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笑着否定了。
“在有栖川先生敲门之前,我和光司一直在谈论那个‘马内’男人呢。因为
我想他会不会是犯人啊?”
“那倒挺有意思的嘛。”
我情不自禁地冒出了这句话。
“不,说有意思可能不太好吧。也就是说,真帆想说的是,那个‘马内’男
人认为只要杀了真壁先生,遗产自然会到佐智子小姐的手里,到那时自己也就可
以得救了。”
“猜中了。要是那样的话就最好了,因为就可以证明我喜欢的各位的清白,
大家不是就有救了吗?对我来说,这样的结局是最好的了。”
“真帆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大。要是那家伙是犯人的话,
那么将我打倒以后他又是怎么不留任何痕迹地逃离星火庄的呢?我实在是想不出
有什么方法可以做得到。”
她低下头。
“有栖川先生,总之那个人不是犯人。真帆的假设是不对的。我们正好说到,
‘真是太遗憾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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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司仿佛是为了让处于兴奋状态的真帆冷静下来一样,沉着地说道。
“为什么?”
“因为那个人有不在现场的证明。我想起来了,阿姨说过两天前那人到九州
出差去了。是真是假,警察只要一查就知道了。”
一个男人进入了嫌疑犯的名单,还没问出姓名,就已经被否定了。
“妈妈要是早日醒悟过来的话就好了。”
真帆像大人一样叹了口气说道。光司的视线又转移了,这回是脸朝着书桌。
我发现书桌上并排放着两只照相架。一只是两年前因为交通事故不幸去世的妈妈。
旁边的照片架里有一张穿着消防服的男子的照片,一定是因公殉职的爸爸了。他
好像正看着爸爸的那张照片,从照片背景上的消防车来看,这张照片一定是在工
作的地方留下的吧?看上去是个魁梧又刚强的男子。眉毛微微地扬起给人一种刚
毅的印象,但是从微笑的嘴角来看性情又显得十分温厚。与父亲死别的时候,光
司还只有七岁。爸爸的身影一定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里了吧?与父亲的死给他带
来的悲痛和对父亲深深的崇敬之情一起。
我不由得陷入了沉思。知道了遗产继承人是真帆,还有她反对母亲的婚姻这
个新的事实以后,使我想到,真帆也不是没有杀害她舅父的动机。与此同时,也
不是说佐智子就没有可能杀真壁的。因为未成年的真帆在继承遗产的时候,作为
抚养者的母亲是不可能一个指头也不碰的吧?也许她有说服自己女儿的自信呢?母
亲和女儿都有动机。
想到这儿,我心头涌上了一阵不快。我是自己投入到探索他人的心灵深处的
丑恶和自私而感到不快。
三人都陷入了沉默,谈话无法继续下去了。
我说了声“一会见”便起身告辞了。
3
正好碰上杉井猛地从休息室里冲了出来。他愤然盯着前方,大幅度地摇晃着
肩膀朝楼梯口走去。见他的样子有点怪,我将他叫住了。
“看见你从休息室里跑了出来,又被警察叫去了吗?”
转过身来的他,烦躁地用手撩起了落在眼前的刘海。
“是啊。说是有一点问题要问,可都是重复着一些无聊的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心情非常不好。
“大家又都受到了询问吗?”
“不,只有我。好像对我很感兴趣。”
“怎么会呢?没有理由对杉井先生严加盘问的啊?”
“能为我说话的只有你了。”
“可以说出来给我听听吗?”
看上去他虽然有点不愿意,但还是对我说:
“好吧,到我的房间里好吗?”
我们来到了二楼,发现船泽正站在杉井房间的门口。他好像正举起握着的拳
头打算敲门。
“哦,杉井先生,原来你在楼下啊。我有话要对你说。”
杉井朝我看了一眼问船泽。
“有急事吗?”
“不是什么急不急的事,是重要的事。一定要告诉你。”
“我等一会也没有关系的。”我说。
“是吗,那就不好意思了。哦,不过,也许还是有栖川先生在场的好。先到
房间里好吗?”
船泽说着顺手推开了门率先走了进去。杉井也沮丧地跟了进去。我也在场的
好?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边想着边跟进了房间。
“好,先坐下来吧。”
船泽像在自己的房间里一样,招呼着我们,自己在床头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
下来。
“好了吗?有栖川先生可是证人啊。”
他分别看着我和杉井说。
“什么事?”杉井非常不耐烦地问。
船泽伸了伸脖子,双下巴看上去更为明显。
“你是不是已经得到了真壁先生的遗作?”
杉井好像不知所云。
“我可没有得到遗作。第四十六号密室的题目还没定下来,大概连第一章也
没有写完吧?”
“不,不对。”
船泽摇了摇胖胖的脑袋。
“先生的绝笔不是放在书房的桌子上吗?我说的是已经完稿的《愚者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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