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们必须找到她,经理先生。”警官严肃地回答。
“什么?我们必须找到她?难道她失踪了吗?”
“就在她演出的时候!”
“就在她们演出的时候!这未免太奇怪了!”
“可不是吗?同样奇怪的事还有,她的失踪居然要由我来告诉你们!”
“确实奇怪……”里夏把脸埋进手掌,喃喃自语道,“这又是什么花样?”他毫无意识地抓掉了几根胡须,“那么,”他像在说梦话一样地自语,“她在演出的时候失踪了。”
“是的,在监狱那一幕,请求上帝帮助的时候,她突然消失了。我可不相信她真是被什么天使带走的。”
“我相信!”所有的人都转过头。一个面色苍白,情绪激动的年轻男子又重复了一遍,“我相信!”
“您相信什么?”米华问。
“我相信克里斯汀娜·达阿埃是被一个天使带走的,警官先生,我可以告诉您他的名字……”
“哈!夏尼子爵先生,您说克里斯汀娜·达阿埃是被一个天使带走的,是剧院的天使吗?”
拉乌尔左顾右盼,很明显是在找人。在这种时候,他觉得只有依靠警察才能帮助未婚妻脱离险境。而刚才那个示意他守口如瓶的陌生人如果能站出来说几句话,事态的发展也许会更加顺利。然而他找不到那个神秘的波斯人。算了!自己说吧!……但是,面对好奇的人群,他竟不知该从何说起。
“是的,先生,是剧院的天使,”他回答,“我私下可以告诉您他的住处……”
“您说得没错,先生。”米华警官让拉乌尔坐在自己身旁,然后把所有的围观者都赶出了门,两位经理当然除外。他们一言不发,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拉乌尔终于决定将秘密公开:“警官先生,这位天使名叫埃利克,是一位音乐天使,他就住在剧院底下。”
“音乐天使!真的?!这太奇怪了!……音乐天使!”米华转过头,向两位经理问道,“你们这里住着一位音乐天使?”
里夏和蒙夏曼面无表情地摇摇头。
“哦!经理先生们一定听说过剧院幽灵。我可以肯定,所谓的剧院幽灵和音乐天使其实是同一个人,他的真实姓名是埃利克。”
米华站起来,专注地看着拉乌尔。
“对不起,先生,您不是在拿我们开玩笑吧?”
“我?”拉乌尔叫道,心里痛苦地想:这又是一个不愿相信我的人。
“您想用您的剧院幽灵编什么故事给我听呢?”
“我的意思是,两位经理一定对幽灵有所耳闻。”
“经理先生,你们见过剧院幽灵吗?”
里夏站起来,用手持着胡须。
“没有!警官先生,不过,我们倒是很想见见此人!他刚刚偷走了我们两万法郎!……
里夏转过头来,凌厉地看着蒙夏曼,仿佛在说:“把两万法郎还给我,否则我就全说出来。”蒙夏曼非常清楚他的意思,强有力地打了个手势:“哈!说吧!全说出来!”
至于米华,他看看经理,又看看拉乌尔,不知道自己是否是进了精神病医院,困惑地挽着头发。
“一个幽灵,”他说,“在同一天晚上,既劫走了克里斯汀娜·达阿埃,又偷了两万法郎的钞票!他的时间安排得很紧嘛!如果你们愿意,我们把问题—一讲清楚,先讲女歌唱家的事,再讲两万法郎的事。夏尼先生,我们的谈话是认真的。您认为克里斯汀娜·达阿埃是被一个叫埃利克的人劫走的,是吗?那么,您认识他吗?见过他吗?”
“是的,警官先生。”
“在什么地方?”
“在一个墓园。”
米华一惊,重新注视着拉乌尔:“当然!……通常是在那种地方遇见幽灵。您到墓园去干什么?”
“先生,”拉乌尔说,“我知道自己的回答很奇怪,也清楚你们听后会有什么反应。但是,我请求您相信,我决不是在开玩笑说胡话。因为,这涉及到我最爱的女人和我大哥两人的名誉。由于时间紧迫,每一分钟都弥足珍贵,我打算长话短说。但是,如果我略去这个故事的开头,从中讲起,你们一定不会相信我的所言。因此,警官先生,我要把自己所知道的有关幽灵的一切全部告诉您。哎!警官先生,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
“讲吧!讲吧!”里夏和蒙夏曼突然变得极感兴趣,在一旁催促着。然而,令他们失望的是,他们并没有听到什么有侦破价值的细节。佩罗镇的墓园、死人头还有那魔幻般的小提琴音乐,这一切都是这个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年轻人索性编造的故事。而易见,米华也和两位经理一样失望。若非这时有人夺门而入,他真想叫拉乌尔住口。
刚才,门一下子打开,进来一个穿着奇怪的人。一身宽大的黑色风衣,平滑光亮的高帽戴得很低,几乎要把耳朵都压扁了。他径直跑到米华警官面前,低声地与他交谈。他应该是前来通报紧急情况的国家安全部的人员。但是,米华警官的眼睛始终盯着拉乌尔。最后,他转身一问:“先生,剧院幽灵的事暂且谈到这里,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们现在谈谈您今晚的计划如何?您本打算携克里斯汀娜·达阿埃一起私奔的,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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