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复活
PART 1. 赵军似乎一切早有准备，和老人很快从他的货车上卸下一副空棺材，然后又将灵堂内姚梦雪睡的那副棺材抬上了车。 事毕之后，他抱起了小女孩问：“小妹妹，想不想姐姐？” “想。”小女孩天真地回答道。 “哥哥很快就让姐姐回来陪你玩好不好？” “好。可是妈妈说姐姐去天上了，不会再回来了。” “放心，哥哥帮你把姐姐找回来。但是你要答应一件事。” “好啊，什么事啊？” “今天晚上的事，不许告诉任何人，只有我们三个知道。” “好的，我不说。” “来，我们拉钩。” 赵军走后，小女孩和老人一直严守着这个秘密，没有告诉任何人。没多久，“天鹏房开”与他们达成了赔偿协议，一家人搬进了“镜湖山庄”。一个月后，赵军拖人带来了一封书信给老人，在信上告诉了老人为姚梦雪所选定的墓地的地址。“七七”之后，按照事先的约定，老人把空棺材埋进了“镜湖山庄”旁边的那片松林孤坟中，并按照风俗举行了葬礼。 很快时间过去了两个月，老人逐渐对赵军的话怀疑起来。死人怎么可能再复活，那只是聊斋故事里的神化。但是小女孩却很是天真，时常在只有她和爷爷的时候问他，姐姐什么时候回来。就在老人家快要放弃希望的时候，奇迹发生了。 那是一个深夜，躺在床上他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于是索性起来准备到小区的花园里走走，当他打开房门的时候，却完全惊呆了，他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这一切，姚梦雪正站立在他的眼前。 “爷爷！”姚梦雪一下子抱进了老人，哭了起来。 “梦雪，好孩子，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老人激动万分，将姚梦雪拉进了屋子。 已经袷С5囊γ窝┑哪盖祝蝗磺榭鲇辛撕米尤荒芩祷傲耍淙荒抗饣褂幸坏愦糁停巧裰且丫ソサ那逍蚜恕P∨⒏歉咝说嘏钠鹗掷矗ё乓γ窝┎煌5淖湃ΑV挥兴墓霉萌炊匝矍八⑸恼庖荒簧跏强志搴秃ε拢驹诜考涞慕锹淅铮谎圆环ⅰ？lt；BR 这一夜的时间突然变得异常的快，黎明很快到来，按照赵军所说，姚梦雪必须在黎明前离开，她只能在晚上和家人聚会。临行前，姚梦雪的爷爷再三要求家人对此事保密。 就这样，姚梦雪每天晚上都回来，之后所发生的事都如同那两名保安所讲述的一样，直到林原搬进了小区。 刑事鉴定出身的林原很快就以他的职业敏感注意到了姚梦雪的行踪。因为做装修他经常是很晚才离开“镜湖山庄”，有时候甚至就住在尚未装修好的房子里，有好几次在小区里遇到过姚梦雪。 林原一直是个好奇心极重的人，就如同在大学期间一直想揭示第四校区的真相一样，他很想知道这个女孩为什么经常在深夜回来，而又在黎明前离开，尤其是除了她必须面对的看守的保安外，她不和任何人照面，就算是遇上，也会把头低下很快的与对方擦肩而过。 正是这种好奇心让他在一个晚上又一次与姚梦雪遇到时，忍不住上前与她打了招呼，姚梦雪随便应酬了几句之后就匆匆进了家门。第二天夜里，她便告诉家人之后的一段时间她不能再回来了。 之后老人便时常与他的孙女还有姚梦雪的母亲站在小区的入口处仰望着那片松林，他们期待着姚梦雪会再次回到他们的身边。 蜡烛终于熄灭了，屋子里一片寂静。我正想问老人是否还有蜡烛，电灯却亮了起来。 老人依旧呆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入神。 我站了起来，走到他的跟前问道：“从那以后一直到现在，你们是不是再也没有见到过她？” 老人摇了摇头说：“没有。”接着他忽然站了起来，用一种充满希望的目光看着我问道：“你刚才说你在外面看到了梦雪，她为什么不进来？” 我被他的问题弄得一楞，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又一次摸出了烟盒，给他递过一支烟，并趁此时间不停地思考着该不该告诉他实情。 “是的，我看见她了，她很好，她知道今天晚上有人会对你们不利，所以特地赶来。也是她要我进来看你们的，她很好，让你们不要为她担心，她要离开一段时间，不久以后会回来和你们团聚的。” “好，那就好，我知道你是警察，你帮我告诉她，我们一切都好，让她好好照顾自己。” “我会的。” “对了，我想求您一件事。” “别那么客气，老人家，有什么就说吧。” “千万别让人知道梦雪复活的事。” “为什么？” “因为赵军那孩子曾经告诉我们，如果让别人知道的话，梦雪就没有办法过正常的生活了。” “放心，我会保密的。