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男人们聚集到鹰见躺着的这间仅有屋顶和柱子的茅屋中来。其中有人在拔着从森林中捕来的色彩极其鲜艳的野鸟的羽毛,也有人在剥着大晰蜴的皮。
另外有几个人从猪舍里拉出一头公猪放倒,一人操起蛮刀,一刀割断猪喉咙。他们用椰壳接住喷出的猪血,拿到男人中间传着喝起来。
土人们将猪连同野鸟,大晰赐和面包果等一道放进地上挖好的大坑中用柴火烘烤。烤熟之后,土人们围着火分享起食物来。有一人用椰汁和撒上盐的烤熟的食物喂鹰见,让地吃了个饱。
“一到夜晚,气温便骤然下降,不过,多亏这样,才免遭了坟叮虫咬之苦,鹰见身旁烧起了一堆火。夜里,有四名土人轮流看守着鹰见。
三天过去,鹰见的体力已经恢复,但因手脚都被枷住,身上奇痒难忍,简直令人要发疯。
到了第四天傍晚,坂本终于又乘着电瓶车来了。鹰见再次被蒙上双眼,连同铁担架一道被抬上电瓶车。
这次,电瓶车行驶了两个小时,到了目的地。鹰见被抬下车,双手被人从铁担架上先解下,换了一副手铐铐在肚子前面;脚脖子上先套上一根锁链,锁链上拴着一个重达三十公斤的铁球,然后也被从铁担架上解下。
几个人抱起鹰见,把他搬到一张椅子上坐起然后用手铐将他拖着铁球的两脚脖子分别铐在椅子的两前腿上,最后用航空缆绳横七竖八地把他的身体牢牢地绑在椅背上。
做完这一切之后,这才解下蒙眼布,打开铐着鹰见双手的手铐。现在已经是夜晚,鹰见面前摆着一张细长的餐桌,在电灯的照明下,餐桌上面堆满了丰盛的菜肴和许多酒瓶。
坐在鹰见对面椅子上的,是一名日耳曼人,地身穿无尾礼服,有七十多岁的样子,满头银发闪闪发亮。他正微笑着看着鹰见。
另外还有二十多人围坐在餐桌旁。鲍林佳和兰格也在其中,他们的脸上留着烧伤的疤痕,烧焦的头发上戴着假发。
不仅有日耳曼人,还有半数左右的拉丁人和东洋人。坂本也换了一身无尾礼服,戴着假发,坐在鹰见旁边的椅子上。在那些人的身后,站立着一些全副武装的不同人种的士兵。这里也是块低地,四周只能看到黑压压的原始森林。
“欢迎,欢迎,鹰见君。”坐在对面的银发老人操着德语腔浓厚的英语说道,“我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快乐同盟的会长,里希阿尔忒·巴特,从前是纳粹盖附太保的长官。”
“我光着屁股来见您,真是太失礼了。”鹰见竭力露出讥讽的笑容。
“你若是捣鬼想逃跑,我只要一按这个电钮,”巴特指着地面前表面上突出的一个红色按钮说:“你坐的椅子马上就会变成一张电椅。”
“是嘛,你们为什么要让我出席这样的晚宴?”鹰见若无其事地放下双手问。
坂本立刻厉声喝道:“把手放在桌面上!”
“你的体力已经完全恢复了吧?借今晚的晚餐,我们准备给你最后再补补身体。我们现在正有点无聊,所以,打算等夜深了,来一场别开生面的围猎游戏。”
巴特一边说着一边端起空酒杯,一个侍应生打扮的东洋人赶紧往他的杯中倒入香摈酒。
“就是猎取人头的游戏。猎物嘛,就由你来允当。如果你能活到达海岸线,那么,我们就收你作部下。反正。你的那个WIS组织已经彻底完蛋,你需要重新投靠一个组织了。”
鹰见耸耸肩,“那要看我是否能活着到达海岸线,是吧?”
“是的。”巴特说,“如果你能活下来的话。我们不希望游戏刚开始你就被干掉,那岂不是太令人扫兴了吗?所以,我们才让你休息了三天,补充了足够的营养,让你的体力得以完全恢复。”
鹰见的杯子里也斟上了香摈酒。晚餐开始了。海龟汤等一些菜肴称得上是珍馐绝品。
鹰见害怕喝醉,葡萄酒和白兰地基本上没有沾。
不过,晚餐时鹰见向他们打听到不少情況。原来快乐同盟掌握着一大批黄金,白银和珠宝,那都是纳粹德国从占领下的欧洲各国掠夺来的,快乐同盟以此为资本,花了二十年的时间,把这个无人岛建成了一座海上要塞。图——X型轰炸机就隐藏在规模宏大的地下机场内。地下跑道宽达五十米,出口处设有供飞机起飞用的蒸汽弹射装置。
巴特等人大概以为鹰见绝无可能活着到达海岸线,所以才把这些机密告诉鹰见的吧,但是,关于究竟有什么样的埋伏和圈套在等待着鹰见,他们没有透露一个字。
巴特等人喝完最后一杯白兰地,便抽起烟来。烟一抽完,他们便站起身。巴特笑着对鹰见说:“那么,好好干吧。呃,对了,我还要提醒你一句,逃跑时,还是避开道路为妙。因为所有道路都埋设了遥控地雷,暗中监视的人员只需一按电钮,你就会被炸得粉身碎骨。游戏要是结束得太早,那就没意思了。”
鹰见又被蒙上眼睛,戴上手铐,但身体则被松绑。然后几个人将他放在帆布担架上,抬着走了二十多分钟。
到了地方,他们放下担架便离开了。鹰见听到铁笼子的门咣当一声关闭了,为了节省体力,他躺着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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