鹫尾看到这个情景,但借着从打碎的玻璃窗外边射进来微弱光亮,又打开了另一个子弹袋,取出了一个装满了五十发子弹的弹夹。
正在这时,从武山他们呆的寝室里又传来了一阵喊叫声:“你要干什么!”
这是武山在喊,声音像哭一样。
几乎是在同时,在他们那儿响了一声微弱而清脆的枪响。紧接着,鹫尾便听到了武山痛苦的呻吟声和美树挣扎的声音。
于是,鹫尾马上伏在地板上,贴着墙壁,迅速而又悄悄地向美树他们呆的房间里摸过去。
这时,他又听到了一声枪响,但这次的声音十分沉闷,像被什么物体包住了似地。鹫尾听到了美树喊了一声就倒在地上和她发出的剧烈的咳嗽声。
“大哥!大哥!”
武山呻吟着喊着鹫尾。
“怎么回事?”
鸳尾立刻冲了进去,急切地问武山。
“被……被美树打伤了……这个臭娘们儿,她……她要朝你开枪,我要阻挡她,她就朝我开了一枪……我被她打伤了……
武山边说边呻吟着。
“伤在什么地方?”
“腿。看来我走不了了。”
“伤着动脉了?”
“好像没有……妈的……这个臭娘们儿……大哥,你那怎么样?”
“外边的两个人全让我干掉了!美树呢?”
鹫尾这时才发现美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个臭娘们儿朝我开第二枪时被一挡,走了火,打着了她自己……不过,好像还没有死吧?”
“我刚才也听到了,你先呆在这里,我要去看着外边那两个家伙怎么样了?
说着,鹫尾站了起来。
他屏住呼吸,放轻脚步,又轻轻地回到自己的寝室去。他卸下还剩几发子弹的弹夹,轻轻地放在地上,换上了刚才取出来的新弹夹。由于这间屋子的窗玻璃和窗框都被打碎了,所以鹫尾一纵身就跳了出来。他警觉地端着抢,慎重地向这两个躺在地上的男人靠过去。
二
这两个男人还剩下几口气。
他们差不多每个人胸口都中了三、四发子弹,一边全身痉挛着,似乎还打算爬走。他们不时地从嘴里吐出一口口的血水,弄得满脸都是血污。
这两个人都是鹫尾从来没有见过的男人。他们都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胸前都有被撕去了徽章的痕迹。
被扔在他们身边的是两只短机关枪。
其中一只是使口径为九毫米的子弹,这与鹫尾手里枪口径是不同的;但另一只短机关伦是一个满弹为三十发,但口径与鹫尾手中的这只枪是一样的。
鹫尾急促地朝四下看了看,发现了扔在这两个人身旁不远的树丛中的两个帆布袋子。
他走过去打开其中的一个一看,里面装了七个口径为九毫米子弹弹夹;另一个口袋里装的也是弹夹,也就是和自己手中的枪的口径一样的弹夹,共五个。
因为全都装满了子弹,所以口袋非常重。鹫尾得意地冷笑了一下,便将第二个帆布袋挎在了自己的肩上。
倒在地上的这两个人,因失血过多,从身上掏出的手枪也掉在了地上,这两支手枪都是二十二口径的。一支是枪身非常短的护身用手枪,另一支是美制的可调节准星式的手枪。
鹫尾走过去,把这两支手枪捡起来,关上保险,放到自己的上衣口袋里去。
他用力撕开了这两个快要咽气的男人的西服;但他们什么证明身份的证件都没有带着,甚至驾驶执照什么的也没有。
在他们身上只带着几个手枪的弹夹,于是鹫尾也将手枪弹夹装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能听到我说话吗?”
他朝这两个人问了问。
但这两个人的抽搐也弱了下来,眼睛都无神而混浊了,呼吸也渐渐地停了下来。
鹫尾知道,这个样子恐怕什么也问不出来了。于是他站起身来,对准这两个男人的头部狠狠踢了几脚。随着两响颈椎折断的声音,这两个人再也不动了。
“让他们永远从痛苦中解脱出来吧!”他恶狠狠地骂道。
鹫尾又回到了房间里。
在寝室里,他看到武山倒在床上,两手分别握着一支手枪和一只亮着的手电筒。在他那条被血染红了的左腿的西服裤子上,缠着—条细绑的尼龙绳。
听到有人进来,武山立即把手电筒的光亮朝门口照过去,当他着清是鹫尾挎着帆布包站在门口时,就立即把手电光又向倒在地上的美树身上照去。
美树躺在地上,像卷起来的一团睡裙一样。从她的右胸处不停地向外流着血。由于痛苦,她拚命地用手搔抓着地板。她的鼻子和嘴里也不时地流出血来。
“她到底是怎么向我开枪的?”
鹫尾朝武山问道。
“听说是这样的,山口告诉她,今天夜里派两名杀手来行刺。如果不成功,就让美树自己干掉咱们……”
“喂!山口为什么让人干掉我?”
鹫尾问美树。
美树也不回答鹫尾,只是紧紧地盯着武山。
“我……根本不想朝你开枪……可我太喜欢你了……山口……那家伙光说好听的……可从来没有和我亲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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