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个不懂道理的人。”井上生气地说。“力的物理作用会在估计不到的地方造成损伤。用尖头锤敲击脑袋,敲击处的头骨不一定塌陷,但却可能在意料不到相反的地方造成损伤。根据力度的强弱情况,有时头骨可能毫无损伤,但脑子会被损坏。你怎么连这个道理也不僅呢?”
“那么岛中教授为什么頻繁地到医院来诊治武川呢?这是例外还是异常的呢?”
“这个我可不知道。大概你进行了一些什么活动吧?你大发妄想,说岛中教授杀害了病人。在我看来,你这行为是很不礼貌的?”
“你知道吗?病人在见到岛中教授后便立即要求转院。”
“够啦!”并上叫喊道。“你如果再说蠢话,就直接找岛中教授去说吧。你给我下车!我没有义务和你这样无礼的人再谈下去了。”
“是吗……”
“我叫你下车!”
“我懂啦。但是我有言在先:在不久的将来你便会被拉到法庭上去,并且会被取消医生的执照。你是杀人犯的同谋者。你会说没有证据说明你杀害武川——这大概是真的。可是,其他的杀人案将会彻底暴露岛中教授的罪行。这是肯定无疑的。你现在说真话还来得及。称好好考虑吧。这不仅是医生道德问题,而且也对你自己有好处。如果你改变主意,请寄一张明信片给我。”
原田打开车门,等了几秒钟,但井上一言不发。于是原田关上了车门。
井上猛地开动汽车,一辆自行车突然出现,啪嚓一声被撞倒了。井上从汽车里下来,抱起倒地的一个中年妇女。
原田一直在注视着这场面。
井上望了原田一眼,在霓虹灯的高光下,井上露出一副要哭的神情。
原田走了。
他突然想起了蜂岸愤怒的脸孔,峰岸曾经警告他绝不能惊动岛中教授。
“井上会采取什么行动呢?”
如果井上报告岛中教授的。人们总是鼠目寸光,缺乏深谋远虑。
“我才不在乎呢!”
原田喃喃自语。调査工作可能碰到障碍,但原田无所谓。
7
峰岸五郎和伊庭叶分手后,便回到了警视厅。他向东京地方法院申请发给搜査令,以便搜查位于港区饭店的美国中央情报局地下联络点。
搜查令是当天夜里发出的。在一般情况下,不许在太阳下山后搜査私人住宅。如果属于紧急情况,则必须报请法院批准。搜査令是基于证据原则而发出的,如果提不出证据,法院就不肯发出。由于峰岸不能说明情报来源,所以法官不愿发给搜查令,烽岸只好捏造了一个目击者,说是在案发的当天,有人看到一个好像野麦凉子的女人被外国人带进那所宅里。峰岸指使一个下属充当目击者,赶制了一份证词,骗过了法官。
峰岸从警视厅出发,已经是晚上十时以后。
他带了七个刑警,带上鉴别小组。
饭店的那户人家,门口挂着D·S尼柯尔逊的名脾。住宅相当豪华。
峰岸站在大门口,五个刑警在四面散开监视,防止里面的人逃走。
一个连鬓胡子的大个子出来开门。峰岸出示了搜查令。那人似乎不懂日语。
“我们是警察。”
峰岸推开那人往里闯。
里面共有七个房间。刑警们分散搜査。
峰岸推开了一间卧室的门。里面有一男一女,男的是外国人,女的是日本人。两个人赤棵着身子搂抱着。那个男人虽然听见开门声毫不理睬。
“住手!”
峰岸怒喝道。
那个男人转过头来问道!
“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警察!”
“你太没有礼貌啦!”
那个男人站起来抗议道。
“你给我闭嘴到大厅去。这个女人也去!”
旁边的房间传来了女人的尖叫声,其他几个房间也传来了女人的惊叫。
峰岸走出卧室。各个房间里也有男人和女人陆续走出来,都是成双成对的外国男人和日本女人,一共四对男女。鉴别小组开始收集指纹。
“曰本警察太野蛮了。我要向外务省提出抗议。”
被峰岸闯进卧室的那个男人用流利的日语说道。
“随便吧!你就是尼柯尔逊吗?”
“是的,我是美国大使馆的二等秘书。”
“这里谁是佩克?”
峰岸问道。他找不到伊庭给他的照片上的那个男人。
“什么佩克?我不认识这个人。”
“你会不认识。这里就是佩克的地下联络点。”
“我真的不知道。”尼柯逊耸耸肩膀。
“你们这几个。”峰岸转向那些日本女人问道:“他们给你们多少钱?”
“我们不要钱。”
一个女人回答。她是个身材修长的年轻女子。她们四人都是二十四、五岁,带一着一脸稚气。
“如果不说,就把你们拘留起来!”
“……”
峰岸以冰冷的目光盯着她们。
这是意外的收获。峰岸可以利用她们对尼柯尔逊施加压力,逼他供出佩克在什么地方。他知道尼柯尔逊是不会轻易吐露真情的。他虽然自称为使馆人员,但无论哪个使馆的人员大都是谍报人员,这是常识。尼柯尔逊无疑也是用使馆人员的名义进行谍报活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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