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自己知道,在病症的折磨下,我的心理早已不复往昔,变得扭曲而丑陋。
思来想去,有这样一句话来形容我是再好不过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气急败坏的父亲几次通过电话强烈要求我回到国内,我总是面无表情的挂断电话,然后调成飞行模式。
结束了语言学校的课程,我进入了医学院学习,忙于应酬的二哥突击检查了我的形象管理,发现了我又蓄起了的长发,麻木的把我带到理发店。
“你是不是觉得我平时太忙所以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没有,我这次没有披着头发,我扎起来了”
“公寓住的还习惯吗?给你配个保姆吧,方便照顾你的生活起居”
看着二哥不气反笑的样子,我觉得我以后的生活会被随时汇报给二哥,我感觉我以后会一点私人空间都不会有了。
“还知道委屈啊,老让家人担心你,你还敢委屈?!”
被二哥捏住的脸颊,让我无法正常说话,只得扑闪着眼睛求饶。
久违的家庭温暖总是让我沉沦其中,让我忘记了自己是个心理有残缺的人,然而突然清醒的我总是怅然若失,觉得再这样上瘾下去,我会变得不像我。
所幸繁忙的学业很快的止住了我的胡思乱想,人体的构造是这样的奇妙让我流连忘返,乐不思蜀。
☆、叶不成寐3
让我的人生轨迹发生重大改变的是一次街头的暴力事件。
那天,一直照顾我起居的保姆忽然有事要紧急回一趟距离这里几个州的家,我同意了之后,保姆便带上行李匆匆赶了回去。
打开已经空空荡荡的冰箱,被饥饿感缠身的我决定步行去两条街外的超市采购。
从超市满载而归的我,漫步走在回家的路上,没想到危机就在不经意之间降临了。
我被一伙人给打劫了,我告诉他们要钱尽管拿去,但是他们在拿了钱之后,却还是把我打得奄奄一息。
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躺在病床上了,空无一人的病房,幸好不至于让我一醒过来就要头疼了。
浑身的伤痛让我整个人都动弹不得,只得躺在病床上胡乱思考着。
想着想着我就觉得自己是个非常可笑的存在,自杀又不敢自杀,活在这个世界上又时常觉得非常没有意义。
为什么那帮人没有直接打死我?为什么还让我留着一口气,让我继续活在这世上受苦?!
不知怎的,我觉得我是记恨上这些人了,为了报答这写人的不杀之恩,于是我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鉴于我在法庭上的超常发挥,看样子法官对我的悲惨遭遇十分同情,我从来都不知道我在表演方面有着如此的天赋。
我向母亲、大哥、二哥表示我想要学习的法律的意愿,得到了三份的鼓励和支持,他们告诉我,要为了自己而活。
平静而祥和的生活持续到了毕业前夕,看来父亲是实在气急了,竟然放下国内的事务,想要用强硬的方法带走我。
在看到父亲的时候,我能想到的是我这几年来强压下来关于那个人的魂牵梦萦。
我先通知了大哥、二哥来稳住父亲,并且我许诺父亲只要处理完手边的事,立刻就和父亲回国。
回国之后的第一件事,我找人调查了关于那个人的近况,原来他当上警察了,是个不错的职业,看着照片上的他蓄起了胡子,笑得还是那样的纯净。
我不奢望再见到他,只是远远的看着,我就觉得很满足了。
在父亲的授意下,我顺利的进入了医院进行实习。
夜间的急诊总是这样有趣,各式各样的人和事让漫长的夜晚不至于那么的无聊。
值班到午夜,我看着周围的人都开始渐渐产生倦怠,可是手上的工作依旧是要做的,忽然听到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原来是交警们扭着一个酒驾的人走了进来。
四个交警合力小心翼翼的制服住一个醉汉?我撑着脸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这出闹剧。
我想我应该是个空想主义者,所以我上前把看上去受伤最严重的交警拉到一边,处理伤口。
“流了一脸的血,看着怪吓人的”我一边处理着伤口一边看着交警的表情。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仪器都检测不出来了”
“可我看他能把你们打成这样,不像是喝了那么多的样子”
“嘶—,刚才抽空报了警,等警察来处理吧”
处理完伤口,我就站着整理器材,余光看到那个醉汉跌跌撞撞的想我这个方向走来?
“谁允许你给他处理伤口的?!”
看到他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嘴里还念念叨叨着,嗯,说是要惩罚我?难道这是要收拾我的节奏?
果然,他找到了一件非常称手的具有一定规模的杀伤性武器,点滴架。
在他把点滴架挥向我的时候,我脑海里闪过很多的想法,最终还是选择了正常人的剧本。
我装作很害怕的样子,伸出手挡在自己面前作防卫状,然后,是心想事成的喜悦。
警察的及时赶到成功的解决了这一起纠纷,我作为伤者自然是只需要作壁上观。
父亲对我的伤势丝毫不关心,只关心我的手能不能恢复之前的灵敏度,看着院长卑躬屈膝的样子,我看着自己的手,心想,只要还能弹钢琴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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