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花板上,可以看到到处都是一个极小极小的通气孔样的东西,大体上是一平方米有一个,这就是机枪和毒气的喷射孔。
鹫尾便迅速从背包中取出了防毒面具戴在了头上。并用枪口抵着野村的后背,让他一个一个地关闭上了控制开关,然后朝通道下方走去。
鹫尾十分谨慎地,跟在野村10米远的后边,他要防备还有任何特殊的装置突然开动,使自己处于危险的境地。
野村常常把身子靠在墙壁、六一边摸着一边慢慢地朝通道内走左。鹫尾也不慌不忙地合着野村的速度紧紧跟着。
当走到通道的转弯处时,他们花了20多分钟的时间。
在转弯处,有一个小泥台阶,因为要从地下上到三楼的权田寝室,必须登上这几蹬台阶。
走到这时,鹫尾便悄悄从口袋里拔出了匕首,迅速地跟上了野村。
野村并无查觉,他回过头来冲着鹫尾说道:“上台阶时不要用力……”
鹫尾没等他说完,刀光一闪。
正好野村回过头来,鹫尾的匕首从他的左耳一直划到右耳下,他的喉咙被切断了,鲜血“扑”的一下喷出来。野村一下子倒在了地上,爬在了台阶上。
三
鹫尾又在他的延髓处刺了一刀,野村当即毙命。
鹫尾在野村的衣服上擦了擦血迹,又装回了口袋里。
他越过野村的尸体,登上了狭小的台阶。因他穿上了那双氯丁像胶的马球靴,所以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在上了好几个台阶之后,鹫尾来到了一个没有门的小屋子前边。
进了这个小屋子,鹫尾便看到在它的深处有一座金属门,这就是关东会会长权田的寝室。
这间小屋子的天花板很低,在一根电线上吊着一个电灯泡。
鹫尾悄悄地摘去防毒面具,戴上了一付变色镜。然后悄悄地挤进了还没有大开的门缝里,进了寝室。
这是一间有20坪(相当于60多平方米一一译者注)的豪华穷奢的寝室。在房间的一角的香炉里,冒着燃烧着沉香木的白檀木名贵木材的香气的青烟。
在用粉红色的灯光照射着的寝室中,鹫尾看到了一张用银着金丝银丝的床罩覆盖着的大床。
透过床四周的细纱屏障,鹫尾看到了一个60岁开外、土黄色、扁平脸、脸上布满了皱纹和老年斑的男人,盖着一床丝被睡着觉。
他微微张着一张紫色的嘴唇,从嘴里流出的口水把枕头都浸湿了。
权田的模样渐渐地在鹫尾的脑海里清晰起来了……鸳尾不禁流露出了狼一样的得意冷笑。
面前这个老人,与鹫尾的记忆中的权田相比、年龄老多了,模样也变得憔悴了许多。这是由于他常年处于荒淫无度和担心鹫尾的行刺的生活中必然结果……鹫尾想着想着,也许没有这种名贵的香气,权田就无法入睡吧。
他把短机关枪又握了握,悄悄地朝权田的床靠了过去,寝室的窗户上挂着绸缎的窗帘。
鹫尾把枪口伸进了盖着权田的丝被中去。
由于走近了权田,鹫尾闻到了一股从权田的口中喷发出来的恶臭味。
鹫尾不禁屏住了呼吸,这种恶臭,是机体发生坏疽和癌症病人晚期症状的典型气味。
鹫尾忍不住,轻轻地咳了一下。
这时,权田睁开了他那双混浊的眼睛,他慢慢地把丝被往上拽了拽。
于是鹫尾低头看了看权田伸出的手臂。这是一双瘦的手骨瘦如柴,毫无光泽,而且上边还有无数个针眼的黑迹。
权田开始发出了低沉地笑声。
一开始,鹫尾以为权田在哭,渐渐地,他听出来权田并没有任何恐惧感。
鹫尾的全身汗毛不禁耸然,连头发也惊恐地耸立了起来。
“终于追来了……我要杀死你!……我决不让你痛痛快快地死去……你—定想到了吧?权田?!”
鹫尾一边忍受着权田身上散发出一忍臭,一边压低了声音问道。
“我知道了。”
权田嘶哑地说着,他回答得很慢。
“怎么了,得了癌症了?不过,那我也不能让你病痛快快地死去!你大概知道了我是怎么杀死春日的吧?要让你更加痛苦地死去!!我要为我老婆江梨子报仇雪恨!!”
鹫尾的低沉声音中流露出—股杀气。
“请吧!随便。”
权田淡淡地笑了笑说道。
“你怎么不求饶?这么坚定?你不是有巨大的组织和国家权力保护首你吗?怎么也和我一样这么坚定?那我从哪下刀呢?你得的是什么癌?我就先把那个东西给你剐出来吧!”
说着,鹫尾便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把匕首。
权田再次低沉地笑了起来。
“有什么可笑的?权田!就算是我死在你这儿,我也要先杀死你!”
鹫尾说着弹开了刀刃。
“我不是权田。”
“这可不好,你还是惜命呀!”
“我真的不是权田。你真的是鹫尾君吗”
“你说什么?难道你老得我都认不出来了吗?”
鹫尾冷冷地嘲笑道。但他内心也确实涌起了一种不祥的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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