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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送走。”我看着睡在床上蒙眼的男人说。
莫云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小瓶清水,打开盖子,面无表情地走到席晓静跟前,轻轻地把水倒在那个男人的额头上。
没有呻吟,没有烟尘,壮男的额头就被开了一个不大的孔,然后慢慢扩散,直到整个面部消失不见。但他依然没有叫出声来,只是剧烈地抽搐着他粗壮的肢体,仿佛要在死前把一辈子的闷气都释放出来。
“啊……”席晓静动作突然停滞,滑嫩的身体绷成一团,猛烈地抖了几下,发出欲仙欲死的哭叫,随后瘫倒下来,趴在了那个红黑相间的脑壳里已经空无一物的男人身上。
接着,莫云爬到床上,抱住席晓静的白净的细腰,把她挪到一旁,然后拉住死去男人的手臂,把他从床上拖了下来。莫云回头望望,从盆边拿起一把水果刀,再仔细看看了那人的赤裸的身体,一刀直直地插入了尸体的颈部左侧,顺手向右边一拉,便将将切断了两头皮肤的联系,随后顺着右耳下一直向上切割,刚好割出一条完美的细缝,直达左耳下方。莫云伸手抠进皮下,用力一撕,把整个面部的皮肤拿了下来,随手扔入小盆中,瞬时不见。
接下来的事情他也轻车熟路地完成着,从把刀轻巧地塞进男人手脚的关节,把它们轻轻撬开卸下,到准确无误地从残肢上剔下一条条皮肉,剩下森森的血骨。动作一气呵成,让胡同看得都有些呆了:“程哥,你教学生可真有一套!”
“不用拍我马屁,”我笑着看看他,“该你做事了。”
“噢……”胡同一怔,随即说道:“这倒好办,只是怕他闯祸,还是下手轻一些好了。”
“随便。”我并不想干预他的教学。
雾鬼开始向莫云教授一些他应该懂得的东西,这样的东西,在面对席晓明时,也许是能够保命的。但这位老师,看起来真是懒得可以,答应了我之后,既不说话,也不行动,只是抱手站在原地。
不过表象永远都不真实,看似平凡无奇的事,却总有些出人意料的结果。
只见蹲在地上,刚刚把一套完整的肋骨取在手中的莫云,突然停住了动作,抬起头来,眼中闪动着一些茫然。
“程哥!”他一下丢掉了刀子,站起身来,急退了两步,双眼死死盯住地上刚被大卸八块的男尸,脸上全是难以置信的表情“怎……怎么会这样!”
他天真的恐慌又久违地展现在我面前,我喜欢这样的他,对年轻的艺术家来说,太过深沉并不是什么好事。
“嘻嘻,你们把小莫哥哥怎么啦?”水仙总是这么爱看笑话,无论发生在谁的身上。
席晓静也已经从极限的高潮中回过神来,仍是赤裸着坐在床上,点了只烟,脸上挂着她一贯的媚笑,看着莫云的好戏。
随后莫云的动作说明了一切。他猛冲到那些模糊的肉块跟前,抓起其中一块,抬到眼前仔细端详着,许久之后,才轻轻放下,颓然坐在地上,对着周围的一切发起呆来。
我转头看了胡同一眼,他连忙陪笑道:“呵呵,你别怪我,只有你死了,他才会控制不住情绪嘛!”
水仙饶有兴趣地看着莫云发疯似的反应,很是高兴:“武叔叔,他真以为是你死了呢!哈哈……还好我只告诉他雾鬼是个只能让人看不见自己的小乌龟,不然他可能不会被幻想吓到呢,那就不好玩了!”
“你知道我会些什么?”胡同有些意外,他一向认为自己行踪很隐秘,别人就算知道自己,也对他的本事只是一知半解。
“哼,笨蛋,你以为你是神啊?本姑娘想知道谁的秘密都不是什么难事。”水仙一脸得意。
我和胡同一起苦笑,若是真让她跟我们到神那里去,只怕她会忍不住哭起来。
莫云不停地抓着自己的头,不知道到底为什么,身边的一切竟都会变得如此难以捉摸。其实,世界上的事情,都是一样,每每在一天早晨醒来时,就改变的面目全非,有些让我们欣喜,有些则让我们不知所措。
“笨蛋,笨蛋……”水仙顽皮地叫着,“连这都想不通啊?快点明白呀!只是一点点幻觉嘛!”
雾鬼听了这样的话,心里当然不会舒服,但面对的是这么一个极其刁钻的小女孩,除了无可奈何之外,他也不可能有其他的反应。
何况他的注意力,已经开始不再关注莫云,而是更多地瞟向床上被妖娆的烟雾朦胧包围的裸身女人,年轻人,总是这样地亢奋。
席晓静似乎也对这个全身肮脏不堪的年轻白领产生了不小的兴趣,缓缓地变换着靠在床头的姿势,无声无息地引诱着他。
只有水仙,仍然全神贯注地欣赏着莫云疯癫的表演,她脑中所有的乐趣,都来自于那些突发的奇异事情。房间里的境况,都是如此安静而诡异,却又没有人真正在乎。
“好累啊,还是坐着看舒服。”过了一会,小女孩见莫云只是在原地冥思苦想,忍不住打破这沉闷的局面。他走到莫云旁边,想搬开那个空着的小板凳。
“你什么时候调换了程哥!不可能!你不可能动得了他!”说着,莫云居然从地上一把抄起刚才扔掉的小刀,向水仙正要搬凳子的白嫩小手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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