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左佑想着这段往事,不禁泪如雨下。
快乐是暂时的,而痛苦是永恒的。
一年前,程然突然失踪了!
左佑本来还没在意,以为程然去哪儿玩了,可是一直等啊等啊,三天,四天,一个星期,一个月……程然一直没有回来。
仿佛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这号人,说消失就消失了。
之前他也没跟程然吵架,说不上离家出走。
可是,她能去哪儿呢?
左佑特别痛苦,更多的是害怕。
他经手办过很多案子,很多破不了的案子。
有时候在哪个湖里捞出一具腐烂了几年的尸体,根本不知道是谁,怎么破案呢?
或者在哪个公园看到一只手或者一条大腿,但是身体的其他部分根本找不到,同样无法确定死者身份,怎么破案呢?
这种种念头只是在左佑脑海里一闪而过,他不敢细想,他害怕,担心自己的猜想成真。
这个世界上,每时每刻都会有人突然消失。
他不希望程然成为这样的人。
又或者……
程然不小心掉到水库里了?
他还是不敢想。
程然那么漂亮,会不会被人拐卖了?
想到这种可能,左佑尤其心痛。
他想到程然曼妙可人的胴体,程然的皮肤光滑洁白富有弹性,程然的乳房小巧可爱柔软挺拔,程然的嘴唇娇小粉红温润喜人……
他难以想像另一个男人躺在程然的身上,品尝程然的嘴唇,享受那一份激情……
不,不可能的!
泪水沿着脸颊缓缓地流淌下来,流到嘴里,热热的,咸咸的。
“你知不知道,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就像是喝了一杯冰冷的水,然后用很长很长的时间,流成热泪?”
左佑捧着程然的照片,喃喃地叫着:“小然,你在哪里?你回来吧,我好想你啊,你怎么这么狠心,不声不响得,就把我抛下了呢?小然,你知道吗?我遇到一个女孩子,跟你长得一模一样,我本来以为是你回来了,后来才知道认错人了。小然,我该怎么办啊?不,不,我不会爱上她的,虽然她跟你长得很像,但她不是你。我爱的只是你,我爱的人叫小然!模样长得再怎么像,她的肉体里却是另外一个灵魂,不是你的。小然,你快点回来吧!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我曾经想过自杀,但是我又怕我死了之后,你回来了,找不到我了,你会很伤心。我只有等待,等着你回来……”
左佑哭着,说着,渐渐累了。抱着老婆的相片,沉入了梦乡。
一大早,他被手机铃声吵醒。
是一个同事打来的,就是那个曾经铐过他的彭大宇。
“左佑,睡醒了没有?”
“本来没醒,也被你吵醒了啊!”
“陶波死了,被人杀了!”
“哦,死个人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左佑懒懒地说道,干警察这行的,天天跟死人打交道,听到一个人的意外死亡,是再平常不过的。可是他突然觉得“陶波”这个名字有点熟,“你说谁?陶波?哪个陶波?”
“就是教育局局长啊!”
果然是这个陶波。
左佑翻身起床,他要亲自去看看。
他曾经跟陶波吃过几次饭,也算半个朋友了。印象中,陶波是个豁达爽朗的人,没得罪什么人,怎么会被杀了呢?
9,离奇的凶杀
陶波是在家里被杀的。
左佑赶到陶波家的时候,屋子里满满当当全是警察。
彭大宇见左佑来了,放下手头的事,迎上前来,说道:“死得很惨,你还是别看了!”
左佑没有理会彭大宇,作为一名刑侦警察,怎么能不仔细查看案发现场呢?
陶波被绑在椅子上,地上一滩血。嘴巴里不知道塞满了什么东西,嘴角渗出汤汤汁汁。裤子被脱掉了,大腿根部血淋淋的。左佑皱着眉头看了看,陶波的生殖器竟然被割掉了。
“他的生殖器去哪儿了?”
“不知道,正在找。”
厨房案板上放着一把菜刀,案板上全是血,菜刀粘着肉丝。
彭大宇用一把镊子把陶波嘴里的东西掏出来,似乎是一些肉,但是剁得不够烂,千丝万缕的。他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左佑端详片刻,说道:“这就是陶波的生殖器!”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陶波嘴巴里的那坨肉。
在场的每个人都是身经百战的老警察了,但是他们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变态的杀人手法。
什么人会对陶波有如此深入骨髓的仇恨?
自然界中,雄性动物最自负的东西,就是它的生殖器。
男人也不例外。
一个没有生殖器的男人,就不是男人。
提起太监,人们往往鄙夷,也正是这个原因。
凶手要摧毁他的男性性征,这意味着什么?
摧毁之后,为什么还要剁成肉酱,塞到他嘴里?
古代惩罚一个男人时,经常使用宫刑,最著名的莫过于司马迁;而剁成肉酱的刑罚——醢刑,据说是商纣王所创,史书记载有三个人曾受过这种刑罚,分别是九候、子路和彭越。但是他们三人都是整个身体被剁成肉酱的。像陶波这样,只剁生殖器的,却是闻所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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