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开着一辆货车到达现场的。三个以上的犯人在车厢里轮奸了那女人,然后将她杀死。当他们将那女人赤身裸体的拖来时内裤掉在了地上,没想到“黑兵卫”这时突然闯来,犯人们便仓惶逃命。
其中两个犯人扛着赤裸的被害人往山中跑去,准备埋掉。另一个或几个犯人开车逃跑了。
“那‘黑兵卫’在哪儿?”
横发问身边的白骨。
“它可能在追踪犯人时被打死了。”
辰吉曾说“黑兵卫”遇到野猪和黑熊等猎物是会穷追不舍的。虽然它从来没有追踪过人,但肯定也会穷追不放的。
“你怎么知道被害人和犯人关系密切呢?”
“因为直到山路的尽头,地上都没有那女人反抗的脚印,而且又不可能是被绑上了手脚,嘴里塞满了东西。另外,如果犯人们的目的是轮奸,就用不着埋掉那女人,扔在草丛里就行了,但他们虽受到‘黑兵卫’的追击,仍抬着裸体女人往山林中跑,显然这是出于害怕只是警方查出那女人的身份,就很容易知道犯人是谁。由此可见,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密切的了。”
“为什么说这女人三十岁左右呢?”横发又问。
“因为一看内裤就可以知道,你不这样想?”
白骨掉过头看着横发。
“嗯,哦。”
——这事可不能靠你。
白骨暗自想道。
从“黑兵卫”不明去向和新近挖好的坑来判断,大町署也认为有杀人的可能。但大町署的管区在山里,要找到尸体极为困难,这就需要凭直觉去搜索。
“这真是个讨厌的地方。”
白骨摇着脑袋叹道。
他脱掉外套,松开领带,这副打扮使人觉得攀登独立岭是件难以忍受的事,白骨越来越觉得怒不可遏。
——这群可恶的歹徒。
从山林主涸泽辰吉那里了解到,从去年春起,就有几个男女居住的独立岭里面的森林里,仍然使用明治中期时的“鬼助邑”这个名字。
大町市政府的一个办事员听说此事后,爬上独立岭走进村里,想进行居民登记。因为居民有义务向当地政府登记,并交付税金。但办事员被那群身着黑衣的人赶走了,他们说村庄是独立的,与县和市都没有关系,也不需要道路、电气、电话、谋气、自来水等一切设施,生老病死由自己负责。他们还反问道:“如果交纳了税金,政府难道就真的会到这深山野岭来,安装电气、电话、煤气、自来水等设施,并根据需要派谴救护车吗?”
办事员默默地走了。
——应该揭穿他们的不法勾法。
白骨认为“犯人”显然就是那个叫“鬼助邑”的独立村的人。
要登上独立岭必须穿过一片茂密的森林,此时,白骨和横发走进了森林。
“怎么这样令人毛骨悚然?”
森林里在白天也显得如此阴森,横发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若是交给大町署来办就好了。
白骨暗想。
要是找不到尸体,就不能立案,虽然“黑兵卫”的失踪和挖好的土坑都只能表明他的种种推测具有一定的可能性,但白骨是无法完成这项工作的。首先此案不可能和居住在这人迹眇茫的深山里的人有联系。
“你呀,横发君。所以,喂!怎么啦?”
白骨止住脚步。
一丝风也没有的森林里突然响起沙沙的声音。这不是风吹响的声音,倒象是寂静的森林里,每棵树都一起在低语。不,不是低语,而是吐出憎恶之意。森林、树木都带着恶意,而且这种恶意还在逐渐扩大,从森林最里面向白骨迎来。
“横发君!”
凄凉紧紧缠绕着白骨。
“警部!”
横发突然哀叫起来。
白骨也不由得叫起来。
从黑暗的森林中涌出一片黑压压的庞然大物直逼白骨和横发,果真象森林吐露的憎恶恨。
白骨紧紧抓住身旁的树干。
横发将头埋进夏草里。
一阵可怕的擦擦声和阴影重重包围上来,并敲击着白骨和横发,一会儿又远去了,森林恢复了平静。
“什么?那是什么?”
“是,是鼯鼠!警部!”
这是群数以万计的鼯鼠。
它们足可以使天光变暗。横发紧紧闭着眼抱着头。鼯鼠虽不是食肉动物,但牙齿非常尖利,据说在富士山的树海里曾被人们大批地枪杀。长野县也有很多鼯鼠被称为“鼯鼠之乡”。但即使是深山里长大的横发也从没见过这么多的鼯鼠,况且鼯鼠一般是夜间出来,想到这里,横发不由得感到害怕。
“一场虚惊,可也够惊人的!”
白骨用上衣掸掸身上,苦笑着说。
“警部,还走吗?”
鼯鼠一定是被什么吓惊了而飞走的。
看来,夜行的鼯鼠被吓得一起飞走的原因只会是独立村中住有那帮人。这是群身着黑衣的不法之徒,他们强词夺理地赶走了办事员,但白骨可不同于那位倒霉的办事员。
他们住在没人经过的地方可能有原因,例如栽种罂粟,或者大麻,为了怕泄底,所以杀死那女人后要将她埋好。也许这里还是毒品的秘密生产基地。
不管怎么说,居住在没有电,没有路。荒无人烟的深山中的男女肯定是伙心怀叵测的不法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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