不过我也想请教老人家几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的孙女确实在那场事故中死了，是吗？” “是的，尸体在灵堂里停了七天。” “你确定吗她的确是死了吗？” “当然确定。” “那么，赵军有没有告诉你他是怎么让你孙女又复活过来的？” “没有，那以后我一直没见过他，我问梦雪，她也不说。” “你孙女复活后你有没有觉得她有些与以前不同的地方吗？例如对于一些过去的事记得不太清楚，性格上有点不同？” “没有，她对过去发生的一切都很清楚，为了躲避马力而掉近了井桩的事也是她自己和我们说的。而且她还是和死前一样，我看不出她有什么和以前不同的地方，你这样问是不是在怀疑什么？” “哦，当然没有。”我有点尴尬，然后继续说：“我只是觉得这一切实在令人难以置信，怎么可能一个死去的人竟然能够复活！” PART 2. 夏日正午的阳光总是异常地刺眼和火辣，在这火辣的阳光的照射下我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这一觉晃如睡去了数年，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就像是梦境一样遥远。 洗漱完毕后我立即向着单位出发，昨夜离开的时候，萧强他们已经撤离，不知道在姚梦雪家客厅窗户正对着的那座山头上，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当然，还有姚梦雪的尸体，它需要立即送到李默然那里去进行检验，那种令人快速衰老的病毒是不是也在她的身上被感染。时隔六年，这种奇怪的现象再此展现在面前，如果真是同样的病毒，那就说明这种病毒又一次泄露，危机随时会出现，一旦感染者生育下儿女，那就实在不敢想象之后的结果了。 于是在路上我给李默然打了电话，将有关姚梦雪的情况略微在电话里向她做了一下简单地介绍，并让她立刻赶到警局来。 当我停好车走到走到办公大楼门口的时候，遇到了一脸疲倦的萧强，他正打着哈欠走下台阶。 “萧强，你去哪？” “你现在才来？我可是从昨天晚上搞到现在啊，现在回家去睡上一会。” “辛苦了。不过你现在还不能走。” “怎么？” “你得等一个人来做下交接手续。” “什么人，什么交接手续？”萧强不解的看着我。 “李默然，你得把姚梦雪的尸体交给她来处理。” “好吧，你倒是睡够了，现在来为难我。” “呵呵，放心，一会她就到了。” 说着我拉着他往回走去。 “你确定那个老女人是姚梦雪？这不太可能吧。” “是她亲口跟我说的，而且昨天夜里我已经了解了更多的情况。” “但是，姚梦雪明明应该是个二十多岁的女人，怎么可能变成老太婆？” “你难道忘记了孟娜是怎么死的了吗？” “你是说……但是我们那天在林子坟墓里挖出的那具女尸经过初步鉴定已经可以推断出是姚梦雪，怎么可能现在又凭空冒出一个来？” 我楞了楞，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问道：“那个鉴定是不是你亲自做的？” “是啊，怎么了？”萧强推了推眼镜，“你不会是怀疑郑局……” “是的，我怀疑他故意这么说好让我放手。” 萧强笑了笑说：“你啊，呵呵，不过我劝你还是注意点，不要太声张了，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不要随便就调动大家，例如像昨天晚上这种事，你就当没看见，等着别人报警，这样汇报工作的时候就和你完全没有关系。” “是，我知道了，呵呵，谢谢你的提醒。不过你说为什么郑局要干涉，真就是为了他所说的那些理由？” “什么理由？他和你说了他的理由？”萧强似乎对郑局和我说过的那些话一点也不知情。 我笑了笑，“算了，也没什么。对了，昨天我让你派人去那座山头有没有什么发现？” “有。抓住一个家伙，当时正鬼鬼祟祟地在那。” “果然不出我所料，你在现场有没有发现镁光灯？” “你怎么知道，是发现了一盏镁光灯，不知道是谁把线牵到那里。那家伙当时就在那灯旁边。不过还有件事很奇怪，昨天晚上小区好像所有的住宅都停了电，但是路灯却是亮着的。” “呵呵，这个问题很简单，路灯和住宅用电走的不可能是一条线。昨天晚上的停电我想也许是那个自称姚梦雪的人切断了那盏镁光灯的电源，而那灯是连入住宅用电的。” “切断电源？” “是的，因为马力要用那盏镁光灯去杀她的一家。” “镁光灯？” “这个以后再告诉你，那个被抓到的家伙进行审讯了吗？” “审了，是马力指使他去这么做的，给了他一千块，让他按照约定的时间打开那盏灯。” “这家伙什么背景？” “一普通无业小混混，说是马力随便找来的。” “放了他，看样子他也对这件事没有什么了解，纯粹以为是做件简单的点灯的事。不过我很奇怪，马力既然潜入了姚梦雪的家里，为什么还要把这事做得这么复杂，这好象有点多此一举吧。”