了一百元钱交给王龙说:“你给他带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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