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岸不难想像,原田光政四人都使用了假名字。
“他们是用假名回国吧?”
结果,岛中大佐和这四个人之间过去的关系,就只能不了了之。
但是,峰岸又突然想到:原田光政四人会不会连过去的历史都加以伪造呢?如果他们以假名从战俘营回国,那么就无法解释为什么在步兵笫三十八团的军籍里没有他们的名字。这四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从不和家人谈自己过去的历史,尤其是战败时的情况。从这一点来看,什么提尼安岛啦、科罗拉多州啦,都可能是编的故事。
如果这样,“大错”又意味着什么呢?
峰岸一都在他眼前显现的幽灵,现在又开始运远去了。
他的周围又变得漆黑一团。
他看看手表,时间是下牛5时。他伸手去拿电话,打算打电话给原田义之。原田杳无消息,使行他越来越不放心。
“原田会不会被对方杀害了呢?”
他曾经提醒原田必须提高警惕。原田懂得武术,只要他提高警惕,就可以干出一番事业的,难道原田出事了吗?否则,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没有联系呢?
正当他想拿起话简时,电话铃响了。
打电话来的是外事警察处朋友伊庭叶介。伊庭压低声音说:
“我有话要和你谈。”峰岸和伊庭约好了见面地点,便站了起来。
他离开警视厅去新宿。
伊庭约定的地方是K旅店的咖啡厅。他正独自一人喝咖啡。
“有什么情况?”
峰岸一坐下来,伊庭便迫不及待地向道,
“现在如坠五里雾中。眼前是一抹黑。”
峰岸和伊庭是大学时的朋友。伊庭是外事警察,显得很精干,也许可以说像城市人冷酷无情。他的相貌流露出一种直言不讳的气质。伊庭低声说:“有消息了。”
“太谢谢你啦。”
峰岸答道,叼起了一支香烟。
“从结果来说,你认为美军插手了这个案子,不免轻率了一点。”
“……”
“如果有人插手,那就是美国中央情报局。”
“又是那伙人啊。”
“野麦凉子搭乘的那辆汽车査到了。”
伊庭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说什么?……”
“穿军装的那个人也查到了……”
“是谁?”
“是在横田美军基地工作的G·佩克,是美国中央情报局派驻远东的特工人员。问题就出在这个佩克身上。”
伊庭说完拿出一张照片,是一个外国男人和一个日本女人亲呢地貼着脸庞的脸片。这张照片好像是在酒吧间偷偷拍摄的。
“这么说,野麦凉子……”
峰岸一面看照片一面问道,
“当时卡拉汉正开车送佩克往六本木。他们偶然路过凶杀现场,看见一个女人哀叫着跑过来。他们停车下来一看,见那个女人手臂负伤了。她拉住卡拉汉,喊叫说‘杀人啦’。卡拉汉把她抱进车里,为她紧急包扎手臂。佩克则把汽车开走。他打算开到自己所知道的爱宕警察分局去……”
“到爱宕分局去……”
“是的,去找警察。可是结果佩克没去找警察。如果去了,那么……”
“为什么没有去呢?”
“那个女人很激动。他们在车上询问她,她一路上说个不停。佩克和卡拉汉都会说日语,在询问过程中,佩克提出意见说首先应该送她处理枪伤。警察方面可以打电话联系。于是,汽车便开往六本木的一所美国中央抢报局租用的住宅去了……”
“野麦凉子……她现在在什么地方身?”
你听我说下去。佩克之所以突然要避开警察,是因为听了野麦凉子的叙述。野麦凉子告诉他们原田光政临死时说的话:‘告诉警察,库拉西……’“
“也许‘库拉西’是‘库鲁西’的误听,也就是痛苦的意思。可是佩克听了以后,想了一会儿,又打听了一次。”
“这么说原田光政当时还活着吗?”
“对。他大概被子弹打中了心脏,是致命伤,但不知怎么还活着。据说他像乌鸦一般瞪大眼睛凝视着女儿的尸首。但是眼珠和身体已经不能动了,也说不出话了。这是那个未来女医生说。他大概亲自目睹女儿被先奸后杀的。可是,野麦凉子检査他脉搏,知道他还活着,于是搬动他的身体。谁知一搬动,他便死了,大概触动了留在身体内的那颗子弹吧。原田光政临终遗言就是那句话。”
“‘告诉警察,库拉西……’是吗?”
峰岸又问一遍。他想:“佩克究竟为什么……”
如果原田光政的意思是说“告诉警察,痛苦”,那么这句话并没有什么奇怪,它不可能成为佩克躲开警察的理由。
伊庭安静说道:“我也把这句话仅仅者作是无意义的话。但是佩克可不一样。毫无疑问佩克对这句话作出了反应。”
“后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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