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得楼去,视野立即宽大起来,几扇打开的木格子窗让远处一览无余,冰凉的空气使人头脑格外清醒。
一件石雕的貔貅,神态逼真,摆在一个仿宋的花瓶旁。男子正欲往貔貅这边走去,却听到内堂一声轻微的什么东西打开又合上的声音,难道有人吗?男子急忙往内堂走去。
内堂一览无余,一个人也没有。
内堂的摆设极简单,只有三件大物事,一个小木柜,一个大木柜,一张放着帐子的床。那床放着帐子,其实男子也不敢肯定里面到底有没有人。
男子阴冷的笑着,狡猾的眼转动了起来,似乎在猜测着什么,他轻声移动脚步,来到那床跟前,看来是意欲一把揭开围帐,但他又突然止住,只见他禀住呼吸,微微侧下身来,像是想透过那围帐的缝隙看到些什么。但围帐根本就没有缝隙,男子心生警戒,他轻轻向怀中摸去,缓缓而柔和地从内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巧的手枪来。
他小心翼翼地举着手枪,枪头已经几乎快碰到那床的围帐了,就是这一刹,床帐里的人似乎早知晓似的,从里面递出一件东西来。
这件东西,很是普通,普通到任何人把它扔在地上绝没有人会再多看一眼。
那东西是一张纸条。
也不知那是一张什么样的纸条,男人看后开心的笑起来,既而停手,向大木柜那边走去。
柜子是红木柜,红得像沉淀了几千年的血,红中带着些黑,显得那么沉重。光线有些暗淡,老房子里静寂得一条声音也没有。
这个画面多少让人有些可怕的幻想,二个老红木柜子,一张放下蓝土布做成的围帐的床,一个举着手枪的黑衣男子,一所老房子。
男子在打开红木柜之前,突然停住了手。他转过头向放着围帐的床调侃了一句:“真不愧是大教主。”
他仍保留着警惕性,一手举着手枪,一手打开柜子。
“吱呀”一声,柜子瓮声瓮气的打开了。
“怎么会?”男人看着空无一物的柜子,“难道在抽屉里”他心想,那可比当初答应他的少了许多。手还未摸向抽屉,屉子便自动地缓缓打开来。
就在一刹间,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停止了呼吸,他甚至不知道怎么回事,他颤抖着双手,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会?怎么会?
“咔、咔、咔”从地狱传来的声音,一声声仿佛敲击着男子的脊柱。
“咔、咔、咔”,男子全身冷汗,半举着手枪直立在那里,他睁圆的双目似乎要跳到地上,他仿佛已经不能动,他感觉到身上的每一丝力气甚至每一个细胞都在极速地抽离自己,他想逃了,逃出这已经不属于人能接受的画面。
木格窗外的天色灰灰的,男子看不到,他此刻像着了魔似地盯着那个自动打开的抽屉,这样近在咫尺的画面让他头皮发麻。
假的,假的,一切都是假的!他重复了千百遍告诉自己的眼睛。
直到一滴冷汗从他后脑勺徐徐滑下。滴在他的后颈处,冰冷得吓人。
一个披头散发的东西缓缓从抽屉里一点一点竖立起来,除了它的头,它的全身像被折叠了数十次盘旋在抽屉里,这使得它十分艰难地从瘫着的一堆身驱中,缓缓地抽出一根手指来,是的,手指,就像人的!
一根,二根,三根,接着是一只手…“咔、咔、咔”它极力地一节一节地将曲折的骨头伸直。
“咔、咔、咔”,这个东西好不容易直立起整个上半身来,从身形看,它像是个死了好些年的女尸,肌肉干枯,那东西缓缓地抬起脸来,从那一团杂草似的黑发中露出脸来,苍白的人脸,绿眼,鼻子上伏着一条小指大小的金黄色的毛虫,虫子蠕动着,仿佛要爬进她的嘴里,让人异常恶心。说时迟那时快,从这个女尸样的东西口中,飞射出一个物体“吧嗒”一下溅到男子脸上,然后抽回。
人的情绪会影响人的脸色,这是动物之中,只有灵长类的人才有的反应。人体内属于自主神经系统的交感神经和副交感神经的神经纤维,由脊髓起,分布到平滑肌、心肌和腺体,神经纤维在人的心意起变化时,会产生交感素,交感素刺激腺体,又产生肾上腺素,使心跳加强加快,小动脉收缩,小支气管舒张,竖毛肌收缩,瞳孔扩大,血糖升高……这一连串在人体内进行的生理运作,很快地,无可掩饰地反应到人体的外面来。
男子已经不能肯定这是否是他的幻觉。他面如死灰,膝盖发软。他无力的想遗忘刚刚看到的那个物体,那是女尸的小舌。血样的小舌,长约三四米,盘旋在她口中,舌尖分岔呈深紫色。
男子觉得脸上传来异样的冰凉。。。
“鬼。。。鬼!”男子吓得牙齿都在颤动,他扔掉了手枪,转身逃了出去。
逃命似的奔跑让他奔得很快,眼看他拔腿跑到了楼梯边,正待下楼之际,耳边传来一阵动听至极的声音,那是一个问句.
“什么?”男子竟直觉性的回头。
“啊!”他回头所看到的这一刻是他一生中所能接受的极限!
“不!”他疯狂地摇头并后退.
黑暗,扑面而来!
第十三章 麻烦来了
“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古有明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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