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难怪她会三尸暴跳七窍生烟,太可以理解了。
“那是因为他的帐户被冻结了。”
“可是那是付给我的正常支出。”
“你可以向法庭提出申诉,还要向国家税务局提出请求。”
“这么麻烦的事情,等到那个时候我都破产了。”
这个时候我还没体会到马小铃刷卡有多恐怖,所以当即很无知地问:“你不是已经收了五万了吗?”
“什么那五万啊,要不是想到还有这五万,我也不会那样刷卡了,你知不知道美国的税收有多高,美国的消费有多高,你这个香港警察知不知道……”
在我的胸口快被她戳个洞之前,及时出现的王珍珍解救了我,第一次,我感谢一个人简直感谢得要流泪了。
王珍珍细声细气地说:“况SIR,在香港你救过我,到这里也是你帮的我,不如我请你吃顿饭好不好。”
我瞟马小铃一眼,看看看看,这样的温柔才叫女人,刚才你那个胭脂虎的样子叫什么,不要以为腿长得够长,裙子穿得要命的短就是淑女了,马小铃的眼神给了我一飞镖。
“不用客气了,其实我什么都没做。”
吃饭对一个僵尸来说是受罪,虽然陪着两个美女对一个男人来说是幸福,可惜我是只僵尸,而且是只刚刚得罪了马小铃的僵尸。
马小铃对王珍珍说:“干吗要你请客,应该他请客才对。”
王珍珍问:“为什么?”
马小铃头朝我一点,说:“你问他啰。”
我当然只有说:“马小姐帮我的忙更大,应该我来请客才对。”
我带了她们去咖啡馆,为了对马小铃的五万损失稍做弥补,我亲自到吧台煮咖啡端给她。
她闻了闻,说:“好香!”尝了一口,刮目相看地打量我,说:“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开咖啡店比你当警察更有‘钱’途。”
不用别人说,一百多年前我就在三番市开咖啡店。不过她可知道,我研究煮咖啡是为什么?看她享受咖啡醇香的样子,看来是毫无知觉。
出了咖啡馆我要和她们告别,王珍珍说:“既然况SIR请我们喝了这么好喝的咖啡,晚餐一定要我来请。”
马小铃附和说:“是啊,反正你也没事做,下午陪我们逛街好了。”
我示意她借一步说话,问她:“你一直看我不顺眼的了,拉着我做什么。”
“我是看你不顺眼啊,不过有人看你顺眼嘛。”
我走回去对王珍珍说:“我还有事情要办,明天就要赶回香港,我们香港再见。”也对马小铃说:“还是那句话,香港见。”
“见了有什么好处。看到你就想到我损失的五万美金,白让我生气而已,在我气消之前,最好别再让我看到你。”
王珍珍在她旁边急得跺脚,她抱着手背对着我不再和我争吵,我伸手拦计程车。
马小铃,马家的四十代传人,期待着和你的再次相遇。在2005年的香港到底有什么在等待着我们,我很有兴趣知道。
“细文,按照楚楚提供的资料,美国警方对交易现场进行了包围,韩千山也死在乱枪下。对不起,没有将楚楚带到你的身边,我能够为你做的,也就只有将这个消息告诉你。”
看着细文的墓碑渐渐隐没在夜色之中,我不知道他是否在这里听到了我说的话。求叔说过,人死之后各有各的去处,坟墓往往剩下空壳,但是墓碑和牌位可以作为交流的媒介,让死者的灵魂可以感受到这个世界的呼唤。在我成为况天佑之前,我也有过投胎转世,也有过前世,可是我一点都不记得,也对我的现在没有影响,对我来说,我就是况天佑而已。
为什么投胎转世的人要忘记前世呢?是不是造物在给人机会,忘记前世,也就忘记了前世的孽?虽然这样也忘记了前世的情,但是人类好像做孽远远多于种情,所以干脆一忘百忘,一了百了,全部抹煞,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
‘嘭’的一声响,停止了在细文墓碑前的胡思乱想,我抬头看到一朵绚烂的礼花绽开夜空中,缕缕的火焰袅袅的倒垂而下,紧跟着有千万条金蛇狂舞着发出‘咻咻’的欢啸声向高空飞窜,而后,一朵,两朵,三朵、红的,白的,黄的、绿的,如菊花,如牡丹,如千树万树的梨花,在天鹅绒般的背景下交相辉映,竞相争妍。
我很快就在山头找到了放烟花的人,问:“这也是你的事后服务?” 她扁扁嘴说:“就算是吧。”
“尾期款也没有收到,那你岂不是很亏本。”
“对啦,都怪你们警方那么早就开始行动,等韩千山将尾期付给我再行动不不可以吗。害我损失那么大,我提醒你,这是你欠我的。” “关我什么事,将证据交给警方的时候你也没反对,而且还是你提醒我拿磁碟的。”
她张嘴还想说什么,我指向夜空:“你看。”
冉冉消散的烟花中,细文和楚楚牵手对我们微笑。
很肯定这不是幻觉,因为小铃也看到了,跳了一下拍手说:“好棒啊!”发自内心的那种开心和天真的娇俏,令我的心不由得跳了一下。虽然僵尸是没有心跳的,这应该只是曾经作为人类而遗留下来的心理影响,但是我觉得我的心好像真的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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