说到着已经到了我的办公室，推门进去，啸天正坐在里面摆弄着他的设备。 “这个人是谁？”萧强看着啸天问道。 “我请来帮忙搞计算机的。”我随便应付了一句，接着继续转入我们刚才所谈论的话题，“刚才我的那个疑问你是怎么看的？” 萧强笑了笑，又看了看啸天，然后说：“这样吧，一会等和李默然办理好交接手续后，我拿马力的验尸报告给你看，你看了就自然明白了。”显然他不信任啸天。 “我先回我那去了，等李默然来了带她过来，我那还有张沙发，我得去打个盹，实在坚持不住了。”萧强说完走了出去。 PART 3. “死者：马力，年龄：27，性别：男，籍贯：哈尔滨。 死亡原因：颈动脉断裂大出血致死。 死亡时间：2004年8月10日凌晨2时15分。 死者颈部致命伤口为利器所致，经检验凶器为同一现场所发现之女尸手上所带金属指甲，该金属指甲上残留血样DNA鉴定与死者DNA完全吻合。 死者手掌部贴有人造掌纹薄膜，质地逼真，经初步检验为人工合成。脚上所穿皮鞋与其适合尺寸不相符。 ……“ 这是昨天下午李默然带走那具女尸后萧强给我的马力的验尸报告的草稿，我又一次看了一遍，丢在了办公桌的案头。 啸天继续在网上等候着赵军的出现，但是到目前为止依然却一无所获。 我现在已经明白为什么马力要做出这些让我们觉得是多此一举的事了，昨天经过对他手上发现的掌纹薄膜的对比，发现掌纹与林原的完全相同。他的目的是在杀死姚梦雪的一家之后，让人认为是林原干的。这一招确实做得天衣无缝，第一让姚梦雪的一家死于哥布雷鲁，造成心肌梗塞死亡的假象；其次又让已经死去的林原的指纹在现场被发现，又一次制造出幽灵事件。如果不是意外地出现了那个自称是姚梦雪的女人，我想这件事将会让人毫无头绪。 今天一早我就让萧强把上次在坟墓里挖出的那具已经腐烂掉的女尸的检验报告给我，但是却突然得到档案室的通知，内部联网工程即将开始，所有案件的原始资料都将被封存，今后查阅资料都在网络上调阅，原始卷宗必须经过局领导签字后才能调用，而这些资料必须等到一个月后才能在内部网络上连通。来自郑局长要求我停止继续调查的压力让我无法去找他签字调用那些资料，连同“第四校区”的所有卷宗，今天早上都被吴建生带走了。 这样一来，两具女尸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姚梦雪就无法进行对比和确认，李默然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寻找尸体上是否有病毒。不过至少可以去当初姚梦雪被救起后所送往的那家医院寻找一下线索，我想那里应该会留下她的血样报告什么的资料，或者可以请萧强做下面部恢复，和照片进行对比，不过这也仅仅只能限于被李默然带走的那具怀疑感染上病毒的尸体，我们所挖出来的那具尸体已经被火化了。 我开始更加怀疑郑局长是否真的仅仅是出于他给我的那个理由而阻止继续调查“第四校区”的案件。从一般的推理来看，如果真是由医学院里泄露出这种奇怪的病毒的话，那么这项研究也许得到了某些权威部门的秘密支持，而吴院长的自杀也由此变得更加值得推敲了，他是否仅仅是由于裸盖菇事件而自杀？ 我现在开始感到，空中似乎有一张无形的网，将我网在其中。 我看了看专心致志盯着电脑显示屏的啸天，随口问了一句：“怎么样，这家伙还没有上线吗？” 啸天依旧盯着屏幕，对我说：“没有，不过我可以通过腾讯的数据库查他是在什么地方上的网，但是如果入侵QQ数据库，很快就会被发现，到时候我会有麻烦。” “你的意思是让我通过正常的手段去和腾讯交涉？” “对，这样可以通过对方的IP地址来搜索。” 我考虑了一下，原本这并不是太困难，只需要出具一份证明就行了，但是现在却没有那么简单，正如我无法去调集那些档案资料的原因一样，一切的调查都不能让上面知道。 于是我打了个电话给萧强，让他帮忙查下目前有没有部门在处理有关网络犯罪的案件，这样的话可以以他们的名义来取得这样一份证明。 “你尽量多想点办法，我会努力去弄到你所需要的信息，现在我得先出去一趟。”我拍了拍啸天的肩膀，然后朝着救治过姚梦雪的那家医院赶去。 果然，在医院里我找到了有关姚梦雪的救治记录，接着又接到了萧强的电话，很幸运，正好最近有几起网络犯罪追踪的案件，同样也涉及到OICQ追踪，于是我让他想办法在调查证明上加上赵军的那个“九命猫”的QQ. 接着我复印好了那些救治记录，马不停蹄地向着李默然的实验室赶去。 她是否已经有什么新的消息可以提供了呢？一路上，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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