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波死了,那个伤害过自己的臭男人毕竟死了。
幸福的生活又要开始了。
美好的爱情似乎正在向她招手。
她挤出一点沐浴液,浑身上下轻轻地涂抹着。
皮肤很滑,富有弹性。
他会喜欢吧?
谢俪咯咯地笑起来。
一头秀发撩起来,搭在俏生生的乳房上,更添几分妩媚。
可是,她叹气了。
毕竟,他还爱着她,他忘不了她。
谢俪扯起浴巾,看着镜子,轻轻擦拭着满头秀发。
不小心,她碰倒了沐浴液的瓶子,连忙去捡起来。
等她重新看着镜子的时候,她非常非常奇怪。
刚才她站起身来的时候,镜子里的自己似乎根本没动过。
难道是眼花了?
她试着伸出右手,摸了摸镜子。
镜子里的自己也伸出了手。
没错,是眼花了!
可是,不对!
一股寒意突然从脚底升起,接着她头皮发凉,浑身发冷。
镜子里的,不是我!
如果是我,镜子里应该伸出左手,我们的手应该重叠。
可是,镜子里的人明明伸出了左手。
谢俪的心脏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毫无表情。
不,是有表情的。
嘴角,分明挂着一丝冷笑。
怎么可能?镜子里怎么会有人?
不,肯定是眼花了!
谢俪看着镜子摇摇头。
镜子里的自己没有摇头,而是冷冷地说道:“不要搔首弄姿了!”
谢俪哇地一声大叫,将浴巾往镜子上一扔,飞奔出浴室。
身后,女人的声音不急不慢:“谢俪,你不要跑!”
谢俪越发慌张起来了,鬼,鬼……
她想逃离宿舍,可是她赤身裸体……
她匆匆跑到卧室,打开衣橱,翻出衣服,匆匆地穿戴起来。
可是,越紧张,越容易出错。
不是左边的袖子套到右边胳膊上了,就是扣子系错了。
等她好不容易穿戴完毕,准备逃离宿舍的时候,一只手拽住了她的衣角。
手是从卧室镜子里伸出来的。
镜子里的女人冷冷地看着她。
“放开我,救命啊……”
“不要喊了,没人会听到的。”
“放开我,放开我……”
“谢俪,你镇定点,我不是来害你的。”
谢俪的情绪稍微有所缓和,但是心中的恐惧有增无减。
“你……你……你是什么……你是人是鬼?”
“我是程然。”
“程然?不,不可能的,你怎么会是程然?”
“你难道真的不认识我了?”
“我不认识,我不认识,我没有见过你。”
“你见过我的,”自称是程然的女人依然面无表情地说道,“人类啊,总是被各种各样的障所迷惑,看不破红尘,看不透这纷纷扰扰的尘世。”
谢俪紧张地站在镜子前,望着镜子里的程然。
程然竟然走出来了,那面镜子仿佛成了一道门,一道沟通阴阳两界的门。
谢俪吓得浑身哆嗦。
龙呢?
乌龟呢?
你们要来保护我的吗?
为什么不来救我?
“你是要找那两条和那只小乌龟吗?”
谢俪惊讶地看着程然,何以自己的心理活动,对方都能洞悉?
“因为我是神,所以我能看透你的心。”
“你到底是谁?”
“几天前,我们就认识了啊!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是两条龙,后来我变成了一只鼋,就是你所说的小乌龟,现在,我终于变回了我自己。”
“可程然是人,不会这般变化的。”
“任何人都可以成神,只要你愿意。一年前,我突然知道我是褒姒转世,上天给我安排了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于是我只好离家出走。”
褒姒?
周幽王最爱的女人?
周幽王为她烽火戏诸侯的那个女人?
蓦然间,她想起了褒姒的故事,她的一个个梦境,原来竟是褒姒变幻的过程。
据《史记》记载,夏王朝第十九任君王,也是最后一任君王桀帝姒履癸有一天正跟王后施妹喜在瑶台宫淫乱,两条神龙突然降落在瑶台宫的水池子里,并且口吐人言:“我们是褒国的两个先君。”姒履癸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进行占卜,结果不吉利。继续占卜,说是要它们的唾液藏起来,结果才吉利。于是向二龙祷告,二条龙这才走了,留下了一滩唾液。姒履癸用木匣子把龙的唾液收藏起来。夏朝灭亡之后,这个匣子传到了殷朝,殷朝灭亡之后,又传到了周朝。连着三代,从来没有人敢把匣子打开。但是到周厉王末年,打开匣子看了。龙的唾液流在殿堂上,怎么也清扫不掉。周厉王命令一群女人,赤身裸体对着唾液大声呼叫。那唾液变成了一只黑色的小乌龟,爬进了厉王的后宫。后宫有一个小宫女,六七岁,刚刚换牙,踩到了小乌龟的脚印,从此怀孕了,而且一怀怀了四十年,最后生下了一个女孩。她非常害怕,就把孩子扔掉了。此时已经是周宣王在位了,坊间开始流传一句谶语:“山桑弓,箕木袋,灭亡周国的祸害。”有一对夫妻正好卖山桑弓和箕木制的箭袋,周宣王命人去抓捕他们,想把他们杀掉。夫妇二人逃到大路上,发现了先前被小宫女扔掉的婴孩,听着她在深更半夜里啼哭,非常怜悯,就收留了她。夫妇二人继续往前逃,逃到了褒国。周宣王死后,周幽王姬宫涅继位。后来,褒国人得罪了周朝,就把小女孩献给姬宫涅以求赎罪,因为当初这个被扔掉的女孩是褒国献出,所以叫她褒姒。姬宫涅一见褒姒马上喜欢得不得了,“坐则叠股,立则并肩,饮则交杯,食则同器。”可是,褒姒不喜欢笑,为了讨她欢心,姬宫涅上演了烽火戏诸侯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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